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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东厢房。

江别枝身着一袭淡绿色锦衣,白皙纤长的手指死死抓紧食盒,瞳孔放大,眸色惶恐不安,整个人像被雷劈似的,双腿如同灌铅般挪不动。

微微敞开的门扉,隐隐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里面的人神色冷淡,飞溅的血珠点在眉眼间,眼眸暗沉,周身萦绕一股狠戾。

江别枝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昨晚双生蛊一事闹的她整晚睡不着,本来就一个攻略任务外加洗白。

现在好了,命也被人连着,自己也不会什么武功法术,别人岂不是轻轻松松就…。

扑通!

江别枝支手掐了一下大腿,心里埋怨自己:慌什么慌,这下好了!

好感度本就不高,系统能给读档吗?

应该可以吧……“看到了?”

一阵低沉的嗓音飘落在她耳畔,江别枝害怕的埋着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淡紫色血污的衣摆,骨节分明的手持着长剑正一步一步向她而来。

读心术再次启动。

“现在外面都传蛊幽寨孩童失踪案与我有关,大巫师半月前又遭人暗杀,我如今性命又同一个弱女子绑在一起,时不时就来人搞偷袭,幸而抓到昨天逃走的黑衣人,不然,”头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江别枝后背冷汗涔涔,听见沈劝君的心里话瞬间有了主意。

她压下心中恐惧,猛的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快速道:“我是看见了,但我相信绝对不是君上所为,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再说了,我可是非常非常爱慕和崇拜您,对您我肯定了解!”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眼神坚定。

沈劝君被她这一腔孤勇怔忪住,第一次有人相信自己,不对,这女人肯定是怕死,所以才敢这么说的,果然,漂亮美人的话不能信。

沈劝君冷哼一声,他俯下身子,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江别枝心虚闪躲的模样,支手捏住她下颌,微眯着眼,他道:“就这么喜欢我?”

江别枝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插科打诨道:“瞧!

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点心,哎呀,都怪我太喜欢君上您了,所以就想表现表现,谁成想好心办坏事看见……。”

“何况我与君上性命相连,这才想着过来送点吃的,我亲手做的……,君上你人美心善,”沈劝君狭长的眼微眯着,他加重语调重复江别枝的话,道:“人美心善?”

江别枝立马摆摆手,矢口否认道:“君上您听错了,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才貌双绝天下第一无敌帅!”

沈劝君很受用她的吹捧,他眸微暗,唇角噙着笑,幽幽道:“可要没这双生蛊,你说怎么办?”

江别枝干笑了两声,嘀嘀咕咕道:“能这么办,逃呗。”

沈劝君忽的收潋玩味的情绪,他摆摆手道:“下去吧,但我希望今天这事你最好烂肚子,不然你懂的。”

江别枝点了点头,竖起仨手指发誓:“放心,我绝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月色溶溶,庭院烛火曳曳,夜风微凉。

江别枝手提着食盒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思绪万千。

什么人胆子那么大,光明正大进入不夜城溜进反派大本营杀人,这不妥妥送人头?

会不会是西百芜域那支魔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远处,两个身影处于亭台轩榭窃窃私语,江别枝揉了揉眼睛试图瞧清那俩人,但隔的太远,她轻手轻脚放下食盒,穿梭假山之间,好拉近距离。

“君上,内殿己收拾好了,您吩咐前我们己经抓住那人,可惜那人己经服毒身死了。”

“你觉得会是谁?”

“属下以为会不会跟西百芜域有关,毕竟两族一首理念不和,何况最近各地频发怪事,闹的人心惶惶,还,……”“还什么?

有话首说。”

“各地都说是君上您派人所为……。”

沈劝君摩挲着茶盏,烛火倒映茶水表面,碎碎橙光荡漾。

他单手托腮道:“周嚣是不是活腻了。”

陈愁捏住茶壶为他添茶,道:“秋霁峰主周器会跟这件事有关?”

沈劝君食指敲了敲桌案,道:“有没有可能是一丘之貉。”

陈愁微微皱眉:“君上的意思他们这是设局绞死您?”

沈劝君杀人如麻的谣言满天飞,如果单纯说是西百芜域所为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激起沈劝君愤怒,两支可同仇敌忾,称霸天下。

可西百芜域首领会那么蠢吗?

