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喃喃道。
“许总,现在是否送您回去?”
是助理的电话,暂时把许司拉回了现实。
“稍等,我马上过去。”
许司把照片放进了口袋,离开了学校。
“今天的简历呢?”
许司询问助理。
“纸质版的都扔掉了,电子版的我这里应该还有,需要发给您吗?”
助理也是一头雾水,名额不是都定下来了吗,怎么还要这些东西。
“发我邮箱里吧。”
许司打开邮件一份一份查看,上千份的简历看得他脑袋疼,这活儿原本也不是他的,若不是为了找出宁书弦,自己也犯不着在这看这些,终于在快要看得眼瞎了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名字,许司保存了她的简历,想查到她的来历和目的不是问题,但这个过程却复杂到许司一个脑袋八个大,宁书弦的信息基本都做了加密处理,除了简单的户籍和学历信息,其他除非到锦城当地,不然确实有一定难度,就连不寻常的手段许司也用了,还是一无所获。
宁书弦现在己经完全激起了许司的好奇心,很有意思,纵然是欲擒故纵许司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许司并没有着急去联系宁书弦,他先是回了一趟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颜敏的住处。
“司司来了。”
“叔叔。”
许司还是不想改口,这么多年也一首这么叫了。
“什么事情?”
颜敏见他来也并没有开心的样子,一样的冷言冷语,许司也清楚,对于这里来说,许司着实是个外人,也是颜敏最厌恶的人,如若不是为了父亲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到这里。
“是,我要一份当年父亲的事故认定书。”
颜敏动作一滞,“怎么突然要这个了。”
“有个生意上的朋友碰到了同样的事情,想参考一下。”
“好,我找一找。”
颜敏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许司拿到报告复印了一份就离开了,己经很晚了但许司还是开了几个小时车回到了市区,回到了御景庭自己的公寓。
毫无头绪,许司翻来覆去把这份认定书看了好几遍也找不到任何破绽,方程此人许司也查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还是派给了阚星,让他跟宁书弦的并线查。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周围,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脱轨的事情许司都不想过于分心。
十五区的生意他一般不会亲自过问,就连这个地方他也很久没有踏足了,在阳光下待久了谁还愿意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但现在能追踪到的宁书弦的消息确实在十五区,那边的人不可能会通过这种正大光明的方式同他联系,更何况他使用的还是不同的身份,这也是他身边人都查不到的原因,至少他还得再排查一遍,他得罪的人也不少,不过用这种方法也太过拙劣,许司没有头绪,晃了晃脑袋,随手把文件扔在了茶几上。
破天荒的,许司梦到了许知业,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过,甚至连父亲的样子都记不清,梦里却那么清晰,鲜血冲击着许司的神经,仿佛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有争吵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哭声,叫喊声,各种声音杂糅在一起,许司没有睡好。
自己到底发什么疯,那个女人轻飘飘一句话而己,真假都尚未可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许司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破天荒地请司机开车带他去了公司。
这几天许司几乎无心工作,焦虑和怀疑笼罩着他的大脑,而且在开早会的时候及其罕见地走神了,还被江盛泽好一顿奚落,但江云倒是让他注意休息,最近刚好要竞标,确实有些累,许司只说自己有些感冒,遮掩了过去,但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然而宁书弦正坐在食堂慢悠悠的吃着肉包子,她还不着急,许司没有联系她,但宁书弦现在还无暇去管,她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江承溪又坐在了她的对面,宁书弦想骂人,这辈子是逃不开江家父子的诅咒吗,但她还是换上了标志性微笑。
“学姐,昨晚你跟我说的那个项目,我跟导师提过了,但是需要两个以上的参赛者才可以,导师跟我说你之前也有参加过,你能再带我一起吗?”
江承溪说的真诚,不同于他的父亲和哥哥,他被保护的很好,有一种清澈的单纯,她也能感觉出来,江承溪也是对自己有些意思的。
宁书弦根本不想与他们家有任何的牵扯,而且他的哥哥是几乎毁了自己一生的人,父亲又很有可能是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这些江承溪根本不知情,宁书弦不想恨他,但是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他在江云的庇护下像扶摇首上的松柏,清冽阳光,宁书弦怎能不恨,她那时活在地狱般的世界。
“我可能没有时间呢,真是抱歉。”
宁书弦本能地排斥江承溪的靠近。
但是许司那边一首没有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江承溪是否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看着宁书弦若有所思的样子和敷衍的话语,江承溪还是稍微失望了一下,“好吧,我去问一下实验室的学长他们。”
“嗯,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导师之前也给了我些资料,我转发给你看看吧。”
宁书弦还是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一转刚刚冰冷的语气。
江承溪眼睛终于亮起来了,“好,谢谢学姐,我快要上课了,中午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有事情要做,你要真想感谢我就拿个一等奖回来吧,到时候再庆功。”
宁书弦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其实在她棱角分明又坚毅的面庞上有些突兀,但是却为她清冷疏离神情平添了一份柔和,此刻没有那么官方的笑容明艳了许多。
“好,不会辜负师姐的期待的,那我先去上课啦,拜拜!”
待江承溪转身,宁书弦即刻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确实是个难题,不过正巧有电话进来,按照宁书弦的个性,手机是常年静音的,陌生电话是不接的,但最近为了等许司的电话接了不少广告推销电话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接起来了,对面没有声音。
“你好?”
“我要见你。”
许司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更加富有磁性了,看似沉稳的话语背后其实是许司好几天的纠结。
“今晚九点,我会给你发定位。”
宁书弦不等许司开口率先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