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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握着竹帘的手指节发白,雨丝裹着血腥气从缝隙里钻进来。

她看见了那个玄衣男子倒在山门外第三棵老槐树下,暗纹锦袍浸透了雨水,

像一摊凝固着的血。药杵当啷坠地。等回过神时,她已经将人扶进了自己的药庐。

烛火映亮男子苍白面容的刹那,云芷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叮嘱——医仙谷弟子,

绝不可救治幽冥教中人。"姑娘..."男子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像一片落叶,

"在下容璟,遭仇家追杀..."指尖触到他腕间跳动的脉搏,云芷心头突地一跳。

这…这人分明是中了七绝散,却还能强撑到现在!她望着他紧蹙的眉峰,

鬼使神差地剪开了那件浸血的衣袍。………--------------三个月后,

容璟倚在竹榻上捣药时,云芷正将新采的紫苏叶铺在青石板上晾晒。

晨光透过竹帘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斑,云芷望着他那修长手指捏起药杵的模样,

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阿芷在看什么?"容璟抬眼轻笑,

墨色瞳仁里浮着碎金般的阳光。那样美,那样美……思绪飘远云芷慌乱转身,

耳尖发烫:"你的伤...该换药了。"话音未落,山门外突然传来金戈相击之声。

容璟神色骤变,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破空而来的玄铁令箭钉入梁柱,尾羽犹自震颤,

云芷看清上面幽冥教的火焰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少主,该回去了。

"黑衣杀手如鬼魅般围住药庐,为首之人亮出淬毒弯刀,"教主说,若带不回活人,

尸体也行。"来人面无表情的说。容璟的手还扣在她腕间,温度冷得像山涧寒泉。

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姓容...幽冥教主容天阙..."身后传来极轻的叹息。

容璟忽然转身将她按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轻轻的说:"闭眼。

"血腥味在鼻尖炸开的瞬间,云芷透过余光看见了他袖中滑出的短刃泛着幽蓝冷光。

原来这三个月,他夜夜在庭院擦拭的不仅是药杵。第一滴血溅上竹帘时,

她终于想起为何总觉得他捣药的样子眼熟——那分明是幽冥教杀人前调试毒药的手势。

"别怕我",容璟染血的手指拂过她颤抖的睫毛,身后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我说过,

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云芷踉跄后退,

针簌簌落地:"你早就恢复了武功...却为什么...""因为想看你为我着急的模样啊。

"容璟笑着咳出一口黑血,缓缓跪倒在地,"阿芷,

你给我的清心露里...掺了曼陀罗花粉吧?"云芷死死咬住下唇。是了没错,

三个月前替他解毒时,她就发现他体内有幽冥教特有的尸毒。每日端给他的汤药里,

都混着能废人武功的曼陀罗。"为什么不去解毒?"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以你的功力...怕这毒你定能解开""这样你才会安心留我在身边啊。

"容璟抬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颓然垂落,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医仙谷的弟子,

