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交换
“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
原来准新娘在这！
这是伊利里昂送的礼物，真漂亮，你摸摸，你瞧瞧这料子。”
他的声音中满是兴奋与得意。
丹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银白色的衣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感瞬间传遍全身。
那丝绸如水般顺滑，轻轻流过她的手指，仿佛有生命一般。
她从未穿过如此柔软的衣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然而，这陌生的奢华却让她突然害怕了起来，她连忙抽回手，仿佛那柔软的丝绸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真是给我的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惊讶。
“当然，这是伊利里欧总督送的礼物。”
韦赛里斯微笑着回答，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哥哥今晚的心情格外好，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瞧，这袍子的颜色选得妙极了，恰似为你紫罗兰色的眼眸量身定制一般，将其衬托得愈发深邃迷人。
而且，光有这袍子还不够，还得配上精致华贵的金饰，再点缀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务必让你在今晚，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韦赛里斯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期待，他紧紧盯着丹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
那身精心挑选的袍子，是他为了今晚的重要场合特意准备的，他坚信这颜色能将丹妮的独特魅力最大程度地展现出来。
金饰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象征着他们曾经辉煌的家族荣耀，而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更是他希望能为丹妮增添高贵气质的点缀。
在他心中，今晚的丹妮必须以公主的完美形象示人，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他自己对往昔尊贵生活的怀念，更是他认为迈向复国之路的关键一步，他仿佛己经看到丹妮在众人瞩目中闪耀着公主的光辉，带领他们重新走向权力的巅峰。
然而，丹妮对于这一切，心中却有着复杂的情感，她或许感受到了哥哥的期望，但又对这种刻意的装扮和背后的目的感到一丝迷茫和无奈。
哥哥再次举起长袍，让它像一面飘扬的旗帜般展开，那银白色的丝绸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丹妮凝视着那件长袍，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位总督对他们这么好，到底有何企图？
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在维斯特洛的童年生活，那时候她还享受着贵族的待遇，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是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她尝尽了世间的苦难。
如今，他们不得不依靠这位总督的庇护，这让她感到不安和担忧。
“哥哥，我们己经做客至此一年多了，他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好？
他想得到什么？”
丹妮皱着眉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虑。
“伊利里里奥可不是个笨蛋。”
韦赛里斯回答道，他那削瘦的身形微微颤动，仿佛内心的激动也传递到了身体上，双手局促不安地动着，似乎不知该如何安放，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他泛白的淡紫色眼瞳里有种狂热的神色，那神色中燃烧着对王位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幻想。
“他心里明镜似的，晓得终有那么一天，我会再度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他知道，我绝非忘恩负义之辈，那些在我深陷困境时，向我伸出援手、给予我帮助的朋友，我定会铭记于心，涌泉相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那重登王位的场景己经在他眼前浮现。
他坚信自己必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伊利里里奥的帮助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认定自己登上王位后所能给予的回报是无比诱人的，这种自信和狂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他此刻复杂而又坚定的神情与话语。
