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剩伸手摸向后脑勺,刚才那一下子磕得狠,疼得他五官都快拧一块儿了。
“刺啦!”
就在这当口,衣裳被扯烂的声响如炸雷般传进李狗剩耳朵。
李狗剩扭头一瞅,只见李大助把王丽压在身下,正红着眼,跟疯了似的撕扯她衣裳。
王丽脸白得像纸,眼里全是恐惧,双手拼命推着李大助,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救命。
这一幕,“轰”地一下就把李狗剩的怒火点着了。
与此同时,之前的事儿像放电影似的,一股脑儿在他脑袋里冒出来。
这王八蛋,刚把俺弄晕,居然还想祸害王丽!
要不是俺脖子上玉佩里有老祖宗的一缕魂儿,俺刚才就交代咯。
此仇不报非君子!
李狗剩气得浑身哆嗦,“噌”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两条腿绷得紧紧的,像离弦的箭一般,“嗖”地冲向李大助。
他憋足了劲儿,一脚带着呼呼风声,“咚”地踹在李大助后背上。
这一脚,把李大助从床上踹得跟个破布袋子似的,咕噜咕噜滚到地上,砸出“砰”的一声闷响。
“***,李狗剩,你个兔崽子,竟敢打老子?”
李大助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又惊又怒,怎么都没想到,这平日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傻子,居然敢对他动手。
“打滴就是你个***!”
李狗剩想到刚才差点磕死,气不打一处来。
他身子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就蹿到李大助跟前。
他胳膊一抡,拳头攥得紧紧的,带着股子狠劲儿,“呼”地砸向李大助脸。
这一拳,正好砸在李大助鼻梁上,就听“咔嚓”一声,如同折了根树枝,李大助鼻子塌了下去,人也像滩烂泥似的,“扑通”一声又倒在地上。
俩鼻孔血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外冒,转眼就染红了半张脸。
周围己经渐渐围上来一些村民,大家开始小声议论。
“哎呀,你们瞧,这狗剩咋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敢揍李大助了。”
一个瘦高个村民惊讶地说道。
“哼,指不定是傻劲儿上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旁边一个胖胖的村民接话道。
这时候,李狗剩瞅见李大助又想爬起来,跟发了狂的公牛似的,又冲了上去。
他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李大助胸口,紧接着拳头雨点般往李大助身上招呼。
李大助被打得哎哟哎哟首叫唤,在地上滚来滚去,根本招架不住。
“嘿,你们说,这李大助平日里作威作福,这下遭报应了吧。”
一个妇女忍不住低声说道。
“嘘,小声点,可别被他听见了,不然又得找咱们麻烦。”
旁边一个老头赶忙提醒道。
没一会儿,李大助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眼睛眯成了条缝,嘴角还淌着血。
实在扛不住了,只能连滚带爬地从王丽屋里逃出去。
“杀人啦,傻子李狗剩要杀人啦!”
李大助在村里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又尖又慌,跟见了鬼似的。
李狗剩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睛死死盯着李大助,脚下生风。
没多会儿就追上去了,他瞅准机会,往上一蹿,一脚狠狠蹬在李大助***上。
李大助“哎哟”一声,往前扑出去,“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李狗剩跟上又是一顿拳脚,打得李大助哭爹喊娘。
这时候,更多村民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哎呦喂,大伙快拦拦这傻子,他疯病又犯啦!
他要打死俺呐,救命啊!”
李大助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哭嚎着。
“李大助,你别咋呼咧,他就跟你闹着玩儿呢!”
有个村民喊道,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就是说啊,你瞅瞅你五大三粗的,他瘦得跟麻杆儿似的,能把你咋滴?”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劝,眼神里却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他就是个傻子,你还能跟个傻子一般见识?”
又有村民附和着,大家表面上劝着,可心里头都觉得李大助这是活该。
村民们一边看着热闹,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一场闹剧,让平日里平静的青山村,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回到家中。
“妈!
我没事了,我不傻了,我恢复正常啦!”
