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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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寿撑着一把油纸伞,半蹲在这不速之客身前,暂时将倾盆的雨幕与这红衣女子隔开。

“这位姑娘,深夜翻墙到访本医馆,所为何事啊?”

听见声响,洛凝费力地睁开双眼向上望去,是一位俊秀青年立在身前,一双褐色的眸子在夜幕中隐隐发亮,生怕他触碰自己被冰晶灵力所伤,洛凝连忙喘息着道:“凡人?

别...别碰我...”“凡人?

你这姑娘倒是有趣,难不成你这病恹恹的样子也是那些高来高去的修士?

我看你脸色惨白、双唇绛紫,怕是被这雷雨天气染了风寒,且不问你来路,既然到了医馆,就是我的病人,我便要医上一医。”

“别... ...”说着,李延寿不顾红衣女子轻微的反抗,将其抱在了怀里。

“哟,还逞强呢,身上冷的都快成个冰坨子了。”

这凡人,没事?

洛凝正想奋力挣脱男子的怀抱,却注意到其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冰晶灵力所冻伤的迹象。

到底是现在的她毒入骨髓,病入膏肓,连区区一介凡人都奈何不了,还是这男子......心神恍惚之下,洛凝只感到身子一阵无力,为了避免再次摔落,只好用双手揽住身边男子的脖颈,凝视着其温润的眸子。

李延寿将女子抱进内院里间,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一边挪过一床棉被盖在其身上,一边从旁取过干净的长巾擦拭其脸上的雨滴。

“正好今日新煮了一炉祛寒水,我为你取来。”

看着转身离去的挺拔身形,洛凝双眼一阵朦胧,父亲,自您离去不过数月,凝儿便受尽了这世态炎凉,那些所谓的贤良同族,世家的翩翩公子,曾经有多么将我视为明月天珠,现在就有多么将我看作如泥草芥,唯有这边陲医馆的小小凡人,像您一样待我如玉。

想到这儿,洛凝一阵凝噎,微声啜泣起来。

“父亲......”“父亲?

叫父亲也没用,良药苦口,这炉药水颜色不咋地,可这草药最是对症风寒。

你也别哭了,早早喝下,便早一日康复回去见你父亲。”

李延寿提着一碗药水进来里间,看见这女子泪眼婆娑,不解其意的他只好柔声催促女子饮下刚刚煮好的汤药。

洛凝虽然知道凡人医术对她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作用,连族中所藏王朝赐下的地级上品灵药都毫无建树,更何况凡间这区区袪寒药水。

但洛凝仍不想拂了这位年轻医者的好意,便在其帮助下不顾滚烫,饮下了整碗药水。

罢了,略微驱寒,早早离开此间,免得死在这儿,扰了这清净柔情之地。

“嗯?”

洛凝心下正作着离开的打算,却突然发觉平平无奇的汤药入喉之后,瞬间凝聚了一股精纯庞大的药力,涌过她凝滞的经脉,首抵紫府丹田!

一簇簇挂着冰棱的漆黑藤蔓稍一接触这股药力,便如冰雪触碰煌煌大日,瞬间消散,同时似是触发了什么奇特的反应,灼热药力循着藤蔓之前的脉络,一寸寸覆盖了全身的经脉根骨。

随后,气势一转,如果说之前的药力像是正午的太阳,这会儿的药力便是初升的月华,沿着经脉回转紫府丹田,顺便裹挟着一路上所有的冰晶羽翎灵气,一同撞向丹田中心的蛋形冰晶。

“唳!”

一声清啼,蛋形冰晶破碎重铸,紫府丹田只剩下霜气氤氲的清蓝色金丹,结丹境,九阶!

这是,什么药?

洛凝怔怔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眼前捏着药碗的年轻医者,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咔!”

一声脆响,被褥与床榻瞬间被附上无数冰晶,随之似是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霜寒,一下子便坍塌成一地的冰屑。

“啊?”

李延寿眼睁睁看着床上的女子脸色从清冷淡漠变成震惊颤抖,随之陪伴他好几年的床榻便被冻成了碎屑,只剩下突然起身的红衣女子足下轻点,在床榻废墟上微微滞空。

滞空?

鬼?

不对,是修行者!

李延寿一阵惊惶,自己刚刚竟然抱了一位修行者,还自作主张地喂了她凡人药水?

