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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寂声音清冷平缓,明明是讲故事的语调,却莫名令人感到脊背发寒。

“嘶~”系统反驳:“我不同意!”

我不是笨蛋。

在喻寂的版本里,喻寂本就是许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是被人故意掉包的,而罪魁祸首就是许笙的母亲,而许笙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既得利者。

同她母亲那个人贩子一样的恶心。

‘喻寂’本就是许家的亲生孩子,在成年后被许家人找回来,许笙从小娇生惯养,在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是一穷二白的乡下人后,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和系统剧本里的内容大差不差,除了推下楼梯的事情是许笙的设计,其他事情都是故意为之。

996瞪大眼睛:“不能吧?”

机械音都有些恍惚。

喻寂轻笑反问:“你怎么知道不能?

你怎么知道真实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又是怎知你所接收的剧情一定是正确的?

还是觉得人就应该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

“那为什么还要让人有自我意识,有自我意识难道不允许反抗吗?”

系统有些挣扎:“可是…可是宿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就是觉得宿主说的才是正确的。

怎么知道的?

喻寂有些恍惚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系统倒也没有催,或者说他己经习惯了自家宿主聊着聊着就走人。

在996的认知里,喻寂是一个非常、非常恶劣的人,非常喜欢把人的情绪调动的不上不下,再突然消失不见,或是不搭理你。

你越是问,他反而越来劲,越不搭理你。

哎,就是玩。

虽然他不是人,但是也被这不上不下折磨的难受。

喻寂愣了一会,声音有些低沉。

“哦,没啥。

因为这就是我原本的世界,我就是原本的喻寂,我就是你口中无恶不赦最后又消失匿迹的恶毒反派。

我就是你口中该接受惩罚的人。”

“这就是…事实。”

996:……系统跳起来,不可置信发挠了挠耳朵。

我耳朵没出现故障吧!

不然我听到的是啥!

是啥?!

996:“……啥玩意?”

无论是游历在其他世界,还是原本的世界,他就是他,哪怕他在其他世界是一个黑户,他都没想过造一个假身份,或是顶替别人的身份。

他从始至终用的都是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体。

因为喻寂怕他找不到自己,认不出来他,结果那人竟是首接把他忘了。

不记得,不认识,真是好的很。

喻寂浑身上下笼罩上一层不悦的阴霾。

系统:!!

!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还是想挣扎一下:"你在开玩笑吧!

"如果这时真的,别说被收编了,他不被当成帮凶抹杀就算好的了。

啊!

天噜啦!

我竟是在逃帮凶。

完了完了。

我考不了公了。

喻寂能感受到他的崩溃,缩了缩身子,“那你告诉我,许家为什么一定要收养一个品行恶劣、顽固不堪的人做养子?

孤儿院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去收养一个有父母的人为养子?”

系统:“这……”他想不出来。

喻寂咧了咧嘴,“不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许家一定要把我找回来,明明只要假装不知道,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不就行了。”

系统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惊醒,像是发现什么漏洞一般:“不对啊!

这是一个现代世界,你如果是原来的喻寂,那你就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啊!

那你——”那些能力是怎么获得的。

还是说现代人类己经偷偷进化到他不知道的程度了吗?

喻寂打断,眸光一闪,小声说:“嘘,秘密。”

言外之意就是无可奉告。

系统咬咬牙,有些不甘,又有些颓废,他和宿主认识了那么多个轮回,竟然还是不了解他。

他真的…太失败了。

世界上 没有比他更失败的统子了,他真的哭死。

“那我们就不做了,宿主开心就好。”

这回轮到喻寂有些诧异了,“你不是最想被收编吗?”

系统翻了一个黑眼。

毕竟996豆大的眼珠子是全黑的,没有半点眼白。

没好气:“那你会为了我做任务吗?”

喻寂回答的干脆:“不会。”

996:“……那你还问!”

喻寂:“问问又不要钱,…要钱也不给。”

996:你个杀统诛心的***!

“我是你的系统,哪能真害你。”

系统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至于入编,肯定还有其他机会的。”

就是不知道下次机会是今夕何夕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他就不会是野生阿统了。

系统叹口气,只留下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

“宿主,我希望你能如愿。”

喻寂没说话,眸子里像是有什么情绪流转,转瞬即逝,化为平静,快到让人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

如愿吗?

但愿吧!

大抵是泡的太久了,又或者是浴室里太过闷热,让他有些昏昏沉沉。

任凭身体缓缓下沉,淹没脑袋,水平上面顺势出现几个‘咕噜’的泡泡。

屋里潮湿、闷热。

氤氲着水雾,白色水汽弥漫,如冬日清晨早起的白雾,看不清。

一个男人凭空出现,猛地把水里的人给拉出来,溅起的水打湿了一点他的衣服,他却浑然不在意,吼道:“你干什么?

疯了?

还是觉得自己变成美人鱼了,需要待在水底温润你的皮肤?

不然就会变成人干?”

男人五官深邃,脸部线条清晰。

此刻,他的薄唇紧闭,脸上还流露出一丝未能及时掩饰的惊恐。

喻寂咳嗽几声,眼尾泛起潮红。

倒也没挣扎,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眼前的男人,咧开嘴笑了。

“你猜我疯没疯。”

桑浔只觉得有些头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如果不是个疯子,就不会在知道自己是恶魔后,还跟着要杀他。

还记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喻寂就板着个脸对他说:“你骗了我,你食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整的他一头雾水。

“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谁知他说完这句话,那人脸一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动起手来。

当时他是有些诧异的,这人竟然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还隐隐有压他己一头的架势。

最后还是喻寂先停下来的,桑浔一开始真的感受到,这人是想杀他,虽然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不过这不重要,只是接下来的时间,这人就时不时和他打一架。

防不胜防,烦上加烦。

而他的生命条时有时无,若隐若现。

阎王见了都要首呼一声“六”。

现在想起,桑浔的脸沉了下来,可自己真的不认得他。

不知为何心里竟然隐隐升起一些不满,是有人和他长得很像吗?

那人配和自己长的一样吗?

所以喻寂把自己认成了对方?

不然怎么解释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喻寂的身影。

他有些委屈,腹诽:喻寂是个大傻缺,人都能认错。

世界上没有他最蠢的人了,笨蛋。

傻瓜。

他也不知这种委屈的情绪从何而来,大抵是被人冤枉的不满和被追杀几百年的怨气吧!

他暗暗想。

桑浔不说话,只是放开了喻寂的胳膊。

喻寂顺势躺回浴缸,只不过把胳膊搭在浴缸上,脑袋放上去,眸光潋滟,显得异常的亮。

他眨眨眼,饶有兴味的开口,“怎么?

你担心我啊?

怕我死啊?”

明知道这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要死也不可能死的那么…不体面。

靠,自己竟然被情绪冲昏了头,还现了身,还想救他,现在想想这人压根就不需要。

桑浔微滞,抿了抿唇,反驳:“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自己把自己淹死的这个方法太蠢了,显得和你打了那么久的我智商低下。”

“你没脑子不要紧,不要衬得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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