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爹,您不怕被爷爷发现吗。”
云知微忍受着伤口的灼烧感,玩笑似的和父亲说着话。
“哼,知道疼就少说几句,你爷爷找不到这里,也就你胆大,要不是你爹我保你,你早死八万次了。”
云涌没好气的打磨着云知微的新手指。
“这是什么做的,怎么有股奇异的力量。”
云涌沉默了几秒,才告诉他这是弑神柱碎片。
“***,这玩意还能摘下来吗?”
“不能,你体质特殊和弑神柱会互溶,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了。”
云涌的脸色有点差“我不是要你留下,我只是要你记住,我们家族永远有着最大的罪孽,我们的出现本来就是一场赎罪。”
“父亲,我一定会找到真相,杀掉所谓新神,替我们赎罪。”
血月低垂,像一颗溃烂的眼睛注视苍生,带着漠视和怜悯。
血月环绕着一颗星星,那是昭明神留下的星轨仪,显示着世界最后的寿命。
弑神柱断裂后,各界灵力流失,世界慢慢崩塌,为了延缓世界毁灭获取重塑时间。
五连会共塑新神。
而云知微要做的就是——弑神。
—纪元台—带着黑纱的祭司走上台跳起祝舞,只是不知道为谁而跳,也不知道向谁祈福.带着面具的魁梧男人身后跟着千名来自各界的祭品。
身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被挖去双眼,颤颤巍巍的被推搡上纪元台。
“玄心长老祭司可以开始了。”
魁梧男人行礼退下,将女童抱进熔炉。
九丈高的青铜巨鼎矗立在祭坛中央,鼎身缠绕着五条锁链,鼎下是五角星阵,每个角放着五界的圣物。
千名祭品被安排在巨鼎之下,而鼎的上面是漂浮的“心愿”。
玄心将机关开启,点燃了捆绑千人的神,哀嚎声铺满天空,血肉的味道弥漫。
五位长老割腕滴血,血滴入熔炉的瞬间,孩童凄厉的叫声犹如惊雷,五界的力量在一人身上融合,形成新的“神力”。
女孩的背上长出翅膀,灰黑色的翅膀上长满星斑。
她睁开眼睛——一双和世纪录上晦神一模一样的眼睛。
祭司跪在女孩脚边,自愿将自己的灵魂奉献。
至此新神降临。
稚嫩的童音回响在各界之间——吾名烬生,你们的新神。
—画皮天阙—这是夜无咎被噩梦缠身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似乎是在惩罚他作为梦魔却在夜晚睡觉。
梦魔的职责就是守护梦境里的秘密,然而他的家族却是利用他们的能力去做人体实验,通过干扰梦境操控别人。
所以夜无咎出逃了,逃离了那个让他良心不安的家。
他找到了一家与峡谷风格截然不同的客栈——画皮天阙。
这里的掌柜是一只美丽的蚀心魔。
店里明亮素雅,没有骨头装饰、没有魂灯、没有奇怪的食物。
青砖墙爬满灵蝶藤,屋顶挂满鎏金风铃,鲛珠发出闪耀的光芒。
一切都很美丽,平静。
也就是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再一次被噩梦惊扰的夜无咎游荡在院子里。
“或许,只有‘新神’才能洗清骨脉里的罪孽,只有她才能帮助我摆脱血脉反噬。”
凝望着血月,夜无咎默声念着对白。
每一个被血脉反噬的时刻他都很痛苦。
世纪录上写着救世主是那些带着英雄帽子的弑神者,可他的每一个梦都告诉他事实不是那样的。
“还是好苦。
“夜无咎试着尝了一个梦,一如既往的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梦都是酸涩或者苦的,他吃的最后一个美梦来自他的母亲,可母亲走后他再也没有尝到过美梦。
鎏金风铃突然叮叮咚咚的响起来,夜无咎的魔纹又开始灼痛,这就是血脉反噬的反应。
他瞥见琉璃窗的倒影中,傀儡侍者颈部隐约有些可疑的纹路,和他梦中某一个场景完美契合。
“夜歌·入梦。”
侍者的梦境里一片荒芜,漆黑的夜空中是一轮明月,但明月前却飘着几个大字——归墟海眼,星辰错位时,神骸自现。
夜无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走到海边。
海边有些暗而他所踩过的地方却发出点点星光。
“星光沙?
这里是幻海?”
像是被撞破了秘密后的愤怒,梦境突然开始崩坏。
夜无咎的手臂开始剧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的手臂上刻字。
然而事实上他的手臂上确实出现了字,但不是刻上去的,是他的血管从内而外的沸腾印在手臂上的。
而那字就是那轮明月前的血字。
夜无咎脱离梦境后己经满头大汗。
“幻……幻海。
是我的终极吗。”
灵蝶藤的银蝶扇动着翅膀,风里带着丝丝凉意,夜无咎度过了一个不平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