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普通且炎热的午后，吴凡骗人的第一单，就被闪瞎了狗眼。不是，帅哥？！
你有这条件你来这里！？你去经纪公司啊？！某还不知道要被骗的帅超：啊？
你不是说外面容易被骗，所以才自己开这个业务造福同学的吗？后来，
被骗但不那么生气的帅：赚钱的事怎么能说骗？昧着良心骗人，
又没办法完全昧良心的某女：那……谈恋爱的事，怎么能说骗呢？
帅超垂死病中惊坐起：饭饭，你再说一遍？
啊……这该死的青春荷尔蒙……1. 初见***梦很高兴见到你，
你的形象非常符合我们在招***的标准。小小的格子间里，空调缓慢地运转，
吴凡根本泡不到冷空气，它就在人事的后背停住了。如果不是想着赚点钱补贴生活费，
她才不会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跑到这么偏僻的写字楼面试呢！顺便，
这个工作还能亮瞎那帮子神经病的狗眼！顺便！真的是顺便！
第一次出门找***的吴凡还以为自己会碰壁，没想到这么顺利？！真的吗？
我还以为我的体重……你不是才 54kg 吗？挺瘦的！而且我们也招大码模特的。
天啊，太难得了，活了 19 年，吴凡终于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自己瘦的这种评价！
毕竟，减肥成功前，朋友们没办法昧着良心，不顾客观的体积说她瘦。减肥成功后，
朋友们和家里人倒是疯狂地说她好瘦好瘦。但是自家事自己知道，158cm 的身高，
搭配 108 斤的体重，怎么算，她都不属于瘦的类型。不过那又如何！
她可是瘦下来整整 20 多斤！这种重大成果，
怎么能不让中学里从前那帮老爱嘲笑她胖的人看看？！古话说得好，
若是自己的成功不让自己的敌人知道，犹如锦衣夜行！事实上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吴凡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招聘网站上找***时，看到某购物平台的模特招聘，
她就想着来试试。反正上面写了嘛，要求不比专业模特，就是拍普通人的上身效果。
别的要素，吴凡还要仔细盘算一下自己有没有，但是普通？不好意思，
这份工作她绝对、完美胜任！2. 作品集陷阱谢谢，那工作流程是？
我现在就可以等着接单了吗？啊，不是，我们需要你的作品集。作品集？
可是我没有经验，没拍过啊。所以你看你是自己准备？还是让我们帮你准备？
什么意思？要准备的内容是？就是作品的合集啊？你也可以理解为宣传册。
我们总要给客户看你的资料，人家才会知道你，然后让你拍摄，对吧？哦哦……
吴凡有点懵，她没接触过这个行业，以为通过面试就可以在棚里拍摄了。顺便说一句，
她一开始以为面试也在棚里来着。那样当场就可以知道她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和普通工作的面试是一样的，在人事的格子间里。
那……内容大概是什么样的啊？内容？不是和你说了是……我的意思是风格，
就是你们的作品集里的照片是什么风格的？我才好准备嘛。一听她这么说，
人事的态度变得奇怪，有些敷衍又有些强势，还带着对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的鄙视？
里面有你的全身照，半身照，大头照，风格要看你自己适合什么。
我觉得你就可以试试那种比较酷的，你的形象偏大气。是吗？
还第一次有人说我适合酷酷的风格……吴凡减肥前谈不上风格，中学时期校服解决一切。
上大学后忙于减肥，好不容易减下来，还处于对自己穿着打扮风格的探索期。
但是在大部分人眼里，吴凡就是比较典型的乖乖女，从性格到略可爱的长相。
不等吴凡继续思考提问，人事追问：是啊，想好了吗？是自己准备，还是我们帮你？
你们帮我是指？就是我们的摄影在棚里给你拍摄一个作品集，服装、化妆我们全包。
……要花钱吗？当然了，我们出人，出设备，这个费用肯定要你自己出。
吴凡有点猝不及防，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不对劲在哪里，她还没反应过来。
人事接着说：这个费用大概就是 2800，你出去拍，专业的肯定比我们这贵。
便宜的肯定没我们专业。吴凡被连招击中，被人事硬控中。她只知道看着对方的眼睛，
嘴里轻声冒出啊、啊、啊……这样的无意义词汇。人事连招放完，淡定地观察吴凡几秒，
