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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我攥着B超单坐在长椅上,耳边还回响着医生诧异的声音:"这种情况确实罕见,但根据孕囊位置和胚胎发育差异,应该是异卵双胎,而且...可能存在不同父源。

"玻璃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急诊室门口抬进来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我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在晃动的担架缝隙里看到许明川肿成青紫色的脸。

他右手不自然地弯折着,白衬衫上沾着口红印和鞋印。

三天前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回。

他把我按在衣柜上,拳头擦着耳际砸进木板:"你以为程野是什么好东西?

他驻唱的酒吧常有富婆包场,说不定早染了病!

"木质开裂的声音和此刻他骨头的脆响诡异重合。

"林小满!

"程野戴着渔夫帽鬼鬼祟祟摸过来,黑色口罩上沿露出讥讽的笑眼:"刚在走廊看见你前男友了?

听说他睡了建材公司老总的老婆,被人逮着时连裤子都来不及穿。

"我盯着他卫衣上陌生的香水味,突然觉得反胃。

孕检单在掌心皱成一团,冰凉的金属椅面透过牛仔裤渗进骨髓。

这两个月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所有认知都被绞得支离破碎。

程野瞄见我手里的报告单,嬉皮笑脸瞬间凝固。

他倒退两步撞在分诊台上,护士推着的轮椅跟着晃了晃。

"开什么玩笑?

就那一次..."他的声音在空旷走廊产生回音,"不是说吃了药吗?

再说那晚在酒吧,你明明也..."我看着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草莓印,突然想起两周前的深夜。

许明川浑身酒气敲开我的门,眼底泛着血丝说后悔了。

他的手掌覆上我小腹时,窗外恰好划过闪电,照亮床头柜上程野落下的银色打火机。

"这是你们俩的报应。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划过玻璃,"但孩子不该承担这些。

"缴费单从颤抖的指间滑落,程野弯腰去捡时,后颈露出崭新的纹身——缠绕的玫瑰丛中藏着"Jasmine"的英文花体。

急诊室突然爆发出哭喊,许明川的母亲踉跄着冲出来。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一团,珍珠项链断线般滚落满地。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她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我眼皮,"从初中就勾着明川不放,现在还要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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