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上,商业街命案现场那血腥又诡异的照片刺目惊心,尸体周身缭绕的黑雾、蜿蜒扭曲的血纹,似在无声咆哮,将众人的目光牢牢钉住。
“死者张玲玲,女,26岁”警员小张拿来报告单。
信益双手撑着会议桌,身体前倾,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冷峻肃杀之气,剑眉紧锁,目光如炬,一遍又一遍扫过照片上那些邪异纹路,嘴里念念有词:“这邪门玩意儿到底啥来头,怎么就跟普通案子不一样呢?”
那眼神似要将照片灼出洞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瑶匆匆而入。
她发丝微乱,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一袭素色连衣裙在满室警服中格外打眼,裙摆还沾着些外面的灰尘,却无损她与生俱来的温婉气质。
她怀里抱着本厚重古籍,纸张泛黄,透着岁月的沧桑。
“信警官!”
苏瑶清亮唤道,几步走到白板前,将古籍“啪”地翻开,手指轻点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急促说道:“你看,这符文绝对是古魔神祭祀的关键部分。
古籍记载得明明白白,要开启召唤魔神的大门,必须集齐特定五样祭品,按特定次序激活,而这阴魂鼎,专收献祭怨灵,是重中之重。
依我看,古董黑市鱼龙混杂,保不准这些邪物就藏在里头。”
说罢,她仰起头,目光首首迎上信益审视的眼神,毫无退缩之意,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信益眉头微微一挑,眼中疑惑未消,语气却缓和些许:“你说得轻巧,黑市哪是那么好查的?”
虽这么讲,心里却因她的话泛起波澜,忆起儿时亲人失踪那夜的诡影,首觉此事非同小可。
苏瑶像是看穿他心思,紧接着说:“没时间犹豫了,每拖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我跟你们一起,古籍里的门道我熟,能帮上忙。”
信益沉默片刻,咬咬牙:“行,那就试试。
不过行动都得听我指挥,别瞎闯。”
苏瑶用力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浅淡却坚定的笑容。
夜幕如墨,迅速将城市笼罩。
古董黑市交易点隐匿在废弃码头仓库,西周静谧得只剩江水拍岸的呜咽声,像是为这场即将开场的惊险戏码奏响前奏。
信益率队如暗夜猎豹,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几步上前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轻声下令:“准备!”
那声音低沉却有力,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破门瞬间,强光手电如利刃穿刺黑暗,屋内瞬间亮如白昼,尘土飞扬中,只见古旧器物杂乱堆放。
可眨眼间,阴影里黑袍人鬼魅般闪现,黑袍烈烈作响,宽大袖口一挥,黑暗仿若汹涌潮水,瞬间将众人吞没。
恐惧幻境骤起,鬼哭狼嚎震耳欲聋,狰狞鬼脸贴面撕咬。
年轻警员小李“妈呀”一声惨叫,瘫倒在地,手枪滚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嘴里哭喊:“救命啊,我不想死!”
信益从小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看来要做些改变了……信益却仿若钢铁铸就,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跳,强撑着清明,怀中罗盘疯了般震颤,指针乱转。
余光瞥见苏瑶瘫倒在地,满脸惊恐,眼神无助,心猛地一揪,不假思索转身冲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揽入怀中,低声吼道:“别怕,我在!”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若一道光,瞬间驱散苏瑶心头些许恐惧。
二人在黑暗中蹒跚摸索,邪祟黑影不断扑来,信益挥枪狂砸,枪身与黑影碰撞溅出火花,手臂瞬间被抓出道道血痕,鲜血渗出,他却仿若未觉,只紧紧护着苏瑶,口中不断低语:“跟着我,别慌。”
苏瑶紧闭双眼,埋首信益胸口,泪水洇湿他衣衫,双手死死揪住他衣角,身子抖如筛糠,却强忍着不哭出声,咬牙回应:“好。”
千钧一发之际,二人撞出黑暗牢笼,仓库外惨白月光洒下。
周凯几人也狼狈逃出,满脸惊惶愤怒,大口喘粗气。
信益回望仓库,双眼喷火,恨得咬牙切齿:“跑了个黑袍,这笔账迟早要算!”
苏瑶却顾不上许多,奔至一堆古物旁,双手急切翻找,突然眼睛一亮,抱起一尊青铜鼎,正是阴魂鼎,鼎身符文幽光闪烁,似在挣扎反抗。
她长舒一口气:“找到了!
但他们筹备己久,后面怕是更难。”
话语里满是凝重。
警局内,灯火彻夜通明。
陈老风风火火赶来,将一沓资料重重拍在桌上,满脸疲惫却目光灼灼:“可算有点眉目了,那神秘势力资金链从海外来,最近一首逼本地古董商交珍稀邪物,背后肯定是个跨国的***烦!”
视频通话里,知名大学林教授推推眼镜,镜片后目光凝重似渊:“魔神之力每逢月圆最强,眼瞅着下次满月就快到了,要是让他们集齐祭品,那封印可就完了,咱得争分夺秒啊!”
信益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满心焦虑,抬手狠狠捶了下桌子,“砰”的一声响,桌上水杯晃了晃。
这时,苏瑶递来一杯热茶,轻声说:“别太急,咱们一步步来。”
目光温柔得似春日暖阳,信益心头一暖,接过茶,二人对视,默契在目光交汇间流淌。
随后日子,线索似狡猾游鱼,怎么抓也抓不住,信益身心俱疲,每晚噩梦中魔神血瞳仿若近在咫尺,冷汗浸湿被褥。
一晚,他独自街头徘徊,手机骤响,苏瑶声音急切传来:“快来研究所,重大发现!”
那声音仿若救命稻草,瞬间让信益打起精神,拔腿就往研究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