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炁琐连环
穿灰布长衫的掌柜正在调试全息投影，民国样式的柜台后，生物识别装置闪烁着红光。
"典当三十年阳寿，可换炁脉透析报告一份。
"机械孟婆的齿轮眼转动着，汤勺从量子计算机主机舀出蓝色液体，"要加孟婆汤吗？
本月特惠买二送一。
"顾九歌按住发烫的玉佩，星纹在掌心烙出井宿图案。
当铺二楼的雕花木窗突然炸裂，黑袍人跃下的瞬间，他看清对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表盘显示着与世纪大厦地下相同的炁脉波动图。
"顾家人？
"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
他扯开衣襟，胸口植入的六壬式盘碎片正在吸收西周的光线，"你父亲偷走的东西，该还了。
"**亥时正·电磁奇门**周青阳的桃木剑劈在承重柱上，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卦象。
整座大厦的应急灯突然高频闪烁，顾九歌看到墙壁内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电路板，每条走线都对应着奇门遁甲的八门方位。
"用电磁场重构奇门局！
"周青阳甩出五帝钱，铜钱被磁悬浮在半空组成五行阵，"这是诸葛家的电甲术！
"黑袍人按下手表，中央空调出风口喷出青色雾气。
顾九歌的望气术失效前，最后看到的是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白虎煞气。
他摸出改装手机开启灵枢算法，屏幕显示整层楼的磁场强度正在突破特斯拉计上限。
"坎宫生门，震位死地。
"周青阳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空中画出三清讳，"走巽位通风管！
"**子时三刻·太乙神数**污水处理厂的探照灯将血色泉水照得妖异非常。
周青阳在控制室地面铺开《青囊奥语》残卷，用朱砂混合自己的血绘制太乙式盘。
顾九歌发现他刻意避开了式盘中的"文昌"与"计都"二宫。
"太乙统宗，神机九变。
"周青阳将三根银针刺入百会穴，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我要看三十年前罗酆山的真相。
"式盘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结成三维投影。
1993年的暴雨夜，九个植入式盘碎片的黑袍人正在启动青铜棺群。
当顾明道带着半块六壬式盘闯入时，周青阳的身影出现在悬崖另一端——他手中的青铜铃正在操控棺椁下沉速度。
"你才是守阵人！
"顾九歌的玉佩抵住周青阳咽喉，"为什么骗我？
"**丑时末·水龙泣血**城市供水系统突然瘫痪。
顾九歌站在水处理池边，望气术看到每条输水管道都变成了赤红血管。
林语冰的检测仪发出尖啸："水分子结构异变，正在生成类血红蛋白！
"周青阳的罗盘炸成碎片，他抓住顾九歌的手按在控制台："用你的命格共鸣！
玄武七宿对应水性......"话音未落，处理池中升起九道水龙卷，每条水龙核心都裹着一具青铜棺。
玉佩脱离掌控飞入半空，二十八宿星图倒映在水面。
当北方玄武星宿亮起时，顾九歌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从水底传来："九棺连珠日，地脉重塑时......"**寅时初·活祭揭晓**疾控中心的隔离室里，首位感染者正在变异。
他的脊椎刺破皮肤生长成青铜色骨刺，瞳孔分裂成六壬式盘的刻度。
林语冰的显微镜显示，血液中的纳米机器人正在改写DNA链。
"不是病毒，是炁脉污染。
"周青阳用银针挑出患者天突穴的黑色晶体，"每个感染者都是移动阵眼。
"顾九歌的手机收到匿名视频。
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量子计算机屏幕里："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九棺己苏醒。
二十八宿命格者，本就是逆转地脉的活祭品......"**卯时正·镜界重影**世纪大厦玻璃幕墙突然全部变成镜子。
顾九歌被困在无限反射的走廊里，每个镜像的动作都延迟0.3秒。
当他触碰到第49面镜子时，指尖传来了血肉的温热——镜中倒影竟露出父亲的脸。
"砍破离位镜面！
"周青阳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
桃木剑劈碎的瞬间，顾九歌坠入了2013年的雨夜书房。
年幼的自己正在桌边临摹星图，而真正的父亲藏在窗帘后，胸口插着半截六壬式盘。
**辰时末·血契共鸣**供水管网爆裂的轰鸣声中，顾九歌的玉佩嵌入最后具青铜棺。
棺盖开启的刹那，九道水龙卷在空中交汇成《山海经》全图。
周青阳吐出带血的式盘碎片："当年你父亲用命换的......是给你留下破局密钥......"城市上空突然显现巨型式盘投影，每个宫位都对应着感染者聚集区。
当顾九歌的星图与式盘重合时，所有青铜棺椁开始反向旋转，血色泉水倒流回地脉深处。
而父亲的虚影在水幕中渐渐消散，手中握着的正是周青阳当年的青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