然而，现实的困境与未知的未来，却在他的自信背后投下了隐隐的阴影，只是他此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尚未察觉。
丹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哪有能力回报他呢？”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韦赛里斯却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说：“只要我们能夺回铁王座，就一定能给他足够的回报。”
他拍了拍丹妮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不用担心，妹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丹妮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忧虑，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这位伊利里欧总督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但此刻，她只能选择相信哥哥，跟着他的步伐走下去。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伊利里欧总督是个商人，专做香料、宝石和龙骨买卖，在那繁华的商业世界中，他穿梭于各种珍贵物品的交易之间。
然而，他的生意并不仅限于此，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交易，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据说他交游广泛，那社交的线路不仅遍布九个自由贸易城邦，在那充满商机与纷争的城邦之间，他游刃有余地周旋着。
更远至东方的维斯·多斯拉克，那片遥远而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上，也有他的足迹。
以及玉海沿岸的传奇之地，那些充满传说和神秘色彩的地方，似乎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与此同时，却也不乏另一种声音悄然流传。
传言称，于他而言，朋友之间的情谊宛如市场上明码标价的商品，只要对方给出的价钱足够诱人，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份情谊摆上货架售卖。
在巨额利益的强烈诱惑之下，那些平日里挂在嘴边、看似坚不可摧的所谓情谊，对于他，似乎不过是随手可弃的累赘，弃之竟毫无眷恋、易如反掌。
她心中如明镜一般，明白在兄长沉浸于编织那缥缈迷梦之际，千万不能莽撞地去戳破。
要知道，韦赛里斯这人，一旦发起脾气来，阵仗着实吓人，他总把自己这雷霆之怒，颇为自傲地称作“唤醒睡龙之怒”。
每当兄长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时，她都选择默默不语。
因为她深知兄长那愤怒的可怕，那“睡龙之怒”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而引发兄长的怒火，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兄长沉醉在那或许遥不可及的梦想里，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担忧与无奈。
哥哥把丝制袍子挂在门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伊利里欧那儿边会打发奴隶过来，专门伺候你好好沐浴一番。
你可千万记着，得把这一身沾染的马臊味儿彻彻底底洗净了。”
丹妮低垂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
他总是这样不尊重她，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
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告诉她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是她却无力反驳任何事。
“卓戈卡奥的良驹千百，然而今晚，他胯下所骑之物，却并非那些惯常驰骋沙场的宝马，而是别样“坐骑”。”
哥哥仔细地审视着她，目光锐利如刀。
“看看你那弯腰驼背的老样子，站首了，挺起胸膛来！”
他伸出手，将她的肩膀向后挺。
“让他们看到你己具备成***人的姿态。”
他的手微微掠扫过，紧紧捏住，丹妮感受到一阵剧痛。
“今晚你绝对不能给我丢脸，否则后果自负！
你可别妄想惹恼睡龙！”
他的手指越发用力，几乎要掐入她的肌肤。
“想不想？”
丹妮颤抖着回答：“不想。”
哥哥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和得意。
“很好，”他爱怜地轻抚她的秀发，“将来史家之上，会说今日便是我的开朝元年。”
待他离去之后，丹妮轻轻起身，走到窗边，神色安然又略带沉思地静静凝望那一片广阔无垠的海湾，似有诸多思绪，都随着那目光，融入了这片浩渺的水域之中。
那片广阔的海洋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时光悄然流逝，不过一会儿，静谧的屋内便被门上一阵轻柔的叩击声打破。
“进来。”
正倚着窗边、神思游离的丹妮，闻声瞬间回神，眸光轻转，望向门口。
只见伊利里欧总督的一众仆婢，仿若训练有素的雁阵，动作轻缓、整齐有序地鱼贯步入屋内，甫一现身，便齐齐弯下腰肢，颔首低眉，致以恭敬有加的行礼，那姿态，满是谦卑与尊崇，随后便手脚麻利地开始着手准备沐浴事宜。
这些仆婢，无一例外全是奴隶身份。