怎会认不出幽冥教的七绝散..."最后一丝天光湮灭时,云芷抱着渐渐冷去的身躯,

突然想起今早晾晒的紫苏叶还未收。山风卷着药香穿过空荡荡的药庐,

她摸到他怀里半块断玉簪,冰凉的棱角刺进掌心——那是三个月前替他更衣时不见的,

师父留给她的及笄礼。暮色漫过窗棂时,云芷终于看清断簪内侧的刻痕。

那些细如发丝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幽蓝,像极了容璟毒发时脖颈浮现的血管。

她颤抖着将两截断玉拼在一起,簪头镶嵌的琥珀突然绽出暗红光芒。记忆如潮水般倒灌。

三年前的上元夜,师父攥着这枚新打的玉簪,指尖抚过簪头***的琥珀:"此物能镇百毒,

切莫离身。"当时她只顾盯着这琥珀里封存的那粒朱砂,

却未注意师父望向幽冥教方向时那悲怆的眼神。玉簪突然在掌心发烫。

云芷惊觉琥珀中封存的根本不是朱砂,而是凝成珠状的干涸血迹。当她的眼泪滴在断口处时,

冰蚕丝卷轴竟从簪身缓缓吐出,

泛黄的丝帛上赫然是清心露第十三重配方——这味号称能解幽冥教至毒的药引,

竟要用制药者的心头血作引。窗外惊雷炸响,

卷轴末端的字迹被闪电照得惨白:"余与容天阙立血誓,清心露永不可现世。

然见字者既破封印,幽冥血蛊当循踪而至。赠簪人绝笔。"铜镜突然映出容璟苍白的脸。

他不知何时醒来的,

指尖正虚虚描摹她后颈的胎记:"原来你就是那个被种下同命蛊的孩子..."他低笑出声,

唇边不断溢出黑血,却了然道,

"难怪我的本命蛊见到你就躁动不安了..."云芷猛地转身,

银针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那夜你替我缝合伤口时,我就认出了这块胎记。

"容璟握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肌肤烫得惊人,

"二十年前我父亲在你身上种蛊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儿子会甘愿被这蛊虫反噬?

"玉簪从云芷的指间滑落,在青砖上摔出清脆的响。容璟心口狰狞的伤疤正在蠕动,

那是本命蛊感知到同源气息的征兆。她忽然明白了每日拂晓时分,

他为何总要披衣去院中练剑——根本不是调息疗伤,而是在用剑气压制体内躁动的蛊虫。

"所以曼陀罗花粉..."云芷喉咙像塞了滚烫的炭。"是延缓蛊虫苏醒的良药。

"容璟将断簪重新簪进她发间,琥珀触到肌肤的瞬间,

云芷听见无数毒虫在屋檐上爬动的窸窣声。

是幽冥教的血蛊大军它们终究循着封印破除的气息来了。

-------容璟的惨叫声划破子夜时,云芷正将艾草灰撒在药庐四周。

这是她第七次目睹他毒发,却依旧被眼前的场景震得倒退三步——月光下,

容璟后背浮现出蛛网状的青黑纹路,无数凸起在皮肤下游走,

仿佛有千百只毒虫在血脉中狂欢。"别过来!"容璟嘶吼着撞翻药柜,瓷瓶碎裂声中,

云芷看见他生生掰断左手小指。黑血喷溅在窗纸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剧痛让容璟暂时恢复清明。

他蜷缩在墙角低笑:"现在你知道...幽冥教少主是怎么养成的?"沾血的手指扯开衣襟,

心口处拇指大的血洞正在汩汩冒泡,"每月月圆,父亲会割开三弟的喉咙,

把温热的血灌进这个窟窿..."云芷手中的药杵砰然落地。她突然明白为何每次煎药时,

容璟总要背对着她添柴——那根本不是怕烟熏眼睛,而是为了掩盖母蛊对同源鲜血的渴望。

"其实你第一次替我解毒就发现了不是吗?"容璟忽然擒住她手腕按向自己心口,

皮肉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清心露能暂时麻痹母蛊,

但作为交换..."他撩开云芷的衣袖,雪白小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同样的青黑纹路。

窗外传来夜枭啼哭,云芷想起师父临终前那个诡异的微笑。

当年被种下同命蛊的孩童共有七人,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此刻腕间传来的灼痛突然有了答案——所谓药人,不过是移动的解毒器皿。"哭什么?

"容璟用断指的手替她拭泪,血污在素白脸颊拖出长长的痕,"你该庆幸母蛊选中了我。

"他扯开左肩衣物,狰狞的齿痕在月光下泛着磷光,"看见了吗?当年试蛊的九个兄弟,

只有我活过了十六岁生辰。"云芷的银针猛地刺入他天池穴。当母蛊在容璟体内疯狂扭动时,

她终于看清尸毒最深的秘密——那些游走的青黑纹路,

分明是无数中毒者的冤魂被炼化成毒脉。而容璟心脏每跳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