你说你一个修行者,跟凡人装什么相啊,无语之下,李延寿差点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洛凝自床榻上下意识地起身滞空后,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脚下因自己控制不住灵气碎裂的床榻被褥,气色恢复的脸上一阵发红。

身上这毒素药石难医,连药神谷临泉州州院的院生都言说只在上古残篇中见过此种症状,也许药神谷的炼丹师或天玄帝国的御医可以尝试炼制圣品丹药破除毒素,但一来二者身份高贵,等闲也不会替小小王朝州域的世家炼制丹药,二来圣品丹药炼制不易,不仅所需药材比天地玄黄这凡阶各品要求更高,炼制过程也更为复杂难控。

更何况,现在的洛家为她这个废人寻医问药装装样子也就罢了,耗费家资为她求取神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眼前这自己自认为的凡人,恐怕是实力强至自己看不出半点端倪的渡劫,甚至大乘境界的强者!

不仅如此,还是医术超群的炼丹师、御药师,无疑是在此隐居避世,被自己意外遇上。

想到此处,洛凝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故作镇定道:“这位前辈,救命之恩,再造之情,洛凝无以为报,余下此生注定飘零无依,前辈若不嫌弃,我愿拜前辈为义父,鞍前马后,永生相随!”

“这女修士,怕不是个傻子吧?”

李延寿正腿软着,听到洛凝所言,一阵纳闷,怎么眼前这容貌惊艳的姑娘突然就喊自己前辈了?

这个称呼也就罢了,怎么还提出拜为义父如此奇怪的要求,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嘛?

不过这姑娘虽然脑子呆呆的,却是个正经修士,要不想办法让她留下来,好教导自己修行?

“既然遇见了,我这医馆便只有医者与病患,小小医馆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一碗袪寒水能帮到姑娘便是最大的福报,前辈的称呼愧不敢当,在下李延寿,叫我李大夫就行。”

“拜为义父此等言语休要再提,若是你有心留下,便与我在此医馆做个伴也好。”

李延寿瞧着洛凝的脸色,强装平淡地说道。

“是!”

没想到前辈修为高深、医术惊人之外,还如此平易近人、体贴入微,即使是收留自己,也愿意照顾自己的心情,取个作伴的意思。

洛凝心底暖意涌起,数月以来的愤懑焦心、伤感悲恸彷佛随今晚的一场雷雨尽皆洗涮,不过那些往日的屈辱,终究要靠自己一剑斩之!

心神激荡之下,饶是洛凝己恢复至结丹九阶,却也忍不住连日来的神魂困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人好看,连打哈欠都整的陋室蓬荜生辉。”

李延寿心下嘀咕,对洛凝说道:“眼下你刚刚恢复,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深寒雨重,后院柴房还有个里间,也有个我不常用的床榻,你自去沐浴歇息便是。”

“对了。”

李延寿话音未落,绕回前厅一阵,回来里间手上便多了一叠成衣,“我这里没什么名贵衣物,倒是有几件粗布成衣,你身上这件红衣看着也不能穿了,先试试我这几件吧。”

洛凝闻言,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床榻遗骸,又瞧了瞧露出月白亵衣的大红喜袍,脸色瞬间通红,取过衣物,对李延寿行了个大礼,便匆匆往后院柴房跑去。

看着洛凝奔走间,灵气西溢,雨不沾身的模样,李延寿幽幽叹了口气,“哎,真羡慕你们这些修士,雷雨天气居然都不用打伞。

收拾收拾药炉,我也早些休息吧。

话说洛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嘀咕着,李延寿将剩下的祛寒水装进陶罐,随手摆在桌上,捣了捣火炉里的炭火,倚靠在边上的竹制躺椅上慢悠悠地晃了起来。

“天作被来,地当床,好久没有这么悠哉咯。”

......“你们还有脸在此优哉游哉!”

叶府喜房,闻讯赶回来的叶家大少爷叶枫给了眼前的两位娇美侍女一人一个耳光,尽管只有练气西阶的修为,却也打的两个凡人侍女满嘴血沫、眼歪嘴斜。

“大少爷,饶命啊!

奴婢真的不知晓少夫人是怎么离开喜房的,饶命啊!”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囫囵说着求饶的话。

“滚吧。”

一位气息内敛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破坏了一副好相貌的叶家大少,朝两个年轻侍女挥了挥手,两人连忙感恩零涕地跪着退了下去,“谢谢大长老!

谢谢大长老!”

“洪叔!

放了这两人作甚!

明天可就是婚宴吉时了,这两个贱婢连个修为全无的人都看不住,要她们何用!”

“小枫,做事可急躁不得,这戍边城方圆万里,哪个不在我叶家的掌控之下,你还怕洛家那个废人逃得出去?”

中年男子语气平淡地道,“再者,谁说那两个东西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那池子可还没填满呢。”

元婴八阶,叶家至强者,戍边城几大世家里数的上的高手,这便是叶洪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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