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哈…”浓重的吸气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又是那个噩梦,
她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的小夜灯,却没有摸到,一瞬间有些恍惚。又试了试,才发现不对劲,
最后在墙上摸索了许久,才打开了房间的灯,刺眼明亮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用手遮着眼睛好一会才挪开。这是……哪里?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室内宽阔装潢奢华,
独立卫浴、衣帽间,梳妆台上满满当当,小飘窗上摆满毛绒玩具,
旁边立在架价格不菲的钢琴。不是她自己的别墅。她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似乎长个了,
抬起手臂,张开五指,连手都纤细得令人心疼,这不是她……心中有了结论,
证实就是时间问题。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
皮肤白得没有血色,剥壳鸡蛋般光滑,浓密弯月眉、巴掌鹅蛋脸,小巧玲珑的鼻子,
玫瑰花似的唇瓣。镜子里是谁?也许是被噩梦惊扰,虞凰下意识地以为仍在做梦,关上灯,
迷迷瞪瞪地又爬回被窝,慢慢地洗脑……“是梦,是梦,睡醒就好了”次日早“白鹤仙小姐,
您起床了吗?该去上课了。”门被人轻轻的敲响,女人的声音隔着门传到她耳朵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脑子瞬间清醒,不对,她请的钟点工不会这么早来打扰她。白鹤仙,
也不是她的名字……“咔哒……”她穿上拖鞋,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阿姨,
见着她瞬间笑了起来,语调温柔催促道“白小姐,快穿上校服,下楼吃早饭吧”穿越?穿书?
既来之则安之。她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还是保持微笑,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
视线落在房间的懒人沙发上,那上面是被人折叠整齐的类似校服的衣服,她想了想,
关上门自己换上,并且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顺着弯曲的楼梯走下去,
房子的整个结构和装修尽收眼底。欧式装修,混着点法国哥特式的装饰,
彰显着她的身份非富即贵。她想,应该是赶上时髦,穿越或者穿书吧?
她一边喝着海鲜粥一边小心翼翼地套话,许久才大致搞清楚状况。
白鹤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父母恩爱却常年在国外忙碌生意,
雇了保姆、司机照顾她生活起居和学习,今天是初一开学第一天。虞凰,噢不,
是白鹤仙一惊,脑子有些发晕,我的天鹅啊,怎么有种从头开始的感觉,又要读书,
活人微死……她随意看了看偌大的电子时钟,时针分针已经指向七点半,啧,
完美错过了早自习。等她吃完早饭,悠哉悠哉出门时,已经七点四十,但好在司机给力,
五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踏在马路上时,她仍有种不真实感,眼神空洞,思绪万千,呜呜呜,
我的钱啊,我的大别墅啊,我的猫猫啊,怎么就穿越了?她蹲在地上,
抱着膝盖不想面对现实,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缓缓撑起上半身,
莫名地想看看什么人比她还晚,还这么着急,脚都跑出火星子了吧。转头,抬眸,
就是这一眼,她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心脏狂跳不止,天地刹那间好像按下静音键,
只有清脆的脚步声,脑海中响起宿命一样的音乐。
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穿越了……那人是刚升上初中的自己,矮个子,偏偏爱留黑长直,
显得更矮,皮肤泛黄有点营养不良,微胖,其实也并不胖,是健康体重,
但在那群只有八九十斤的女生群里面稍微重一点点,身上是学校刚放的崭新的校服校裤,
黑色书包干净利落,整个土包子模样。她望着她,愣在原地,鼻子开始发酸,
心里的酸涩就像挤柠檬汁一样喷洒出来,眼前一片朦胧,许久有水滴从天上落下。
是下雨了吧……“同学,你也迟到了吗?”她抬头望着对方哽咽着开口,
声音听起来怪可怜的。“自己”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打量她,眼神瑟缩怯懦,
只有极其低的一声“嗯”白鹤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用手胡乱擦着眼泪,眼尾还带着一丝红,
盯着“自己“没关系的,只是一次迟到而已,天不会塌下来,你别着急。
”十三岁的虞凰愈发摸不着头脑,这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子,明明是在安慰她,
怎么自个儿却哭得厉害,眼泪像打开的水闸一样簌簌的落下。要不要安慰安慰她,
可是我嘴挺笨的,怎么办,要不还是算了……泪水好像是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滴落,
白鹤仙越擦越流得欢,到最后,她也分不清脸上是眼泪还是鼻涕了,自从成年后,
她从未有过如此情绪波动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早已经适应了。
可是见到幼时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和她说一声“你很坚强,超级厉害,
辛苦了”可话到嘴边却换了一句“你是哪个班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一合,抖落下一滴泪,
泪珠顺着洁白的脸侧滑落,滴落在手背上,凝成了一滴水,那几年的苦似乎都凝聚在其中了,
清风徐来,携裹着几片粉色的花瓣,拉扯着耳边的碎发,
她听见小时的自己低低的声音被风带来“初一九班。”她是……想要交朋友吗?
