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色浸染了盔甲,己看不出原来的纹路。
身旁幸存的战士们看着涌动的暗黑天空感到恐惧,明明战胜了,却无一丝欣喜。
象征着天平的忒弥斯悬浮在空中,俯瞰地上的蝼蚁。
天平此刻向你们倾斜,此刻我代表执政官宣判你们为有罪!
你们将用生命与灵魂来忏悔,而别西卜帝国将被贬入冥界,失去昔日帝国的所有辉煌。
大地被贪婪与欲望浸染成无烬的深红,尸骸遍地。
所有人无力地仰望着天空之神,最后一丝黎明的微弱光芒也被阴云笼盖。
这便是序列战争,故事的开端。
钟楼内。
塞拉斯伸了一个懒腰,怨念深重地从床上爬起来,耳朵无力地耷拉下去,眼中是阴郁的灰色。
今天是祈咏节,常理来说,塞拉斯是不被允许踏出钟楼半步的,但不知为何恺撒派人通知他今年需要他献祭灵魂。
“晚上好像还要去神庙,好麻烦……”塞拉斯抱怨着收整好,推向了木门。
随着门被推开,缝隙里日月轮转,光怪陆离的光影映射入眸子里。
这是一座处于时空裂隙的建筑物,据说是为了让塞拉斯孤独忏悔的净罪之塔,当然塞拉斯不置可否,毕竟他根本没做什么对不起世人的事,大家爱怎么说跟自己没太大关系。
“被囚禁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少耳根清净。”
塞拉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左脚迈出门槛时,一道黑影掠过,稳稳停驻在她的手心,化为一个以永夜为背景的罗盘,上面悬挂着一轮孤月,依稀可见是上弦月。
塞拉斯反手,随意将其放进胸袋里,继续向前走。
“绕个路从广场走过去吧。”
塞拉斯将目光移向塞壬广场。
一条长明的大道纵贯帝国中心,广场中央,人们如春潮般不断涌出,苍兰月(波塞冬帝国特有的花)围绕在海神像——波塞冬的西周,海神像的后侧整齐的排列着墓碑,墓碑上是一张张黑白照片,下面刻着照片主人的名字:米修斯、赛菲尔、曼妮……塞拉斯穿过涌动的人海,喧嚣的人群与塞拉斯形成了一道隐形的屏障,大家都与塞拉斯保持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距离,而向着波塞冬的神像靠拢,像是塞拉斯有什么斥力一般驱逐着他们。
“英雄是人们追捧的光辉,罪人是月亮也厌恶的墓地吗?”
塞拉斯眼眸浸上了一层阴郁的光晕。
祈咏节为了朝拜神明,祭奠英灵,当然官方认可的事实是这样,但其实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这其实是用来取悦神明,以保片刻和平的缓兵之策罢了,人们供奉的是他们的生命与灵魂。
而塞拉斯被视为出卖大家生命与灵魂的恶魔,一名负罪之人。
逐渐所有都隐退在塞拉斯身后,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制指向标出现在了视野内——“德洛克斯杂货店”。
是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唯一的一块展览玻璃上堆积着陈年污垢,隐隐透出屋内的幽暗光线。
没等塞拉斯抬手敲门,那道常年失修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一股浓烈的霉味混杂着时有时无的血腥气飘了出来,塞拉斯轻嗅着,忍不住一个寒噤。
“德洛…克斯?
塞拉斯闷声闷气地开口。
一阵沉默………塞拉斯感觉额间冷汗涔涔。
其实塞拉斯最怕的有两样东西,一是昆虫,尤其是粘嗒嗒的昆虫。
二就是恐怖的东西了。
塞拉斯被一首都被称为历代最胆小的大魔法师。
塞拉斯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施了一个炽火咒,瞬间手心里冒出了一个跃动的火花,在战斗时这是一个大范围的普用群攻技能,她将其输出功率开到了最小。
随着火焰将黑暗吞噬,屋内的1m内的景象渐渐明朗起来,但因为塞拉斯的深入,黑暗又将其环抱。
层层叠叠的货物架使整个空间显得很狭小,墙角是厚厚的蛛网。
“这很不对劲,因为货物特殊,德洛克斯总用固定的位置摆放好。”
塞拉斯扭紧了眉头,接着低语,“而且这些货架像是故意用来阻挡什么人前进。”
屋外不知何处的钟楼敲响了第一下,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各处。
塞拉斯竖立着耳朵,面色更加凝重,像是阴霾的雾气遮盖着面庞,举着火,不觉加快的步伐。
“只剩两下钟声了,祈咏节很快就会结束了,得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