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所幸与喻白的接触并不多,宋余舟也有了机会来观察这位特工小姐。她的造型十分干净利落,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白发盘在脑后,有时窗外的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发丝的轮廓,环绕的碎发拼凑成光环,她就像无瑕的天使。喻白直觉敏锐,有时会在宋余舟观察她时向那边看一眼,尽管宋余舟坐在她看不见的死角。
喻白是一个古怪的人,她没什么朋友,孤僻又神秘,一下班就不知所踪,宋余舟猜想可能是任务较忙。
这种生活不长久。
宋余舟很快就收到接头任务,去和代号“咏叹调”的接头人交换情报。打扮一阵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毛短发妹,身上挂着有些大的毛衣,最是平平无奇。但她到达约定地点后感到有些荒谬,居然在酒吧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谁知还有更荒谬的,那所谓的“接头人”,此时正抱着吉他,在一个角落演奏着慵懒优雅的爵士乐,一张脸就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暖洋洋的灯光自金发男人的头上缓缓流淌而下,伴随着乐音,在那个角落,他一个人创造了一块金黄色的秋天。
宋余舟和这位乐手是旧相识,彼此都认得,故而很轻易的接头成功了。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咏叹调将吉他装好,顺手挂在了椅子上。“喝点什么,威士忌?”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摇摇头,宋余舟的酒量不算好。
“两杯冰美式,我请。”宋余舟将钱放在吧台。咏叹调挑了挑眉毛,眼睛里不难看出有些惊讶,“你出手还真是阔绰,明明自己也穷的要死,我去看了你之前的房子,跟鸟窝一样,很难想象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宋余舟僵硬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尽管这笑声就像拧干了水的抹布一样干。“要不是看你穷的都来卖唱了,我才不请客。你不对我感恩戴德,还说起来了。”
宋余舟拿着咖啡回到了座位,刚准备开始喝,就听到对面那个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说真的,你确实比以前好看了一些,看来是得多干干活。”宋余舟差点被咖啡呛到,她最不爱听这样的话,立马回怼:“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要不然你替***活,然后把钱都给我,就当是美容费用了,嗯?”
“万恶的资本家。”
嘘寒问暖过后,就该说正事了,金发男人招招手,示意她靠过来,随后在宋余舟耳边轻轻说话:“别换情报,我们被盯上了。”
宋余舟感到背后一凉,顺着咏叹调的视线向一边看去。一旁的座位上,赫然坐着的白发女人,不是喻白还能是谁。宋余舟瞬间感到头皮一圈一圈的炸开。此时的喻白正晃着杯子喝酒,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可她旁边的男人却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宋余舟两人,那人梳着背头,多余的长发草草披在脖颈后面,长相甚至算得上柔美,此时的的眼神却过于冷冽,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现在宋余舟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她看了看咏叹调,却发现那人丝毫不紧张,反而在一口一口地抿着咖啡,宋余舟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正想着如何脚底抹油一下开溜,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