虞凰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对方班级,但是她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查户口,事多,嘴唇动了动,
到底没问。“我是十一班的白鹤仙,这里的同学,我一个都不认识,你现在是我唯一认识的,
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她吸了吸鼻子,又靠近了一步,但是却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一股脑儿的把话说清楚。噢,真的是交朋友,糟糕,时间……虞凰看了看手表,
扭头朝着门口跑去,就在白鹤仙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忽然定住,朝她一步一步坚定走来,
声音小却有力“虞凰,虞姬的虞,凤凰的凰,如果你想的话,就来找我吧。
”白鹤仙看着小时候的自己瞬间脸红,化作一缕烟似的飘走,她扬唇一笑,泪水再次决堤,
无人知道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有清风、柳树知道。她一辈子也改不掉脸红的毛病,
可是脸红根本一点也不影响她以后在行业中闪闪发光,相反令她更加独特。
她注视着那个小小的背影,鼻子酸涩起来,视线里那个不大不小的校门,
四四方方的学校困了她太多太多年,从初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心中的那根刺,拔不出,
动一下都痛得紧。她握紧了拳头,牙咬得紧紧的,眸子通红,这一次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
三而不竭地亲自救曾经的自己于水火中千千万万遍。什么时候,
班上那群恶鬼开始变成鬼的呢,她一直不知道,至少她的印象里初一还是好好的。想不通,
就融入其中吧……心里的话告诉她。和白父白母提出转班时,那边还是凌晨,
他们并没有反对,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觉得又是她的心血来潮而已。次日,
早这次白鹤仙没有迟到,虞凰也没有迟到,相反她是少数几个来得很早的,在班里见到她,
虞凰似乎很惊讶,但是表情却平淡,只有眼底的星星暴露她愉快心情。
她记得开学第二天是自我介绍,小时候的她一直都很讨厌自我介绍,也害怕自我介绍,
可是这有什么呢,她早就不怕了,但小小的她理解不了。
就像人永远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自我介绍按照学号顺序来的,
虞凰排在她前面,她频频往后看去,
注意到小时候的她紧紧握拳的手以及紧张得不能自我的双脚。见状,她心下了然,站起身,
缓缓道“老师,我想让同学们早点认识我,可以让我先介绍吗?虞同学愿意让我先吗?
