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始终未负有心人,天生的不足,得以用后天来弥补,所以考试成绩,偶尔稍稍超越了初旭。他们之间就这样不相上下,孜孜不倦的互相追逐、砥砺前行、循环萦绕。
直到有一天中午,下过一场蒙蒙秋雨,将路边的花草上的一层朦胧的灰清洗了个干净。空气也变得格外清冽,作为走读生的却亦因此在上学的路上被吸引,心情也随着豁然开朗,痴迷贪戏路边的蝴蝶花草,所以导致踏着学校的上课铃的尾音气喘吁吁的步入教室时候,老师都已经在讲台上开始点名了。
却亦心想,好在还算及时,只不过来不及擦桌椅就得坐下了。因为学校在山坡上,再加上一个教室里有五十多个同学,人头攒动,每次放学后重新来上课的时候,书桌和凳子上还是会有一小层灰。所以虽然大家都是贫苦农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新衣服甚至是好衣服穿,并不怎么介意有灰会粘在衣服上,还是习惯了入座前先抹一下桌椅,就像一种仪式般形成了习惯。起先只是一个教室里有两三块抹布,大家共用,轮流擦拭,你。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发展成了各自从家里带一块,宁愿是家里经年累月使用过的破毛巾,也不介意,悄悄的塞在各自书桌的桌肚里,和书挤在一块,也许是为了有专属感吧。
却亦边想边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最右边那列靠窗的第一排那张书桌,落座的时候特意留意到,嗯?没有灰?扭头看向右手边靠着冰凉瓷砖半墙,手肘悠闲的搭在窗台上,享受徐徐微风的初旭。却亦第一次认真的与他搭了话,用只有他们彼此之间能听得到的音量,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是的,没错,真的是第一次。虽然坐在一起成为同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之间却像有了不该有的默契一样,彼此沉寂在各自的世界,谁也不先迈出一步,打破这规则。
初旭是因为身为班长,平时自然少不了诸多事宜,再加上脾气秉性又好,颇具人缘,所以平时并没有刻意去留意新换的同桌。而却亦却是性格使然,他倔强倨傲,平时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而且极其讨厌麻烦别人,固守自己内心的一方阵地。两人都不急于因为换了新同桌就互相熟悉,所以导致了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还没有真正的交流。
初旭也将看着前方的视线稍稍转过来,看着刚刚开口道谢的却亦,点头微笑表示听到的回复。
却亦像被那一抹微笑晃了眼睛,转回头收回思绪,从书桌里找出了这节课的课本。为什么,觉得那么好看呢?是因为突然注意到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