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这个时间，诊所早就该关门了。
我站起身，准备去关掉前台的灯。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会是谁？
"请进。
"我冲着门口说道。
门被推开，带进一阵潮湿的冷风。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听说您这里可以处理一些...特殊的病例？
"我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的右手一直插在风衣口袋里，左手则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袋。
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苍白的下巴和微微发抖的嘴唇。
"请坐。
"我指了指诊疗椅，"我是陈医生。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林。
"他在椅子上坐下，却没有脱下外套的意思，"陈医生，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在不停地颤抖，牛皮纸袋被他捏得皱皱巴巴。
诊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阴郁。
"三天前的晚上，"他压低声音说，"我收到了一封信。
"他从纸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信封是纯黑色的，上面用银色墨水写着"林先生亲启"。
我接过信封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打开看看。
"他说。
我抽出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午夜钟声响起时，你将看到自己的罪孽。
"我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也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他的声音更低了，"但是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他突然停住了，右手在口袋里动了动。
我注意到他的额头开始冒汗，尽管诊室里开着暖气。
"看到了什么？
"我追问道。
"一个...人影。
"他咽了口唾沫，"就在我的卧室里。
我开灯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我又看到了。
这次更清楚了，它穿着...穿着我死去妻子的睡衣。
"我皱起眉头："您妻子是...""三年前去世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