”她转头认真地盯着角落不起眼的少女,小心征求意见。虞凰点了点头,似乎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面容姣好的少女在台上侃侃而谈,感激似一汪清泉流入她的心尖,暖暖的。呼,
幸好有这位校门口见过的新同学,不然……白鹤仙脑子里顺着自己的心意慢慢介绍着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台下小时候的自己,思索怎么让虞凰更开心地介绍她自己,
不再反感自我介绍。嗯,有啦!“我的自我介绍完毕,
下面有请我们的压轴——虞凰同学”她自顾自的当起了主持人,手掌拍的通红。
随着她的带动,台下掌声雷动。她注意到她有些怔愣,脸哄的一下红透,跟苹果似的,
她挤眉弄眼地朝她笑了笑,走下讲台,给她让出位置,黑长马尾的少女慢吞吞地走上讲台,
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白鹤仙轻声安慰“别怕,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
虞凰缓缓抬起了头,腰背挺直,目光炯炯,介绍自己的同时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声音仍旧很低,但胜在坚定。很好,第一步破冰,完成,她总算敢介绍自己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白鹤仙第一个鼓掌,说了几句俏皮的表扬话,随后掌声雷鸣般响起。
在这小小的胜利下,有两个人悄悄红了眼眶,一个是感动,另一个也是感动。初中的课程,
对白鹤仙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但是对于虞凰来说,那是她用尽全力也很难明白的知识点。
她记得,没过多久,就是换同桌了,她早就打算好了,那个谁不配和她坐同桌,
这次她来做她同桌,帮她做笔记,提成绩。于是当老师将那人给虞凰做同桌时,
她第一个反对“老师,我不同意,我更适合做她同桌。”她同老师据理力争,
最终当上了她的同桌,白鹤仙冷眼看着比她高半头稍显肥胖的黑皮男生,像是瞧仇人似的,
让余候隼摸不着头脑。不同于她的开心,虞凰整个人闷闷的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的抬眸,
她了解自己,她这样不是不开心,只是不敢表现得太开心。
因为开心这种东西是奢侈的……也是无法直接说出口的。这样不好,
她迟早有一天要改变她那副拧巴模样。虞凰在初一九班慢慢扎根成长,
而她则陪在她身边看曾经的自己慢慢长大。虞凰属于偏科王者,
历史政治语文地理等的确不错,但是数学英语理科思维的一窍不通,更是经常打瞌睡,
不过不怕,这次有她。“醒醒,来,这是上节课的数学笔记”“来,这是上节课的英语笔记,
我给你讲讲”“来,这是上节课的物理笔记,
不懂的我给你说”虞凰每次都脸色通红地给她道谢,她摆摆手,动作潇洒“没关系,
帮你就是帮我。”这是二人达成的共识,虞凰帮她语文等等,她帮她理科类的科目。
她有瞌睡症,可长期打瞌睡不太行,白鹤仙想了想,在网购还不太流行的时候,
托父母买了国外的黑咖啡,一买就是几箱,同时还让父母注意网络和科技方面的发展前景,
例如网购之类的。黑咖啡很管用,虞凰已经很久不打瞌睡了,成绩也只增不减,
那些后来看不上她的恶鬼通通围了上来,像是见到一块肥肉垂涎欲滴。
借我看看历史”“能不能看看地理”“能不能抄抄数学”白鹤仙坐在她旁边跟护食的狗一样,
手掌拍桌凑到那些鬼身前,歪着头啧啧几声“自己没长脑子没有手啊,作业还需要别人帮忙,
怎么?上厕所、吃饭,要不要虞凰帮你啊。”“又没问你,凶什么凶,瘦猴儿”“就是,
就是,瘦成那样,指不定有病……”她向来知道这群初中生从来就不是干净的白纸,
骂她有什么,哎嘿,她免疫,只是别脏了虞凰的耳朵。她没想到,
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口的虞凰却一反常态,站起身,抬头挺胸,目光如炬,
照得那些妖魔鬼怪无处遁形,声音冷淡“不好意思,自己的作业请自己做,
这样才算对自己负责。”“不过,你要实在无法自理,我倒也可以代理,
还有我不帮给人取外号、言语辱骂道德败坏者。”话音落下,围住的人群四散奔逃,
说话的人红了脸,愤愤不平地跑开了。没人注意到虞凰滚烫的耳尖,有的人就是这样,
即使当恶人,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可可爱爱,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可偏偏止不住他人暗箭伤人。人啊就是这样劣质的,以为将干净的人踩进泥里,
