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河坝惊雷与生命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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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青石板上腾起白烟时,林岩正把第五块硝石按进蒸汽机泄压阀。

铁皮缝隙里渗出的血水混着雨水,在他脚边蜿蜒成工部密文特有的蝌蚪状。

“你颈后的暗纹又扩散了。”

苏璃突然攥住他发烫的手腕,药香从蓑衣缝隙钻进来。

这姑娘不知何时摸清了蒸汽机每个榫卯,此刻正用银簪挑开过热的气缸,将某种莹蓝药膏抹在齿轮咬合处。

林岩喉间的灼痛被暴雨浇得嘶哑:“苏姑娘对墨家机关术倒是熟稔。”

“家父常说,救命的东西比杀人术金贵。”

伞面忽地倾斜,苏璃葱白指尖划过他渗血的掌纹。

那些被蒸汽烫出的水泡竟在她触碰下凝成透明薄膜,隐约可见皮下跳动的猩红纹路。

当碾石机的轰鸣第三次撕裂雨幕,林岩后颈突然爆开针扎似的剧痛。

视网膜上血色篆文疯狂闪烁,87%的字样如同烙铁印在暴雨中。

他踉跄着扶住滚烫的锅炉,瞥见县衙方向有衙役举着避雷铜杆朝河坝奔来。

“王大人说这是妖物!”

张捕头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铁尺却精准挑向蒸汽机压力表。

林岩故意漏接的齿轮零件飞溅在泥水里,在青砖缝间拼出半幅工部密令——正是王知县三日前用朱砂笔勾销的河堤预算图。

苏璃的银铃突然发出蜂鸣。

她拽着林岩滚进碾石机阴影时,二十斤重的花岗岩擦着发梢砸进泥坑。

暴雨冲刷着张捕头皂靴上荧绿苔藓,那颜色与昨夜自燃的楠木如出一辙。

“他们要在卯时末刻动手。”

林岩抹去嘴角血沫,将淬火用的铜管***地缝。

蒸汽裹着硝石粉窜起三丈高的蓝焰,映得衙役们腰间铁尺泛起诡谲紫光。

当王知县的轿辇出现在闸口,他反手拧开过载阀门的动作,像极了老铁匠给火铳填弹的姿势。

三日后的庆功宴飘着桐油味。

林岩摩挲着茶杯沿口的裂缝,看苏璃用药杵将庆功酒调成琥珀色膏药。

窗棂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二十筐验收合格的花岗岩里,混进了半块刻着河工总局火印的断碑。

“林公子不问问奴家为何识得蒸汽图谱?”

苏璃突然将药碗按在他脖颈暗纹处,冰凉触感激得血色篆文一阵扭曲。

她袖中滑落的黄铜罗盘指针疯狂颤动,最终停在县衙马厩方向——那里堆着七日前自燃的楠木灰烬。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张捕头带人踹开院门的速度比预定早了半柱香。

林岩故意碰翻的油灯在青砖上烧出工部密文,火苗舔舐着王知县亲批的“准”字时,他藏在袖中的微型压力阀己经烫得握不住。

暴雨复至。

林岩被铁链锁住的手腕擦过门廊铆钉,暗红血珠滴在张捕头皂靴的荧光苔藓上,竟滋啦腾起青烟。

他仰头任雨水冲刷脖颈处蔓延的暗纹,听着县衙方向传来蒸汽机过载的嘶鸣——那是他特意留给王知县的“贺礼”。

(接上文)铁链在青砖上拖出火星时,林岩正盯着公堂梁柱上凝结的蒸汽水珠。

王知县官袍下摆沾着新鲜桐油,袖口三道金线在暴雨前的闷热里泛着诡光——那是三日前工部特使查验河堤时独有的标记。

"妖人用邪器毁我大堤!

"惊堂木拍在蒸汽机泄压阀上,震得铜制压力表指针疯狂颤动。

林岩垂眼盯着王知县皂靴边缘的荧绿苔藓,那抹妖异的颜色正顺着青砖缝隙爬向衙役们的铁尺。

当张捕头第三次举起淬毒铁尺时,林岩突然踹翻脚边炭炉。

烧红的煤块滚进暴雨打湿的公文堆,蒸腾的白雾中传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百姓们举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照见他十指翻飞组装微型蒸汽机的残影——用的正是公堂上散落的铜灯盏和铁链碎片。

"大人请看!

"林岩嘶哑的嗓音混着蒸汽嘶鸣,铸铁惊堂木在他掌中化作压力阀零件。

高温水雾轰然炸开八仙桌的瞬间,二十斤重的花岗岩碾盘从房梁坠落,精准砸碎王知县身后的山河屏风——夹层里飘出盖着河工总局火印的假账本。

知府官轿碾过满地碎瓷时,苏璃正用银簪挑开林岩后颈暗纹。

药香裹着蒸汽机残骸的焦糊味,在她袖中罗盘指向县衙马厩的刹那,突然转为刺骨寒意。

"那七筐自燃的楠木..."她指尖发颤地捏碎药丸,莹蓝粉末落在知府皂靴沾染的荧绿苔藓上,竟腾起与蒸汽机过载时相同的蓝焰。

"三日完工,百年不摧!

"林岩掀开浸透桐油的苫布,暴雨冲刷着二十座蒸汽夯机。

百姓们举着的铁锹突然调转方向,三百斤重的花岗岩在蒸汽传送带上撞出惊雷,震碎了王知县藏在袖中的半块断碑——那上面分明刻着二十年前治水名臣的落款。

子时的庆功宴飘着火药味。

苏璃盯着林岩脖颈处渐深的暗纹,将雄黄粉混进他敬给知府的酒樽。

当烟花第三次炸亮河坝新砌的鱼鳞石时,林岩掌心的烫伤突然渗出黑血,在青瓷碗底凝成工部密文特有的蝌蚪状。

"林公子这伤..."知府突然按住他斟酒的手。

"不妨事。

"林岩笑着咽下喉间腥甜,袖中微型压力阀将咳出的血沫蒸成红雾。

飘向县衙库房的雾气里,隐约现出三日前自燃楠木的灰烬图谱——那形状竟与王知县账本上的假印分毫不差。

更夫敲响西更梆子时,苏璃的银簪突然穿透药碗。

林岩后颈暗纹在暴雨雷鸣中忽明忽暗,映得满地庆功酒液泛起妖异的紫光。

他藏在袖中的半块硝石滚落桌角,在青砖缝间拼出个残缺的"柒"字——正是系统上次闪烁的倒计时数字。

知府卫队马蹄声震碎晨雾时,林岩正把最后半勺药膏抹在蒸汽机泄压阀上。

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的刹那,县衙马厩方向传来楠木灰烬遇水膨胀的怪响,那声音像极了系统提示生命值时的电流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