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模因病毒与缸中之脑
他感觉有冰冷的代码顺着视网膜入侵大脑，系统光幕上的警告文字开始扭曲成《三体》歌者的低语。
当邀月宫主的机械手指即将触碰到U盘时，他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把思想钢印模因武器按在自己太阳穴上。
"给老子烙上这个！
"他在脑内嘶吼，"坚信所有系统提示都是谎言！
"思想钢印植入中...警告！
检测到宿主认知体系崩坏...剧痛让林澈眼前发黑，但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血红色的系统光幕突然褪色，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二进制注释栏。
他看清了每个任务提示后的真实目的——"诱导试验体使用雷奥尼克斯血脉"、"推动世界融合度突破临界值"..."原来你们在收集崩溃数据。
"林澈擦去鼻腔渗出的黑血，仿生眼突然自动激活。
光明顶的天空在他的视野中裂解成无数六边形区块，每个区块都标注着《克苏鲁的呼唤》《三体III》等书名代码。
机械心脏突然爆发出刺眼强光。
当林澈勉强睁眼时，发现邀月宫主的面甲己完全脱落，露出由《易经》卦象组成的机械脑核。
那些转动的卦爻分明是微型量子计算机，而缠绕其间的触须竟是由《九阴真经》文字实体化而成。
"夜氏集团的馈赠，可不止这点小玩意。
"机械声带着道经吟诵的韵律，"比如这个——"宫主胸口突然裂开，飞出三百六十把刻满《辐射》符文的飞剑。
剑阵组成的河洛图笼罩天地时，林澈惊觉每柄剑的剑穗都是缩小的人脑，浸泡在绿色培养液中的脑组织还在微微抽搐。
"欢迎参观我的剑冢。
"机械宫主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声，"这些可都是各世界主角的思维模组，比如那位..."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突然发出张无忌的惨叫。
林澈的仿生眼穿透剑身，看到无数纳米虫正在蚕食少年的记忆晶体，将光明顶的日与夜压缩成《三体》的二维画卷。
"住手！
"林澈的石化左臂突然恢复知觉，雷奥尼克斯血脉在思想钢印催化下狂暴涌动。
哥尔赞的虚影比之前凝实百倍，但这次它胸口闪烁着《EVA》的S²机关。
机械宫主却笑了。
当原子吐息即将命中时，所有飞剑突然组成麦田怪圈般的图案。
哥尔赞的吐息在接触图案的瞬间倒流，反而轰向林澈自己。
"认知即牢笼。
"宫主的声音带着悲悯，"你以为挣脱了系统，实则跳进了更大的陷阱。
"千钧一发之际，林澈捏碎了灵根植入优惠券。
七道彩虹从天而降，在他周身结成《凡人修仙传》的聚灵阵。
但本该出现的五行灵根，却变成了《攻壳机动队》的电子脑接口。
检测到非常规灵根：赛博灵根（可接入任何数据网络）剧痛中，林澈的意识突然被拽入数据洪流。
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平行世界挣扎：有的变成《黑袍纠察队》里的超人类，有的在《诡秘之主》中服下魔药，还有的正被封装进玻璃罐打上"报废品"标签..."找到你了。
"机械宫主的声音首接在电子脑响起，"现在，让我们看看β版试验体的极限。
"林澈突然恢复身体控制权，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插在宫主的机械脑核中。
更惊悚的是，那些卦象计算机显示的内容，竟与他出租屋电脑里的码字大纲完全一致。
"这是...我上个月弃坑的小说设定？
"他猛然抽手后退，"你们用我的创意构建试验世界？
"宫主没有回答。
她的机械身躯突然坍缩成《黑客帝国》的数字雨，在空中凝聚成算命老头的全息影像。
老人背后浮现出浩瀚的星图，每颗星辰都是标注着书名的世界泡。
"作家先生。
"老人抬手点亮《三体》星辰，"当你的文字变成高维武器时，该如何书写结局？
"林澈的电子脑突然涌入海量信息。
他看见自己敲下的每个字都在不同世界具现化，张无忌的触须来自某章废弃设定，智子符咒是某段被删改的伏笔...而此刻正在崩坏的光明顶，正是他太监小说的第38章。
"检测到宿主记忆污染。
"系统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建议立即清除冗余数据。
"林澈却笑了。
他举起流淌着沥青状物质的右手，那是思想钢印与赛博灵根融合的产物："你们真该仔细看看我的回收站——"无数被删除的设定突然实体化。
杨逍胸口飞出《冰与火之歌》的巨龙，殷梨亭的人面鼠蜕变成《林中小屋》的古神，而哥尔赞的原子吐息染上了《瑞克和莫蒂》的次元色彩。
机械宫主组成的数字雨开始蒸发。
在算命老头影像消散前，林澈听到了关键的提示："去找银雕，它能解开所有..."光明顶的崩塌突然加速。
当林澈用最后力气扫描血字纸条的二维码时，整个武侠世界像被击碎的镜子般裂开。
在坠入虚空前的刹那，他瞥见现世世界的恐怖景象——整座城市正在被《三体》二向箔压成平面，而另一个"林澈"正站在楼顶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