他们就会更高贵,殊不知根本不是一回事。白鹤仙笑得眼睛弯弯,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眼神真挚,语气郑重地看着那张红番茄似的脸“你是对的,就应该这样,
不想做的事直接拒绝就是了,没必要逼迫自己接受,这世上向来就没有什么应该做的,
只有你愿不愿意做。”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她倒是希望她能记住,以后别再做老好人。
这话是对她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拒绝这件事,到底无法开口,可现在打开了口子,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总会学会。初一上学期就这样在寒来暑往中悄悄流逝,
接下来是更为艰难的下学期,还有初二、初三,课程繁重,再加上那群恶鬼更加不做人,
白鹤仙在家不知叹了多少气。班级的霸凌愈演愈烈,孤立、语言暴力、冷暴力层出不穷,
这群初中生能使的手段就是这些了,白鹤仙冷眼睥睨着,依旧照常上课,
与虞凰讨论各科题目,成绩稳定提升。这次她好像很轻松地就救下了小时候的自己,
本该高兴的,可看着那些被他们嘲笑、欺负、玩弄的人,却又觉得自己是那样自私。
无视、袖手、旁观,这样不就成了霸凌的间接伤害者,和以前自己遭遇伤害时,
那些未曾帮忙的人一样,没有伤害,却也没有伸出援手,可有时没有得到帮助,
失去最后一根稻草,受害人会更加绝望。于是她犹豫后,还是决定只身入局,伺机而发。
是日,她又撞见那个刁蛮少女抬手准备给那男生一巴掌,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轻轻一扭“咔嚓”耳边是女生的尖锐哭喊。“这点痛,
比得上这位同学被你打一巴掌所受的万分之一痛吗?”她冷静看着那女孩,对方自知理亏,
没有说话,只是抬着那只受伤的手撕心裂肺地哭。啧,哭的心烦。她扯了一下女生胳膊,
抬手就是一巴掌,脸蛋柔软,但她手被震的一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教室。
哭泣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而后是升了调的哭声。她没有管盛鸢的哭喊,
也不顾虞凰眼底的担忧,朝着那个身材微胖、长得不高脸蛋圆圆的男生走了几步,
停在合适的位置,递给他一颗昂贵的巧克力。声音温柔有力 “你如果不反抗,
就只会遭到更严重的反噬……下一次,我不希望哭的还是你。”什么男生不打女生,笑话,
这种女生就该打。像这样的鬼,身边伥鬼也很多,于是班主任比想象中来的更快,
她平静厉声让几人到办公室一聚,制止了看热闹的学生。路过虞凰身边时,
她拉了拉白鹤仙的衣襟,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尽是担忧。她读懂了,让她别冲动的意思,
认个错就好了,可是……做不到啊白鹤仙噙着笑,眉眼昳丽,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光彩夺目,
虞凰和她待久了也会一些读唇,
通过唇形可以读出“别怕”二字一如当初让她做自我介绍一般,令让心安。虞凰相信她,
她在想一个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勇敢热忱的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明明是全能型人才,
为什么要骗她,让她一个中等生给她补习。
她……是多想成为那样耀眼的人啊……恶人先告状,真是白鹤仙最讨厌的戏码,没有之一。
但看着那人如小丑一样在眼前上蹿下跳,她承认还是觉得蛮好笑。女人的电话挂断,
说了句校医在来的路上,紧接着黑色的戒尺就落在办公桌上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班主任的声音严厉,似有几分厌恶“白鹤仙我从没想过你身为班里的好学生,
竟然也会随意打人,你给她道歉并解释一下为什么打人。
”白鹤仙的目光在眼前的人脸上停留很久很久,蓬松的长卷发,银边框眼镜,
干练的黑色制服,菱形脸,圆形杏眼,涂着深色口红的薄唇。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纵容,一次又一次无作为,一次又一次视若无睹,她想不明白,
想透过那层高知优雅的皮肉看清对方的内心。最后却只余失望。“怎么,你是认为自己没错?
……”她又扬了下戒尺,敲了敲桌面。白鹤仙扯唇一笑,似嘲讽似讥讽似嘲笑,
目光犀利落在班主任身上,让人毛骨悚然。“郭××,你这里面的是心吗?