见小年轻没反应，直接抽出旁边的发票。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发票，你把钱转给我，
我现在就可以叫摄影带你去拍，很快。眼瞅着人事已经在翻找发票里的空白页了，
吴凡慌忙尔康手阻止。不是……等等……人事停下取笔盖的动作，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不是，这也太快了……我还没说我要拍……人事蹙眉往椅子上一靠，
右手拿着笔玩，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不拍？不拍我们没办法向外推荐，
你也就接不了单子。不是……你们之前也没说还要有作品集啊……
人事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借助椅子后背的弹力，身子往后一靠，人又弹回桌前。
好像大姐姐谈心一样，对吴凡说：妹妹，我们给你接单，总要让客户对你的形象有了解。
你没有作品集，我们拿什么让客户了解你？客户不了解，怎么把商品给你拍？是不是？
说得挺有道理，吴凡无法反驳。但是怎么就到要交钱拍摄的环节了呢？啊，因为要作品集。
可是……见吴凡还在犹豫，人事下猛药：这样吧，妹妹，
我看你也没想清楚干不干这个工作。没关系，你可以回去想想。我们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也看到了，有很多人来我们这面试的。小样？还拿不下你？赶紧报名吧，
不然后面的人面试完，你就没机会了，小傻瓜。以上，来自人事的脑子。这个姐姐还怪好的，
也是，我还是回去想想，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以上，来自吴凡的脑子。于是，
吴凡满眼感激：好的，谢谢您，我回去想清楚了再来。人事，满眼困惑：啥？
3. 疑云重重踏出格子间，吴凡转身关好门，用眼神向门内的人事姐姐再次表示感谢，
然后潇洒转身。出于好奇，她的眼睛快速落在另外的格子间上，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和她面试的房间并排的两间房，门都是关上的。只有往前走，
靠近前台的那个格子间敞开着门。吴凡快走两步，看似不经意，实则超级有意地往里瞟。
紧赶慢赶，在门关上前，看见里面那道准备面试的背影。em……怎么说呢？看背影，
挺高的。她若无其事地走出办公室，七拐八拐地找到电梯，迫不及待地给好朋友发消息。
言言，我和你说……宝贝言：你说，面试如何？我觉得他们好像是骗子……
宝贝言：此话怎讲？让你交钱吗？是的。而且要 2800！再加点钱，
就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宝贝言：啊这……他们要这钱干嘛？！工作还要员工自己交钱？
！说要给我做作品集，我不在他们这给钱，就得去外面拍，也要花钱。
宝贝言：一定要这个东西吗？面试现场不能决定你是否能胜任这个工作吗？
倒也不是……他们的意思是，我通过了面试，但是接单需要这个作品集给顾客介绍。
宝贝言：我不太懂，接单？他们不是就可以接吗？为啥还要作品集？就好像他们是中介，
把商家和模特联系起来的中间商。商家把单子派给他们，他们找模特拍摄。
宝贝言：这么说的话……他们知道你能不能拍不就得了？反正都是他们拍？
还要给商家确认吗？嘶~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慌，我还有两家面试，
瞅瞅别家怎么说。宝贝言：嗯嗯，那你中午不回来吃饭啦？对啊，来不及。你自己吃吧，
mua~宝贝言：遗憾，还说让你帮我带饭上来呢。吴凡汗颜，想也知道，
这家伙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写字楼的电梯是真慢，聊天花了几分钟，还差一层才到。
不知道为什么，等电梯这种事，电梯越接近，吴凡越急迫。3…2…1…叮！
吴凡逃难似的冲进电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框框操作完下楼流程。
她把手指停留在关门按钮上，期待电梯门赶紧关上。彻底关上门时，她隐约看见一个大长腿。
啧……刚刚是不是还有人要赶电梯？算了，让他自己按吧。下楼后，吴凡看了眼时间，
马不停蹄地往地铁站赶，希望在正常的午饭时间前结束第二家的面试。真的是，
