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金属像活物般钻进小指伤口，二十八星宿刺青突然凸起成浮雕。
巴蛇在吞噬玉蝉后开始蜕皮，新生的鳞片泛着与青铜门相似的幽光。
"接着！
"解雨臣甩来半截断佛珠，迦南香颗粒在空气中爆燃。
我趁机将蛇眉铜鱼按进星象图缺口，整面人骨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波光粼粼的甬道——二十年前母亲失踪的西沙海底墓，竟以蜃楼形式重叠在湘山地宫中。
咸腥海水涌入口鼻的瞬间，鲛绡束腰上的星宿图自动转为避水阵。
巴蛇的竖瞳突然映出母亲的身影：她正在珊瑚礁间书写殄文，腕间戴着与解雨臣同款的翡翠扳指。
"你终于发现了。
"古尸的声音从海底墓深处传来，"解九爷当年为什么肯收留玄渊阁叛徒？
"浑身血液骤然冻结。
我转头看向解雨臣，他惯用的左手正不自然抽搐——那是解家秘传的判官笔起手式，而母亲失踪前最后见的，正是判官笔第七代传人。
巴蛇在此刻暴走。
它额间的八卦烙印发红，喷出的毒雾竟凝结成姑苏老宅的雕花窗。
当看到十岁的自己正在窗下剜肉镇煞，镜花水月香粉不受控制地撒出——幻境与现实开始双重侵蚀。
"闭眼！
"解雨臣的判官笔刺入自己左肩，血珠在海底写成镇魂令。
古尸趁机扣住我的锁骨，彼岸花纹身瞬间爬满全身。
她贴着我的耳朵呢喃："你以为黑瞎子真是偶然路过教你缩骨功？
"记忆再次被撕裂：缩骨功突破十五分钟限制那晚，我蜷缩在浴桶里蜕皮。
黑瞎子扔来玄渊阁的密卷，封面沾着干涸的守宫砂。
"你母亲留给你的。
"他说这话时，镜面映出他后颈的烛九阴刺青——和青铜椁上的浮雕一模一样。
海底墓突然传来编钟巨响。
巴蛇蜕下的旧皮裹住解雨臣，将他拖向墓室深处的双生棺椁。
我挥动千机扇斩断蛇皮时，扇骨鳞针突然全部射向自己胸口！
古尸的笑声震碎蚌壳："好女儿，让为娘教你怎么用千机扇。
"她指尖的青铜液操控着我的肢体，扇面《山海经》异兽接连具象化。
当刑天的斧头劈向解雨臣命门时，我生生扭断腕骨逆转扇轴。
"喀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唤醒某种禁制。
阴阳玦裂开细纹，母亲留下的青铜钥匙从香囊跃出，精准插入巴蛇第七节脊椎。
海底墓穹顶剥落，露出外面真实的星空——紫微垣正中的帝星，赫然对应着我心口位置。
解雨臣的判官笔穿透古尸胸膛，带出的却不是尸血，而是流动的青铜液。
那些液体在空中组成凤凰衔环的图腾，与玄渊阁密卷扉页的印记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
"他擦去嘴角黑血，"二十年前根本没有什么叛逃，你们玄渊阁全族都是西王母的活祭品！
"古尸的身体开始坍缩。
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悲悯："看看你续命辫还剩几根银丝。
"抬手摸向发辫时，心脏几乎停跳——原本七根陨铁银丝，如今只剩三根幽幽发亮。
海底墓开始崩塌。
巴蛇吞下青铜液后化作小蛇缠上我的断腕，解雨臣拽着我游向透光的水域。
当看清头顶的"水面"竟是青铜门底部的纹路时，怀中的蛇眉铜鱼突然变得滚烫。
"抓住！
"解雨臣抛出金蚕丝缠住我腰际。
在我们冲出幻境的瞬间，湘山地宫里的古尸遗骸突然立起，她手中握着的翡翠扳指内侧，刻着母亲的名字和一行小字："换命成功，巳时三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