”她夺走女人手里的戒尺,指向那人心脏位置,质问道。“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耳朵不用可以割掉喂狗。”拿戒尺的手在剧烈颤抖,她心里替人委屈的毛病又犯了,
心脏闪过一阵窒息感,泪珠无意识顺着眼角滑落,拿着戒尺啪地一声狠狠摔在桌上,
“我真没想到,你能耳聋目盲、装聋作哑到如此地步,我问你,你当真看不见他们的苦难吗?
”白鹤仙转过身,动作洒脱地擦干泪水,抬腿将门砰的一声踢关上,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确保没有一只“苍蝇”能够飞进来,她嗓音凌厉,还带着数九隆冬的冷气。“我问你,
虞凰被她们开玩笑、冷暴力时,你在哪儿?”“我问你,陈骆被她打得泪流满面时,
你在哪儿?”“我问你,蔺丰被他们用拖把、扫帚打时,你在哪儿?”“我问你,
褚琅书上被画得乱七八糟,书本散落时,你在哪儿?”“我问你…………你在哪儿?
”………………她朝郭老师走了几步,逼得人在椅子上不住往后瑟缩,眼里噙着几滴猫泪,
用手捂着唇似泣非泣。白鹤仙冷笑着,不管不顾单手拎起女人干净的衣领,翻了个白眼,
凑到她耳边,“如今,我不过是反抗了××局局长女儿的校园欺凌,你就坐不住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荣华富贵你惦念于心,贪生怕死你奉为圭臬,你怎么配为人师表。
”松开手,班主任跌坐在座椅上 ,呼吸急促反观白鹤仙则气定神闲 “怎么样?郭××,
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办公室的三人被她的话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一个是吓的,
另一个也是吓的。只有陈骆将她奉为神,站在一边仰视,眼眶泪水决堤,脸上鼻涕横流,
他用手体面的默默擦着。他以为……这些从来没有人会在乎,注意的……“即使如蝼蚁,
也有他们自己的活法,怎么,没人敢反抗,就真的将他们当做蝼蚁肆意碾压,
你以为真的没人在乎他们吗?”她逼近躲进墙角的盛鸢,直视她闪躲的眼睛。
那人护着自己脱臼的手腕,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我要起诉你,我要和我爸告状,把你抓走。
”“我在乎,他们父母在乎,他们朋友在乎……千千万万人在乎。
”她与盛鸢的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胸腔的心脏鼓噪不停,不知是谁的,震耳欲聋。
白鹤仙又笑了,笑得整个冰冷的办公室暖和起来,一刹那春暖花开了,
她兀自扔给班主任一个u盘,转而拉起男生衣袖离开,临出门时,她又回头,声音泠然,
眼神坚毅“让她去,看看最后是我进去还是她进去。”门开了,走廊上空无一人,
班主任联系的校医似乎没到……那群鬼居然也不看热闹了,改性……不,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回到教室,环视一圈后,她发现原来大家都在认认真真地做试卷,难怪,没来,
白鹤仙随意瞥了一眼,wk,历史老师怎么发了四五张试卷,她苦着脸,瘪嘴,
坐下开始酷酷做题。虞凰扯了扯她校服衣袖,递给她一张纸条“事情解决了吧,
幸好有历史老师给我的试卷,将这些人拦住了。”啊?啊!不是,
感情是自己坑自己啊……白鹤仙眨眨眼,嘴角掀起微微的弧度,
压低声音夸奖“你可真是个小机灵,多亏有你,顺利解决啦。”不知道郭××怎么处理的,
但是事情就是迅速且圆满的解决了,星期四盛鸢回来时手已经大好了,
那张巴掌小脸带着不甘的笑跟陈骆道了歉,跟她也道了歉,但是丝毫不走心。啧,看不惯,
一点诚心都没有。于是她发难,“你要是还有点良心,都不会这样不痛不痒、嬉皮笑脸,
我不信你以后想起初中时光是欺凌他人度过的,没有一点点愧疚、后悔心。
”她指了指那个左脚微跛,脑袋和脸蛋都圆圆的男生“陈骆身上具有的善良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