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环三法使人懵
庙外天空呈淡蓝色,似是昨夜星辰的余晖还未完全消退,几抹游云飘在空中。
“早上好,师妹!”
陈器早上一睁眼,就看到杨无失呲着皓齿,笑眼弯弯,哈巴狗似的腆着额头直戳戳往他面门上蹭。
“师妹”是陈器的特称,陈器性子恬淡,五年前他刚入师门时,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偏偏生得美如冠玉,叫人忍不住靠近,杨无失喜欢好看的人,于是就追在人家后边问东问西,热脸贴了冷***也乐此不疲,“***”捂热后他才发现,陈器虽然对生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但和他混熟了些后他就无所不答,这脾性真是奇也怪哉!
他当跟屁虫这事常常被师叔拿来开玩笑,“天天追到人家***后边,没出息的家伙,长大了难不成要娶他做媳妇?”杨无失听得嗤嗤笑,“那哪里使得,我师妹这么矜娇,必须要娶个能给他穿衣喂饭洗亵裤的老妈子。”
话罢,便觉得有只嫩手掐着他的肩,杨无失狐疑地向后看去,对上那人的脸。
“师妹?”
“矜娇?”
一时间杨无失坠入了冰窟,身后这人不是陈器还能是谁?绰号被知道的一清二楚后,他也不再遮掩了,大大方方当着人的面喊师妹,他修行了几日就喊几日,直至五年前分别,再喊已是这回重逢——
“好师妹,我错了!”
陈器一手钳住杨无失蹭过来的脸,一手将他的头拍了两下,草庙内晨光熹微,玉连环亮光莹莹,缀的杨无失眸光闪闪,陈器对上他的眼,“这可是记得了?”
杨无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眼弯弯地看他,“可不是,五年不见,师妹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陈器收回手,起了身,把昨夜垫在身下的外衣捻起来,抖了两抖,没去理他,显然是对他的话不满意。
杨无失摸不清谁的心思都不能摸不清他师妹的心思,继续说,“昨夜风凉,冷风这么一灌背才清醒了!于是我就这么开始打坐,凝神一想,这姑娘内力高强,年龄与我所差不大,又对我知根知底,必然是同门弟子。”
陈器颔首闭目,示意他继续说。
杨无失见他缓和下来,拿过陈器手里的外袍向后一披,双臂向衣袖内一甩,反手将外袍齐齐扎入腰带里,剑眉紧蹙,巴巴看他,“夜里可黑了,我就对着面前这玉脸看了又看,忽的灵光乍现!生得如此绝艳之人,门中弟子只有师妹你呀!”
这人真是个活熨斗,往他嘴巴里加点火,搁陈器心头捋吧那么两下,就能顺得他服服帖帖。
陈器这才转过头,“怎么现在就你一人,简易师叔呢?”
杨无失摊摊手,满脸无奈,“那人简直无赖一个,师叔昨日为了逃饭钱把我丢下给人洗盘子,早不知去哪里了。五年之期已到,恐怕下回再见到他时就是在山上了。”
“寻父可有音信?”
杨无失讷然开口,“这几年简易师叔帮我探得了些消息,他设了限,要我过上他十招后才肯告诉我。”
“可能有诸多势力牵连,他想你有了实力再做决定。”
他勾勾唇,“我也是这么想的,来日方长,现在想再多东西也没有用。我倒是好奇师妹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杨无失一抬腿,陈器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说来听听。”
杨无失听见这话瞬间来了劲,抬手一摇玉连环,“昨夜那富爷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镣铐都给你戴上了,还不揍他?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给他送***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器掏出怀中木盒,啪地一声放在地上,杨无失识出那盒子和先前旅店桌子上的一模一样,“昨夜那厮是个王爷,夺了我们观澜山的丹,奈何他身份太高,要拿回这丹不能明抢,只能暗盗。”
杨无失眨眨眼,“嗯呢。”
“王爷只在女票暗娼时会撤下私侍,别的时候都防备得很。”
陈器说得够直白,以至于杨无失在他讲第一句话时就已懂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仍是不信,听到这话后他震惊了,仿佛有见到了活人被屁憋死了一样,“那你就这么出卖肉身了?”
“谁卖了?我本想摸了木盒就走,谁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居然不随身携带,还放到了最里间桌子上。”他收回木盒,原原本本揣入怀中,“你不扔那个石头我也照样会打晕他,现在可好,昨夜我还没来得及点忘忧香你就把我扛走了,如今他把我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早上一睁眼发现人丹尽空,这马上就要上山来抓我了!”
杨无失促狭地向他笑笑,“我这也不是救人心切嘛!可惜呀可惜,王爷好像还挺喜欢你的,舍了血本买玉连环,谁知枕边人想的是怎么打晕自己呀!”
“你别光顾着说风凉话,现在和我拴在一起的不是他,而是你。”说到最后一个字,陈器狠狠拧了一把杨无失,给他疼得泪眼汪汪。
“那怎么办?师妹你懂得多,可知玉连环有什么解法?”杨无失看着他,面色诚恳。
“有三个解法,一是毁去双方内力,一损俱损。”
“这可不行,我还要寻我父亲,武功岂能说废就废!另外一个法子是什么?”
“硬解,一个死,一个生。”
“这也太惨烈!你说第三个吧!”
那人斟酌片刻,才缓缓开口,“二人修得正果,情到深处自然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