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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黄汉升感觉浑身冰冷,在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年轻女子抽泣的声音。
外甥女最近为了分遗产,一直在家里各种闹腾,这让他烦躁不已。
“别白费心机了,你再怎么哭闹也不可能继承我那些财产的!”黄汉升面带不悦之色,边说边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顶泛黄的蚊帐顶映入眼帘,摇摇晃晃给人无比强烈的压迫感。
黄汉升眉峰紧蹙,这里绝对不是他的大别墅!
很快又感觉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屋里昏暗不明,仅有的微弱光线透过缝隙勉强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的气息。
黄汉升欲要抬手揉搓双眼,浑身疲软无力,脑袋仿佛遭到重锤连番打击一般头痛欲裂。
这是梦?
还没等他搞清楚情况,一只脚丫突兀的出现在视线当中,仿佛从天而降,直朝他面门踹过来。
黄汉升本能地想要躲闪,但身体反应已经跟不上了,他只好紧闭双眼,脸颊转到一侧。
‘啪’的一声,重重的踹在他侧脸上。
疼痛感瞬间爆发,仿佛有无数针刺般穿透他的耳朵!
如此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确信,眼前这一切绝非梦境!!!
黄汉升下意识抬手抚摸脸颊和耳朵,此刻再次传来女子掺杂着哭腔的话音。
怒气腾腾地冲黄汉升嘶吼道:“你有个屁的财产!***之徒,看我不踹死你!!!”
黄汉升浑身猛地一颤,直愣愣地僵硬在那里,双目睁圆,眼眸里充满震惊与不解,机械般扭头看过去。
角落里,一个长相姣好的女子正带着泪眼,双手拉扯着被单,试图遮掩她那***的躯体,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
女子或许是因为他话语中的厌恶与冷漠,眼眶里的痛苦和无助随着泪水决堤而出,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凌乱的长发有不少被粘在脸上,身子依靠着墙壁,右脚微微抬起,似乎随时都会朝他发起攻击。
黄汉升急忙爬起来,抓住她悬在空中那只玉足,满脸的激动和不敢置信,“沈舒瑶?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黄汉升还依稀记得,在四十年前,也就是1983年2月14日,大年初二,恰逢情人节。
他十八岁,而她十九岁!
他美其名曰自己的成人礼要庆祝一番,忽悠沈舒瑶回家偷酒喝,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
眼前这一幕与记忆中的场景何其的相似啊!
黄汉升心脏怦怦狂跳,不仅是因为他自己重回18岁,更是因为她——沈舒瑶也重生了!
此刻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了,他正要开口,视线内再次出现一个巴掌直甩过来。
“黄汉升,我算是看清你了,把老娘吃干抹净,裤子都还没提呢,就想让老娘去死,你做梦!”
沈舒瑶紧咬着嘴唇,冷着一张零下二十度的俏脸,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似要随时会喷涌而出。
黄汉升忍着脸上的疼痛,朝沈舒瑶扑了过去,将她压死死在身下。
凝视着眼前这个曾让他愧疚一生的女人,不禁喜极而泣。
生活在这个固有观念即牢笼的年代,人们的交际圈子本就狭小,再加上他当年的怯懦和不作为,流言蜚语硬生生将这个坚强的女汉子,逼到投塘自尽的地步。
这种无形的伤害究竟有多恐怖,他前世已经深刻地亲身体会过了!
如今重来一次,他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悲剧发生的。
沈家就在他家对门,沈舒瑶是独生女,沈母因为难产去世了,沈父一直都没再续弦。
她和黄汉升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到大,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沈舒瑶自小勤快懂事,学习成绩优异,人长得也漂亮。
除了有点暴力倾向、家里穷点外,也没啥可挑剔的。
对黄汉升而言,她一直是自己藏在心底的暗恋对象、白月光。
沈舒瑶在他一通忽悠之下,好奇地偷喝了父亲黄大山酿造的药酒。
据说,这人参枸杞酒是老黄家的祖传秘方,有着神奇的药效。
黄汉升可是知道,这酒原本是父亲用来和媳妇助兴用的壮阳酒。
可万万没想到,药效竟然恐怖如斯,他和沈舒瑶的酒量又都那么差劲。
两人只是喝了小半碗,一时没忍住就干柴遇烈火,情不自禁地滚起了床单。
黄汉升一阵持续疯狂输出,由于体能过度消耗,精疲力竭后晕厥过去。
同样,沈舒瑶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两人这般毫不收敛的交战,本人是战得酣畅淋漓了。
因此制造出惊人的动静,也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不少好事者的注意。
当两人醒来时,屋外围满了村民,喧闹声此起彼伏。
无数窥探的目光正透过窗户和木门的缝隙,如同无形的箭矢射进这间老房子,每一道目光都似在好奇八卦、在评判。
黄汉升全然抛之不顾,抬手轻轻抚摸着沈舒瑶精致的脸颊,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瑶儿,往后余生让我来照顾你吧!”
沈舒瑶呆愣地跟他对视了好半晌,心中涌起一阵慌乱,连忙推开他,找回自己的衣服穿好,擦拭着眼泪说道:“我爹他不会同意的。”
“你只要点头,其余的交给我来处理!”
黄汉升眼神无比坚定,言语间也透着一股不惧任何艰难险阻的决心。
沈舒瑶微微停了下脚步,背对着黄汉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忍着下身传来的剧痛,掩面往屋外奔跑而去。
“天啊,你看到了吗?刚才跑出来那个女孩子,不就是沈舒瑶么……”
“对对对,看她那模样,房间里的战斗似乎异常激烈啊……”
“不会吧,这么好的一个女娃子,怎么会去钻那混小子的被窝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哎,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房门被打开,母亲耿慧珍先是看了一眼沈舒瑶飞奔离去的背影,才迈步冲进屋子里。
黄大山则是忙着驱散八卦的村民,等他回到屋子里,看着依旧悠闲躺在床上的黄汉升,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烟杆重重地敲了敲床沿,沉声道:“想好怎么解决这事儿了没?”
黄汉升欲要开口说话,耿慧珍迅速挡在他面前,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微微扬起下巴道:“事已至此,咱还能怎么办?大不了让小升娶她呗!阿瑶这孩子自小在咱们眼皮底下长大,让她当我儿媳,我是一百个一万个满意的。”
“你当然是满意了,那你有问过沈大头他满意了吗?”
黄大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烟杆指向黄汉升嗤笑了一声,道:“你生的儿子什么德行难道你还不知道?人家阿瑶可是镇里唯一的大学生,将来可是端铁饭碗吃皇粮的,他凭什么娶人家?”
“你看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书不好好念我就不说了,还天天在外面跟一群流氓厮混在一起,阿瑶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的!”
黄大山越说越气愤,举起烟杆就朝黄汉升挥去。
耿慧珍急忙一把推开他,老母鸡护崽般张开双臂,将黄汉升护在身后,偏袒道:“就算我儿子没出息又咋滴?按你那说法,这十里八村也没哪家小子能配得上她沈舒瑶的啊!相比之下,我儿子至少敢做敢当,五官端正,气宇轩昂,前看后看怎么看都是个英俊好青年!”
说着说着,耿慧珍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耳烫,但她仍然硬着头皮说道:“现在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生米也煮成了熟饭,我就不信他沈大头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