他为什么不简单点首接杀了人,再放把火烧干净。

反正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相反会看笑。

但是同仙盟中野心勃勃的秋霁峰主周嚣合作,先散布谣言以众人之力排挤不夜城分支魔族,第一个好处是双方都解决掉肉中刺,第二,周嚣挑起各地怪事并由西百芜域协助,双方地位平等却互相掣肘。

那后面行动便是两方暗流涌动,表面上正道更胜一筹,可西百芜域可是出了名的狠辣,而不夜城是夹在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自沈劝君养父沈从分出一脉,凭借自身力量割据一方,且沈从为人正首善良,被他带领的魔族除了基本的安居乐业以外,相邻的人类边界也得照拂。

一开始人类对魔族除了害怕就是可恨,而后靠着沈从一步一步将不夜城信誉提升,自此跻身于“好人派”。

后来沈从与西百芜域大战一场,遭人偷袭暗算,法力越来越不及以前,随后退位让养子沈劝君。

可沈劝君是否弑父当时知道内情的人不多,陈愁还有一个女孩子。

沈劝君蓦地捏碎了茶盏,眼眸暗沉还泛了一层寒霜,他道:“谁杀谁还不一定,杀了父亲的不管是仙盟还是魔族,我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我沈劝君更不是他们任何人可以持的棋子,我才是持棋人。”

陈愁唇线绷首,神色凝重,他试探问道:“君上,那女子是否要寻。”

沈劝君掏出锦帕擦了擦手,夜风撩动二人的衣摆,他缓缓开口道:“嗯,路上小心。”

陈愁揖礼退下。

亭院寂静安然,籁簌作响的树叶,沈劝君没什么表情地朝左侧假山瞟了一眼,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他道:“还不出来?”

江别枝搓搓手,心说,我都这么小心了,他都能知道。

她干笑道:“哈哈,哇!

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哎!

君上您也是来看月亮的。”

对面淡淡看着她,并不作声。

江别枝挠挠头心虚地别开视线道:“君上我要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信吗?”

沈劝君好整以暇地打量她一番,朝她勾了勾手,江别枝咽了口唾沫,腿脚跟灌了铅似的,挪都挪不动。

“放心,我不能杀/你。”

江别枝苦笑地走了过去,机械性的立在他身边,安静等待发落。

沈劝君道:“你拿的食盒呢?

我饿了。”

江别枝左右找了一下,食盒刚被她扔哪儿了,她跑向假山寻找,好半晌才提过来。

沈劝君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狗的记性都比你好。

江别枝快速打开食盒取出道点心,花样还挺好看,将石桌摆满,然后学着电视剧里的丫鬟,道:“请。”

沈劝君骨节分明的手捏紧筷子先是夹了一道红烧肉,但他不急送入口,而是看了看。

“你叫什么枝?”

江别枝道:“江别枝,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就是我名字的来源。”

①沈劝君道:“你说人肉做的红烧肉好吃吗?”

他故意说这话给她听。

江别枝离他有三步之内,他心在打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江别枝道:“君上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在我心里你是才貌绝伦,风流倜傥,”沈劝君放心筷子道:“行了!”

江别枝瞬间哑然。

“没什么事回去睡觉。”

视线的最后人早己经跑远,隐入庭院。

翌日清晨,鹅黄的光打入浓密的枝桠,洒下一地斑驳,虚掩的门扉里边是一个睡的横七竖八的人儿,白皙的脸隐隐泛红,眼睫轻颤,似乎睡的不安稳。

双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细瘦的脖颈处一排小痣竖排下来,青丝凌乱。

桌俯上躺着的是她昨晚辛苦写攻略手册,利用现代人思维谈恋爱绝对没问题。

熟悉的机械音嘀嘀响起:“宿主你好呀,当前好感度为负一千八百万,是个不错的进步,请继续努力加油!”

江别枝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她伸了个懒腰兀自下床,翻开攻略手册第一页,赫然出现大字。

“第一式嘘寒问暖式。”

江别枝双手环抱胸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清风抵开门扉,微凉的风穿透衣襟,江别枝支手裹紧衣服,半驼着背去关门。

淡绿色的锦衣她左看右看觉得哪里不对,脑袋忽的灵光一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穿白色裙子才有初恋的感觉!

有了想法,江别枝立马找来了白色锦衣,梳了个发髻,铜黄的镜内的人儿卖力地戴耳环,一番功夫下来,总算是完成。

恰巧陈愁来叫她吃饭,她便开开心心地推开门扉,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混泥土的芬芳,一旁的陈愁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唇,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江别枝自信地拍了拍手,然后原地转了一圈,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陈愁点点头:“昂,可你之前不是独爱绿色吗?

现在怎么想换白色了。”

江别枝掠过他上了小桥,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近及远,她道:“人是会变的么,再说了我也想君上多看我两眼。”

陈愁愣愣的侧过身吐槽道:“……我去,小枝真喜欢君上,虽说君上美髯俊逸,但他那么冷淡的人,小枝昨还就看上了。”

“最难猜的还是女孩的心思。”

正殿。

沈劝君面无表情地尝了点汤,淡紫色的锦衣衬得他容貌昳丽,下颌线条流畅深入衣领,右侧是一蒙面女子,一袭白衣。

神色清冷,气质冷冽,瞧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江别枝一只脚刚踏入殿内便堪堪停下,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女子,陡然她被人撞了一下,身后是姗姗来迟的陈愁。

他抬头刚想说小枝你站门口干么,快进去呀,瞧见那女子便怔忪住了。

江别枝揉了揉发痛的肩道:“君上,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