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殿外跪着的礼部老臣抖得像筛糠，白须随着颤抖的下巴一晃一晃。
"陛下，沈家军功高震主，此乃祖制忌讳。
但皇后无子，废后立新人乃是合乎祖制之举……"老臣声音嘶哑，额头抵地，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祖制？
"我冷笑一声，狼毫笔尖重重戳在"沈清璃"的名字上，蔓延开一小片墨晕，"朕的规矩才是规——"眼前突然炸开一片刺目的金光，恍如天雷劈下。
几行血红的字凭空浮现在圣旨上方，像被无形之手书写：啥笔皇帝眼瞎！
沈家军一灭，北戎铁骑踏平皇城！
我猛地站起来，身后龙椅剧烈摇晃，龙案被撞得咣当巨响。
青铜笔架翻倒，朱砂泼洒如血。
"陛下？
"贴身太监福安吓得扑通跪下，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陛下息怒！
"我死死盯着那些扭动的字迹，它们仿佛活物般在圣旨上空游动，却又无人能见。
喉头发紧，冷汗从脊背渗出："你们……没看见？
"满殿朝臣面面相觑，有个年轻翰林甚至偷偷抬头瞄房梁，以为有什么异物从上方掉落。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伏在地，殿内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
"我甩袖大笑，紫黛龙袍翻飞，甩出的硃砂溅上蟠龙柱，妖冶如血花绽放，"好个沈家，连幻术妖人都请来了！
竟敢惑主！
"指尖尚未碰到圣旨，新的字迹又跳出来，这次比先前更加鲜红，仿佛用***撰写的：林婉如假孕争宠！
野种的爹是太医顾明渊！
这皇帝头发是绿色的吧狼毫笔"啪"地断成两截，朱砂染红了我的指尖，如同蘸了血。
"退朝！
"我一声怒喝，声音回荡在高耸的殿顶。
百官如蒙大赦，匆匆磕头退出。
福安跪在案前，冷汗打湿了前襟，不敢抬头看我铁青的脸。
"陛下，圣旨……""搁置。
"我深吸一口气，把碎笔丢在地上，"宣太医顾明渊入宫，为朕诊脉。
"福安面露惊色，小心翼翼道："陛下龙体可是不适？
"我捏紧拳头，没有回答。
"皇上——"刚踏出大殿，甜腻的哭喊声刺破凝滞的空气，粉色宫装卷着浓郁的香风撞进殿外回廊。
林婉如裙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