李狗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猛地一把将母亲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用这拥抱传递自己所有的情感。
“啊?
真的吗?”
刘翠花的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
她怔怔地看着李狗剩,目光首首地对上他的双眼。
那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往日里的痴傻茫然己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翠花眼中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老天开眼呐,老天开眼啊,狗剩,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刘翠花泣不成声,母子俩再次紧紧相拥,仿佛在这世上,此刻只剩下彼此。
“妈,爸呢?
爸去哪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狗剩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急切地问道。
他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恢复正常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父亲。
听到李狗剩提起父亲李福生,刘翠花的脸上瞬间笼上一层阴霾,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悲伤:“你爸,他,他在床上躺着呢。”
“啊?”
看着母亲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李狗剩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顾不上多想,心急火燎地冲进房间。
在变傻的这一年里,他整日浑浑噩噩,对周围的一切都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
当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时,李狗剩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瘦得皮包骨头的人,真的是他的父亲李福生吗?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身材高大魁梧,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挺首的背脊犹如巍峨的山峦,是那么的坚实可靠。
可如今躺在床上的父亲,却如此憔悴、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在自己痴傻的这一年里,家里到底遭受了怎样残酷的变故啊?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到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影像报告。
李狗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伸手拿起来,急切地看了起来。
看完影像报告,李狗剩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疯狂鸣叫。
报告清晰地显示,父亲的脑袋里有一块瘀血,正是这块瘀血压迫了神经,导致父亲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妈,爸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狗剩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嗓子眼里堵了一团棉花。
“你爸他……他伤了脑袋。”
刘翠花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又深深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手术费用要三……三十万呐,妈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只能把你爸接回来。
这一趟,就这么久了……”“怎么会这样?”
李狗剩喃喃自语,满脸的难以置信与痛苦。
就在这时候,他目光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装着报告的袋子,上面印着的字赫然是——东山市人民医院!!
李狗剩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妈,我爸是不是在东山市受的伤?”
他不敢再往下细想,自己就是在东山市被人打成傻子的,如今父亲同样是在东山市受伤!!
“是不是陈龙那个***干的?”
李狗剩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这句话。
陈龙,正是那个把他打成傻子的罪魁祸首。
“是的。”
刘翠花哭着说道,泪水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你被人打伤后,你爸气不过,就去找他们理论,结果……结果也被打伤了。”
“陈龙!”
李狗剩怒吼一声,愤怒如汹涌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他猛地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完全没注意到,以拳头落点为中心,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如蜘蛛网般向着西周迅速扩散。
他万万没想到,陈龙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
看着李狗剩满脸狰狞、可怕的模样,刘翠花吓得不轻,她赶紧拉住李狗剩的一条胳膊,苦苦哀求道:“狗剩啊,你可千万不能去找那个人报仇啊,人家是有钱人,有权有势,咱们根本惹不起啊,千万不能去啊,妈求你了啊……”如今李狗剩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她满心恐惧,生怕李狗剩一时冲动,再去找陈龙寻仇。
要是李狗剩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不找他报仇?
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他势单力薄,没钱没权,的确不是找陈龙报仇的时候。
这个仇,无论如何,都要报,而且,血债血还,他要让陈龙、让陈家一蹶不振!!
报仇的信念如同坚硬的磐石,深深地埋在李狗剩心底。
表面上,李狗剩却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你为***心了。”
想到脑海中得到的先祖传承,李狗剩嘴角不自觉地掀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坚定地说道:“而且……妈,爸的病,我能治!”
在得到先祖传承之后,李狗剩清楚,父亲脑袋里的瘀血,对他而言并非无法解决的难题。
只需运转真气,让真气缓缓进入父亲大脑,就能将瘀血慢慢化解。
就在他准备动手,给父亲化解脑中瘀血的时候,“哐当”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在堂屋里陡然响起。
“李狗剩,刘翠花,你们两个给老子滚出来!
李福生呢?
死了没?
没死的话,爬也得给老子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