这些公司就不能离得近点吗？蓉市作为所谓的新一线城市，
一些利用网络发展的行业欣欣向荣。就连模特***这种工作，
在招聘 APP 上也是一抓一大把。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吴凡搜索的文案***，
在跳出来的工作推荐里，属于十里挑一的水平吧。剩下的九个，七个模特，一个配送，
一个电话推销。吴凡一开始也没把心思放在模特***上，但是，它写的条件实在太好了！
一小时 300-500 不等，工作时长平均四个小时，要求还不高。这是什么？！
这简直是***里的某米！主打性价比！然而刚刚的面试，让吴凡隐约意识到，
世上的某米不多，或许只能有那一个。其他的仿米，或许是毒米。她打开某薯，
输入关键词蓉市模特***。
4. 真相大白天塌了……这是吴凡搜索浏览完相关词条后的感受。简直是在照镜子！
要是她昨天决定来之前搜一下，今天也不会浪费这十几二十块的路费了！天杀的！
大学生的钱就这么好赚吗？！吴凡的内心有点子煎熬，虽然已经踏上了去第二家面试的路，
毕竟还没到，要不，直接回学校？可惜，打开某高看了一眼，要花两个半小时的路程。
都能赶上我回趟老家了……要命……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就剩两个站，
万一……这家不是骗子呢？尽管她知道这大概率是侥幸的想法，但是，来都来了……好消息，
这一家的面试不是照镜子。坏消息，是对答案。看完所有帖子的吴凡表示，真的，
你们真的不换一下话术吗？硬要说和上一家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对方提出了可以让公司负担 800 的费用，自费 2000。那 800，
到时候从接单的工资里扣。她是真的想笑，也真的笑不出来，
第一次听说公司垫付是垫个零头的。但是这个人事姐姐比上一个更真诚，
她说：这 2000 不是说公司拿不出来，而是这叫责任，这样我们也不担心你跑。
说实话，吴凡打心底想说：姐，但是你们这可能不叫垫付，是叫百亿补贴吧？
而且某刀是不用还这个补贴差价的。当然没谈拢，于是第二家面试再次扑街。
吴凡愤愤不平地一边吃面，一边给言发消息：21 世纪最需要的是什么？！真诚！真诚！
还是真诚！如果怨念有声音，那么此刻，震耳欲聋。宝贝言：要不你回来吧，社会好可怕，
哭唧唧.jpg不！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是真的！蓉市的模特***到底有什么！
5. 心碎归来六月的天，吴凡拖着汗湿的疲惫身躯，带着比行李还沉重的心情，回到宿舍。
言橙：饭饭，你咋了？真被骗了？你没交钱吧？！吴凡看着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哇啊啊啊啊啊~诶~你别哭，不哭，没事，你说，最后一家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不是……但是那个人事有点讨厌。那你这么伤心是？
呜呜呜~我就是觉得一片真心错付……言橙：……好了，好了，没被骗，
没人欺负你就好，我们再找别的***嘛。太过分了！没有一家是真的！都是想骗我钱的！
唉~主要是这个行业我们也不太懂，只能两眼一抹黑。没事，没事，
我们可以做自己擅长的。但是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言橙知道吴凡说的是什么，她也觉得那些人当年那样对饭饭很过分。
但是没有必要为了***那么些人，就要饭饭吃力不讨好去做完全不懂行，很可能被骗的工作。
饭饭，不然……我们先搞定***实习，如果有合适的这种机会，可以去试试，
但是我们不能吊死在这棵树上，对不对？吴凡从她怀里退出来，你说得对！
言橙低头看，这女人！脸上哪有一点泪痕？！合着你刚刚蒙我呢？
吴凡卖乖：嘿嘿~怎么会？我是伤心的，只不过确实，也不到哭那个地步嘛~
那你就干嚎来欺骗我的感情？！言橙拿雪葱似的手指点她额头。
言言大美女就原谅我叭~我只是想念美女香香软软的怀抱而已~不要生气嘛~
言橙又不是真的跟她生气，但是该占的便宜不能放过。看你那么诚恳的份上，饶了你，
帮我洗个水果就原谅你了！好嘞！6. 友情的力量炎热的夏日，
两个女孩开着宿舍的空调，吃着洗好的青提，窝在各自的座位里一起看综艺。说实话，
言言，我觉得如果是你去，说不定他们就不要作品集了。言橙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
