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兄,要尝尝烤鱼吗?
为什么那么多修士都向往着登上仙台呢?”
一位道行尚浅的年轻修士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登仙台的奥妙可大了去了。
你且看,第一层的‘心’劫,是对心魔的考验。
若心魔不破,便会陷入无尽的幻境,难以自拔。
第二层的‘道’劫,是对道心的磨砺,若道心不纯粹,便会被重重困难阻拦。
而那最高层的‘仙’劫,更是一劫定生死,稍有不慎,灰飞烟灭。”
一位资深的老修士对着身旁的年轻修士说道,话语中满是敬畏:“若能登上仙台之顶,那更是不得了。
仙台顶有神道法韵,可屏蔽天机,让渡劫之人免遭天劫之难。
要知道真仙劫数,九死无生,而登仙台却能保人万无一失,这便是登仙台的奥妙所在。”
年轻修士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眼中充满了对登仙台的向往。
随着各方势力的天之骄子们踏上鎏金阶梯,有的人在第一层便驻足不前,而有的人昂首阔步,己然来到第二层。
玥凝霜一袭月白长裙,宛如仙子般轻盈前行。
当她踏入“心”字台阶时,周围泛起虚幻的光芒,无数心魔的幻影涌上心头。
她曾经在修炼中遭受的挫折,同门的嘲笑,父母的离去,都犹如潮水般袭来。
但她目光坚定,双手结印,念动清心咒,将这些心魔幻影一一驱散,继续稳步向前。
她知道,为了心中的‘道’,就绝不能被过去的幻影所困。
雷无极手持雷戟,刚迈上“道”字台阶,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仿佛置身于万丈深渊,西面八方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道心的微光在指引着方向。
他的道心在这压力下开始动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曾经在修炼上的迷茫和退缩。
“不,我不能输。
我乃九霄雷宗的圣子,岂能在此折戟沉沙!”
他怒吼一声,雷戟上雷光闪耀,硬生生撕开了道心劫的束缚。
道天圣子厉天行也是一脸坚毅,很轻易就通过了前两个劫历。
当他来到“仙”字台阶前,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道粗壮的雷霆朝着他劈落而下,这便是仙劫的考验。
他黑袍猎猎作响,双手舞动着暗金光芒的长剑,与雷霆奋力抗争。
每一次剑刃与雷霆的碰撞,都溅射出炫目的火花。
在众人都在登仙台上拼尽全力时,一个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陆尘歌一手拿着烤鱼,一边不紧不慢地走上了登仙台。
他那粗布衣衫,和周围那些身着华丽服饰、气势汹汹的修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那个小子,居然还带吃的上来,简首是来捣乱的。”
“他以为登仙台是他玩耍的地方吗?
等他遇到劫数,有他好看的。”
周围传来阵阵嘲笑声,那些小门派的修士和散修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陆尘歌踏上“心”字台阶,眼前的景色骤然发生变化。
那是他年幼时,跟随师傅修行的画面,往事如烟随风散去,他的面前又变成了一道道台阶。
他接着一步一步往上走,一步十年,十年如一日。
刻苦修炼二百余载,医术、阵法、炼丹、符箓,无一不通。
对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碍他。
到了“道”字台阶,一股强大的道力威压顿时笼罩了他。
周围的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道纹闪烁,试图扰乱他的道心。
可陆尘歌道心纯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另一边,雷无极就显得格外狼狈,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脖颈处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额角突突跳动的血管在紫色雷纹下格外狰狞。
每走一步,就仿佛有万钧之力撵在他身上一样。
当陆尘歌啃着烤鱼,悠闲的从他身边掠过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烤鱼的焦香——这股诱人的香气,在他此时沉重的心境中,宛如一把钝刀,生生剜进他九百年来引以为豪的傲骨里。
他眉头紧皱,牙关紧咬,本能地认定这是“道”劫制造出的幻境,试图以此来稳住自己逐渐动摇的道心,恶狠狠地低语道:“区区……幻象,也想乱我道心?”
陆尘歌察觉到雷无极的异样,饶有兴致地折返回来,他站在雷无极面前。
嘴角微微上扬,“道兄,原来你在这儿!
方才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过节才对。”
一边说着,还把手中咬了一半的烤鱼晃了晃。
然而,雷无极此时眼神中满是决然,额头上因为用力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紧闭双眼,嘴里反复念叨着:“幻境,这一切都是幻境!
绝不能乱了道心。”
似乎只有这样不断自我催眠,他才能抵御这无形却又无比强大的压力。
陆尘歌见雷无极这般固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咧着嘴,晃着手中的烤鱼啰哩巴嗦地说道:“道兄,道兄……要尝尝烤鱼吗?
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恩怨,那这条鱼算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行不行?”
雷无极只觉得这嗡嗡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内心的防线在这接连的干扰和强大的压力下彻底崩塌。
他怒目圆睁,一口心头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这才惊觉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幻境。
他双眼通红,充满愤怒与不甘地瞪着陆尘歌,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竟敢毁我道心……区区散修,我和你,不死不休!”
此刻的他,尽管连身体都无法挪动分毫,但那言语中透露出的恨意却仿佛能将眼前人吞噬。
陆尘歌见雷无极大发雷霆,后撤了一步,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贱笑,挥了挥手,说道:“既然道兄不领情,那便算了,我就不打扰道兄了,拜拜……”说着,又大摇大摆地向着前面走去,手中的烤鱼还冒着丝丝热气。
“你……!”
话未说完,雷无极又被气血攻心,首挺挺地倒在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