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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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轻轻睁开眼。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夜风撩动着她的发丝,仿佛能同时吹走她清瘦的身形。

黄花满脸温柔,清凉的月亮如银盘倒映在水中。

“我,可以抱抱你吗”她的声音被轻柔的风声,缓缓吞没。

“扑通”明亮的月亮裂开又恢复,中间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她,她没有丝毫挣扎,任由身体慢慢下沉,像是一片凋零的花瓣。

黑暗逐渐吞噬一切,她的意识也在一点点消散。

黄花轻轻扬起笑颜,她好像从未如此轻松的笑过。

意识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哗啦,一道披着银光的少年身影如闪电般划破寂静的夜空。

水面激起层层水花。

黄花首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迅速搂住她的腰肢,她的身体像一块寒冰碰到烈焰一般收紧,迷糊中她看见一个俊朗坚毅的下巴顶着月亮,耳中全是水波声。

少年拼尽全力带着黄花朝着岸边游去。

他每划动一次手臂,都带动着一丝凉风,黄花静静看着少年的下巴双眼无神。

终于,少年将黄花拖上了岸。

“黄花!

黄花!”

少年焦急地呼喊着,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急切。

他轻轻拍打着黄花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月光洒在他稚嫩青春的脸上,清晰映照出他眉头紧锁的焦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

黄花迷迷糊糊中,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少年的轮廓。

少年一声声呼喊,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是你……”黄花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微弱的字,随后便又陷入了昏迷。

少年紧紧地抱起她,一边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朝着村子里狂奔,夜色中,留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和那不断回荡在夜空中的呼喊。

少年焦急冲到黄家。

“黄大叔,黄大娘,黄花落水了”黄家人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不情愿的爬下床。

黄老大更是烦躁道“林凡,大半夜的你抽什么风,在这儿鬼喊鬼叫的”其他几人打着哈欠不满道“就是,吵死了”林凡焦急道“是黄花,她落水了”黄大娘瞬间清醒,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黄花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没有上前。

紧接着她将目光锐利落在了林凡腰间滴着水的荷包上。

片刻,她咬了咬嘴唇,给黄花的几个大哥使了个眼色。

几个大哥心领神会,迅速围了上去,将林凡堵在中间。

黄老大最是高大强壮,他反手将林凡一把拎住,眼睛瞪的滚圆,恶狠狠道:“林凡,是不是你要对黄花不轨!

不然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偏偏你又在那儿,还将她送回来!”

瘦猴黄老二也脸上满是愤怒,附和着黄老大的话道“哼,我平日里就看你对黄花不怀好意,这下被我们抓住把柄了吧!”

说着,他还撸起了袖子,似乎准备随时动手。

黄家三哥和西哥虽然没有明白要做什么,但也快速表现出一脸不善盯着林凡。

林凡被这几人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他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惊。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这气势汹汹的场面堵住了话语。

“先,先看黄花……”林凡结结巴巴地说道。

黄老大将林凡身子快要提起来,怒喝道“就是你害了我们小妹,走,我们去报官”林凡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想要推开黄老大的控制,他急急道“我真的是路过,看到黄花落水,才下水救她的啊,你们先看她给她请郎中!”

然而,黄家几个大哥根本不听林凡的解释拉着他就是要去报官。

黄大娘不知何时靠近的黄花,她抱着黄花的手大声哭喊道:“我可怜的黄花啊,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

林凡你个没良心的,害我们黄花,我们跟你没完啊!”

林凡心中又急又气,看着眼前这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只觉得无比的委屈“我没有,真的是我救的黄花啊,快给她请郎中”黄大娘知道黄花的水性,她不觉得黄花有事,她们之所以搞这一出,是想要林凡腰间的荷包,黄老三也明白了家人的意思,荷包得手,他们也将林凡放开。

黄大娘见得手,假装为黄花擦拭脸上的水,她的手碰到鼻子上忽然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将手又靠近黄花的鼻子瞬间吓得惊叫“黄花”黄家大哥几人快速跑过去,只见黄花没了呼息。

黄家人瞬间全部将目光再次聚集在林凡身上。

听到声音的黄老爹从屋里慢悠悠走出来,看到黄大娘惊恐的眼神瞬间明白黄花可能没了。

他也不看黄花率先冲上前,一把揪住林凡的衣领,怒吼道:“你还我女儿!”

他那声音带着愤怒,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黄大娘本来瘫倒在地上失了神,见黄老爹冲上去拉扯林凡,瞬间捶胸顿足,悲痛哀嚎“我的黄花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林凡你这挨千刀的,还我女儿命来!”

黄大娘的哭声瞬间划破夜空,引得村里的狗狂吠不止,附近的村民们纷纷被惊醒,他们披着衣服就匆匆赶来。

不一会儿,黄花家院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黄家人见人越来越多,他们指责林凡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黄老爹涨红了脸,对着林凡喊道:“今天你必须赔我女儿的命来,不然这事没完!”

周围的村民们交头接耳,大部分人都面露疑惑,小声议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大婶消息最灵通,一扭一摆地凑到瘦高个李柱跟前,小声嘀咕:“听说林凡把黄花给害了”李柱子系着衣服扣子向里张望道“这不可能吧,她们都是村里的好孩子啊”李大婶盘着头发也挤了过来,她好奇望着张大婶疑问“黄花真的死了?”

边上的地中海的胖头用力拉回自家的满眼冒光想凑话的媳妇,“张大婶,这事不会有隐情吧”李大婶急忙道“我觉得有,听说黄老头要把十三岁的黄花嫁给三十七的张屠夫呢”胖头媳妇身子清灵活的跃到张大婶和李大婶中间“天呢,那张屠夫那么丑,欲望强的折磨死了两个老婆,咱们村有闺女的,谁不躲着他,黄家怎么忍心”张大婶仿佛知道一切一般神气道“这有什么不忍心的,黄家全家都好吃懒做,要不是黄花天天挖野菜,只靠地里那点粮食怕是要饿死了,张屠夫是我们村的大户,黄家估计是看中张屠夫家的钱了”李柱附和道“嗯,我觉得可能,前几天我听说张屠夫特地找人算他和黄花的八字呢”一个浑身黝黑的男人拎着渔网挤了进来“你们都不知道吧,其实是黄家三只猪崽把黄花卖给张屠夫了”李柱疑问道“鱼三,你怎么知道”鱼三眼睛闪烁舔着嘴唇道“张屠夫告诉我的,这事成了他开心的不得了,还请我吃了猪肉呢”胖头的媳妇摇头“真是造孽,黄花肯定是不愿意跳河了,这黄家抓着林凡不放,现在想讹林凡了”胖头急忙将自家媳妇拉回身后示意她别说了~黄老西个子极小,像个没发育完善的孩童,平时有大哥二哥在,他根本出不了头,这会见村里人议论的***不离十,他急忙跳出来冲到林凡面前“就是你害的我妹妹,你还我妹妹命来”眼看他一米五的个挥手要打一米八多的林凡,林凡呆愣着,他不敢相信黄花没了。

黄老西推了林凡,见林凡没反应,他首接跳起来准备打林凡,这时人群中道士模样的李郎中急忙站在林凡前拦住黄老西:“先问问林凡这孩子到底咋回事,不要弄错了。”

可黄家人根本不听,他们快速一拥而上抓着林凡又开始推推搡搡,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林凡满脸委屈,黄花不在的震惊和黄家的胡乱定罪行为让他眼眶泛红。

李郎中想要拉开他,他大声道:“我真的是救她,我看到她落水,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黄家人的叫骂声和村民们嘈杂的议论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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