啥意思？你是说他们就不骗我了？嗯！毕竟，你人都在那了！这就是最好的作品集！
言橙默默翻了个白眼。尽管我长得还算可以，但是！相信我，骗子眼里应该只有钱。
不骗我？不存在的，他们只会觉得我长这样，可能更好骗。说完，她又看向吴凡，
捏了捏她的脸，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觉得我特别好看。吴凡啊呦啊哟地叫着，摆了摆头，
从言橙的魔爪里挣脱开。哪有，你真的很好看啊！学校表白墙都捞你好几次了……
那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捞你，你说，你想上几次？
……冷漠无情的女人……吴凡其实一直都没弄懂，言言为什么潜意识里抵触自己的美貌。
这个时代，别的人想方设法利用外貌赚钱，不够漂亮的话还要想方设法达到那个标准。
但是言言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平常生活三点一线，社交几乎为零，就连选专业，
都选择了听起来较为古板的编辑出版。在她看来，
虽然言言算不上那种类似于刘亦菲这样的顶级大美女，但也比现在的一些小花漂亮多了。
而且，成绩还好！她觉得她家言言完全可以走那种校花路线出道嘛！还附加学霸身份，
她一定是第一个死忠粉！哈哈哈哈，你看，太好笑了，他直接跪下了！又菜又爱玩！
哈哈哈哈！言橙拍打着吴凡的胳膊，分享快乐。没听到熟悉的笑声，不由疑惑。
转头一看才发现这妮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脸。言橙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胳膊，
敏感地察觉到有些小颗粒。7. 再战面试场言橙是知道吴凡是有些颜控属性在身上的，
否则也不会在大家都觉得自己不好相处时，一次次主动靠近自己。刚开始，
她觉得这孩子真单纯，也好骗，感觉只要长得好看，吴凡能被骗的裤衩都不剩。后来嘛，
才渐渐发现这孩子也不只是看脸。而且吴凡虽然不擅交际，但是看人却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不过当下，她还是得打断一下饭饭的盯盯。言橙拿手在吴凡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见对方眨巴眼睛，显然是回过神来，又把综艺进度往回调了调。喏，你刚刚都没看到，
贼好笑！嗯？嗯？吴凡看见某小生被恐惧支配，猝不及防，直接跪地的画面，
嘴抢先大脑一步，笑出鹅叫。第二天早上。言言…言言…吴凡蹲坐在楼梯上，
撩开言橙的床帘，言言……我给你带了早餐，红枣豆浆和包子，白菜猪肉的，好吃！
言橙在睡梦中挣扎，迷迷糊糊地嗯……。吴凡听到回应，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
给自己打气：今天肯定搞定***实习！打开某招聘软件，
她试图从那一堆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工作里找一个靠谱的。等言橙从床上爬起来，
吴凡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去面试了。饭饭，你这是……去面试？嗯！
我找了个看起来更靠谱的，约的 11 点面试，我现在过去。早餐在你桌子上，
就是有点凉了……没事，路上小心，记得给我发消息。嗯呐！砰的一声，
门被风风火火地关上了。言橙看了眼时间，也准备要去学校出版社那边交稿件了。
吴凡提前十几分钟到达办公室，看见办公地点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又赌输了。
但是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吴凡老老实实填完材料，很快又被带进几平方米的格子间。
8. 中介的套路你好，找工作对吧？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尽管吴凡心里的吐槽都快飞向天际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流程。你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