第三，灵根测试章
正午阳光穿透瓦缝，在玄武岩地砖上投下细密的光斑，那些深嵌在地砖缝隙里的暗红色血渍，是三十年前魔修袭校时留下的。
林默站在九宫阵中央，指尖抚过地砖上凹凸的封印符文。
符文边缘残留着焦痕——上周刚有个双灵根学生在此爆体而亡。
他余光瞥见贵宾席上周永昌油光发亮的脑门，对方手中把玩的血玉扳指，正是三日前拍卖会上被自己截胡的拍品。
"测灵开始！
"白发院长屈指叩响青云钟。
青铜钟体上的雷纹突然活了过来，化作电蛇缠绕住林默脚踝。
这是测灵前的"问心劫"，寻常学生此刻早己跪倒在地，林默却伸手扯住一道电光，在掌心揉捏成跳动的雷球。
观众席一片哗然。
穿月白校服的少女捂住嘴："他...他把天雷当泥丸玩？
"贵宾包厢内，周永昌捏碎玉盏，碎瓷刺入手掌浑然不觉。
他身后阴影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镜片上闪过数据流："目标能量反应己超筑基初期，建议启动天罗计划。
"林默将雷球按在测灵碑上。
碑面浮现的青铜锈迹如潮水退去，露出底下暗金色的上古铭文。
当他的掌心与碑面接触的刹那，整个测试场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喀嚓——"测灵碑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七色霞光从裂缝中迸射而出。
赤色霞光扫过观众席前排，某个卡在淬体三重三年的学生突然喷出黑血，周身毛孔排出腥臭的杂质；紫色霞光照耀的瞬间，三个助教头顶浮现三花聚顶的虚影，竟当场突破至炼气境！
"混沌初开，万法归元..."院长袖中的寒玉算盘突然崩断，翡翠算珠滚落一地，"七百年前昆仑山现世的混沌灵根，竟然真的存在！
"周永昌眼中闪过狠厉，捏碎传讯符的瞬间，观众席后排三十名新生突然撕破校服。
他们胸口浮现的饕餮纹身如同活物，吞下血色丹药的刹那，瞳孔化作竖瞳，指甲暴长三寸，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毒光。
"是万魔窟的噬魂丹！
"苏清雪在包厢内霍然起身，冰魄剑鞘上的霜花蔓延至整个栏杆，"这些学生被炼成了人形兵器！
"三十道血色身影如饿狼扑食。
冲在最前的男生右臂畸变成骨刃，刃口滴落的毒液将玄武岩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林默嗅到风中传来的甜腥味——这是用彼岸花与氰化物混合炼制的剧毒。
"镇。
"林默凌空书写上古神文，指尖划过的轨迹燃起混沌之火。
冲入他周身三丈的魔化学生突然僵首，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如蚯蚓般扭动。
某个女生脖颈后的控制芯片爆出火花，她恢复清明的双眼刚溢出泪水，整个身体便"嘭"地炸成血雾。
"不——！！
"观众席上有个妇人昏厥过去——那是其中一名学生的母亲。
周永昌趁机掷出血玉扳指。
扳指在空中解体成三千根牛毛细针，每根针尖都淬着抑制灵根的殒仙散。
细针触及混沌之火的瞬间，竟化作三千只血色蝙蝠，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波攻击。
"雕虫小技。
"林默跺脚震碎九宫阵，地砖碎片悬浮成星辰阵列。
血色蝙蝠撞上碎片的刹那，被其中封印的雷纹劈成焦炭。
他抬手虚握，周永昌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从包厢拖拽至半空。
"你们周家..."林默凝视他皮下蠕动的蛊虫，"竟然用噬心蛊控制族老？
"测灵碑在此刻彻底崩塌。
漫天晶粉在空中凝结成百丈高的金色碑文，每个字都在燃烧：混沌灵根，当掌天命。
地面裂开的深渊中升起青铜古殿，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奏出的《碧落黄泉曲》令三个修为浅薄的考官七窍流血。
"快封闭听觉！
"楚长老扯下道袍塞住耳朵，"这是首击元神的杀阵！
"十八名周家死士从阴影中跃出。
他们丹田处镶嵌的紫血参精魄发出妖异红光——这分明是用活人精血喂养的邪物！
林默并指成剑，混沌之火顺着指尖吞吐，将扑来的死士连同精魄炼成三颗血色丹丸。
"小友手下留情！
"云端传来苍老声音，青铜古殿***出一道剑光。
剑气掠过之处，空间出现细密的黑色裂痕，竟是将要破碎虚空的征兆！
林默瞳孔收缩。
这道剑气残留的气息，与父母失踪前最后传回的求救玉简中的剑意一模一样。
他任由剑气划过耳际，削断的一缕发丝在空中化作九只火凤，将趁机偷袭的万魔窟长老烧成灰烬。
"今日测灵到此为止。
"他扫视全场，混沌威压令想要上前阻拦的院长僵在原地，"告诉周家老祖..."当林默踏入青铜古殿时，殿门轰然闭合的巨响中传来后半句话："七日后的月蚀之夜，本尊亲自去取他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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