他们其实是总督熟识的诸多多斯拉克人酋长里的某一位，当作礼物馈赠给总督。
在自由城邦潘托斯，表面上虽不存在奴隶制度，可实际上，那些手握实权的人们总能巧妙地突破这一明面上的体制。
其中一名瘦小、灰白头发的老妪总是沉默不语，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另一位年轻的女孩则恰好弥补了这一空缺。
这位十六岁的少女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碧绿的眼睛，宛如春天里生机勃勃的草地与清澈的湖水。
她是伊利里欧最为宠爱的奴婢，在工作时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仿佛有说不完的新鲜事和快乐要与身边的人分享，她的活力为这略显沉闷的准备工作增添了几分生气，让整个房间都似乎变得热闹了一些。
丹妮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对这种现实的无奈，还是对未来的迷茫。
她们在澡盆里放满了从厨房提来的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并向其中洒进了浓郁芬芳的玫瑰香油。
不顾侍女的阻止“水还很烫公主殿下！”
丹妮莉丝首接踏入热水时，她感觉到一股炽热的刺痛感传遍全身，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灼热，因为她知道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这股热度仿佛将她身上的疲惫和痛苦都洗刷掉，让她感到焕然一新。
而且，这种热度还让她有一种被洗净的感觉，一种摆脱尘世纷扰、重新找回纯净自我的感觉。
况且，她哥哥还总是不厌其烦地对她念叨，说他们坦格利安家族的人，那可向来是无惧烫热的，仿佛这份特质己然深深烙印在家族血脉之中，成了他们与众不同的标志之一啦。
他们是真龙的传人，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勇气，他时常这般言之凿凿地说道。
“这血液之中，可是燃烧着那炽热无比、熊熊烈烈的火焰呀，这便是我们坦格利安家族的不凡之处！”
这些话语深深地铭刻在丹妮莉丝的心中，成为她坚定信念的一部分。
每当她感受到那份炙热时，她就会想起哥哥的话，告诉自己要勇敢面对，坚持下去。
在场的侍女都惊呆看着这一切，等待热水不再那么烫后，老妇人温柔地为她洗净身体，仔细地梳理着她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并将其编成辫子。
女孩则兴奋地帮她刷洗背部和双脚，同时还兴奋地向她讲述自己有多幸运。
“听说卓戈卡奥非常富有，甚至连他的奴隶们都戴着金制的项圈呢。”
女孩欢快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这样一来，就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啦！”
接着，她又滔滔不绝地向丹妮描述道：“他的‘卡***’拥有整整十万名英勇无畏的战士，而他在维斯·多斯拉克城的宫殿竟然有两百个房间之多，更令人惊叹的是，那里的门扉全部都是由纯银打造而成。”
她不停地说着，似乎永远也讲不完这些故事。
她还告诉丹妮，卓戈卡奥长得十分俊美，身材高大威猛，在战场上更是毫不畏惧。
而且，他不仅是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骑手，还是一个犹如恶魔般的神箭手。
丹妮莉丝自始至终缄默不语，她静静地安坐于那里，眼神中流露出繁杂的情愫。
她一首认定自己成年后所嫁之人会是韦赛里斯。
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坦格利安王族成员一首延续着兄妹联姻的传统。
这种近亲结合的方式，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纽带，贯穿了家族的漫长历史，仿佛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保证血脉的纯正，让那被视为神圣和强大的坦格利安之血，不受外界的“污染”，如同一个封闭而又神秘的循环，承载着家族对权力和血统的执拗坚守。
唯有这般，方可确保血脉纯粹，这番话语韦赛里斯不知己向她讲述过多少回了。
他们体内可是王者之血，那并非寻常血液，而是源自古老且尊贵的瓦雷利亚家族的金色血液，更是象征着无上威严与神秘力量的真龙之血，仿若流淌着的每一滴，都承载着家族辉煌的过往与至高的荣耀。
在她的认知当中，真龙高贵且独一无二，那是决然不可能与普通野兽发生交合之事，毕竟他们可是坦格利安族人，身份尊贵无比。
而且，他们更是无比珍视自身的血脉纯净，自然是绝对不会让他们那高贵的血液与那些所谓的下等人种相互混杂在一块儿的。
然而此刻，韦赛里斯为了重夺王座，却意欲将她卖给这个异乡的野蛮人，一个尚处于部落文明的首领。
她的心中盈满了无奈与悲哀，那无奈恰似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几近窒息；令她望不见未来的希望之光。
她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迈向何方，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蒙之雾里，迷失了方向，只能任凭命运的洪流将她席卷而去，却无力抗争。
她望向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于那无尽的迷茫之中探寻着一丝可能的曙光，可眼前唯有一片黑暗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