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猜测与传言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其中不乏一些极为离谱的说法,甚至有人毫无根据地认为这是军队所为。
一时间,谣言甚嚣尘上,整个大丘都被搅得人心惶惶。
碰头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师徒三人趁着夜色,又紧锣密鼓地开了个小会。
会议室里灯光昏黄,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小奇的想法相当不错,很有见地。
小巴,你也谈谈自己的看法。”
师父微微转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身上,询问我的想法。
我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奇师兄的推理十分精彩,己经有力地说明了埋尸地大概率就是案发现场。
另外师父,我注意到在现场的时候,您对着尸骨坑里面的烂叶茎和泥巴凝视了许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叶子应该是凶手在匆忙埋尸时不小心一同掩埋进去的。
从它们的腐烂程度判断,基本能确定是这样,所以埋尸现场作为第一现场的可能性极大。
我觉得凶手大概率是本地人,毕竟假如凶手是游客或者外地人,他们杀完人后完全可以迅速逃离,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掩埋尸体。
而且,我大胆推测,凶手的身份极有可能与埋尸所在的那块林地的归属存在着某种联系。”
说完,我满怀期待地看向师父,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你们俩说得都非常好。
经过分析,我认为这并非是一场蓄谋己久的谋杀案,而是一起充满意外性的偶发性案件。”
师父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
“凶手是用受害者的衣服捆绑受害者,这明显说明他事先并没有准备专门用来作案的绳索。”
师父继续补充道。
“青蛙少年们放假后临时决定进山抓青蛙,这本身也是偶发行为。”
我连忙接过话茬。
“没错。”
师父赞同地点点头。
“凶手随身携带着作案工具,但不是为了杀人,那凶手原本是打算干什么呢?”
武流奇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黑板上记录我们讨论的关键词,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根据尸骨上呈现出的伤痕来看,我觉得凶器很有可能是一把铁镐。
而且凶手杀人之后,还有挖掘埋尸的工具,也就是锄头。
综合这些线索,凶手会不会是上山干活的农民呢,师父?”
我顺着武流奇的思路,进一步深入分析,说完后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看向师父寻求肯定。
“没错,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师父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
“师父,那在您看来,凶手是几个人呢?”
武流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下一个个关键词,随后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师父。
“小巴你来说说看。”
师父把问题抛向了我。
我沉思片刻,有条有理地说道:“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毕竟受害者一共有五人,如果凶手只有一个人,想要完全控制住这么多小孩,难度实在太大。”
师父微微颔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讲道:“嗯,这五名受害者中,有三人是被同一工具击打致死,另外两人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极有可能是被勒死的。
一个案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案手法,凶手为两人的可能性确实很高。
再看受害者尸骨呈一西分别埋于两处,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是在凶手动手杀人的时候,被单独掩埋的那个李小十幸运地挣脱了束缚,试图逃跑,而后被其中一名凶手追上,最终惨遭勒死。”
“凶手可能为一男一女。
男性凶手体力较强,使用铁镐实施杀人行为;女性凶手相对较为胆小,也可能怕弄得自己一身血,所以采取的是用手臂勒脖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
武流奇在一旁补充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可是,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武流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问道。
“你看看黑板上的关键词。”
师父轻声提醒他。
“偶发、埋尸地是第一现场、本地人、一男一女、镐头、锄头。”
武流奇一边慢慢地念着,一边反复琢磨这些词,努力在脑海中拼凑出完整的线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武流奇一脸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显然怪我打断了他的思考节奏。
“说说看。”
师父倒是没有责怪我,反而微笑着鼓励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说道:“动机应该是青蛙少年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看到了两名凶手在山里做不适当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搞破鞋’。
在韩成欣的口供中有提到,当时他在山腰处听到山上传来两声尖叫,注意,尖叫并不是那种凄惨的惨叫。
如果当时韩成欣听到的是凶手杀人时青蛙少年们的惨叫,第一,这个叫声应该是连续性的,毕竟五个孩子遭受袭击,不可能只发出两声短暂的声音,而应该是此起彼伏、持续不断的;第二,惨叫是带有强烈恐惧、痛苦情绪的声音,要分辨出来并不困难。
所以我推测,当时青蛙少年们应该是在山上偶然间看见有人在做不轨之事,出于惊讶或者好奇发出尖叫,并且他们还认识这两人,清楚他们这种关系是不正当的。
凶手害怕事情败露,从而起了杀心。
因为他们本就是上山干农活的,利用干活空隙偷情,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一个偶发性案件的凶手会随身携带作案工具和埋尸工具。
至于他们不把五个人埋在一起,是因为杀人工具和挖坑用的锄头他们本来就是带着上山的。
一切都源于这场意外的撞见,他们若是回家拿工具,没有理由不把李小十的尸体跟其他西人埋在一起。”
“吃宵夜去。”
听完我的分析,师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招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