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为阳间阴差的代价,也是师父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此刻我蹲在跨江大桥护栏外,校服少女悬在五根暗红丝线下,像只被蛛网困住的蝶。
她腕间渗出的不是血,是粘稠如沥青的黑雾。
耳机里陆判官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程砚,超度失败扣半年阳寿。
"我扯开美团外套,暴雨把内衬符咒泡成烂纸。
三年前师父替我挡下锁魂钉时,血就是这样渗进我校服前襟的。
他临终前在我手心画了道安神符,说:"砚儿,别恨你师兄。
""乖,把线咬断。
"我朝少女晃了晃引魂灯,青焰映出她颈间玉坠——和我车祸时碎裂的那块一模一样。
指尖骨燃起的火苗突然暴涨,照亮桥墩上四道抓痕,正是师父教的困龙符。
"锁魂钉打进第七节脊椎时,老头惨叫了23秒。
"穿黑雨衣的男人倒吊在桥架间,晃着部诺基亚手机,"要听回放吗?
"保温箱炸开的瞬间,记忆如利刃刺入。
三年前那个雨夜,师父捂住我眼睛的手突然松开,后视镜里师兄举着手机录像,嘴角咧到耳根:"爸,你看他多像弟弟......"少女的瞳孔突然裂成蛇瞳:"师兄,师父的遗产好用吗?
"她四肢反折着扑来,我翻身滚到桥墩背面,摸到钢筋上未干的血字——是师父的字迹:"快逃"。
---殡仪馆停尸房的冷气钻进骨髓。
老张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心脏插着根数据线,屏幕蓝光里地府APP正在下载新订单。
陈玥扔来酒精棉:"第七个了,死者都在‘午夜许愿池’打赏过。
"监控视频里,老张死前半小时提着渗血的外卖箱走进电梯。
当楼层跳到18时,他突然对着金属壁跪拜,额头磕出森森白骨。
陈玥点开死者手机,主播"白娘娘"正在结印,背后窗帘纹路细看竟是镇魂幡。
"他们在拜这个。
"她话音未落,解剖灯管接连爆裂。
老张的尸体直挺挺坐起,胸腔里传来师父的录音:"砚儿,改生死簿的事十殿阎罗......"我拽着陈玥跳窗逃离,手机弹出血红提示:剩余阳寿23天。
她跌坐在绿化带里喘气,马尾散开露出颈后疤痕——和师父超度厉鬼时留下的灼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