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的手冰凉得吓人，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将她打横抱起。
"棠棠，我来了。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这个称呼让许棠微微睁开了眼睛。
己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自从他们长大，自从两家公司开始竞争，自从......他们变成了对手。
"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手臂却稳如磐石。
"江林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像小时候那样。
这个称呼让江林心头一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小时候，许棠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喊"江林哥哥"。
那时候的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像个小尾巴一样甩不掉。
"轰——"又是一声巨响，车厢剧烈晃动。
江林将许棠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
他闷哼一声，却顾不上疼痛，抱着她继续往外爬。
许棠的意识己经模糊，却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动作让江林心头一颤，想起去年冬天，她也是这样缩着脖子，在寒风中和他争辩项目方案。
"江总，这个方案明明更合理，这个项目就该归我们许氏集团。
"她冻得鼻尖通红，却倔强地仰着头。
当时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你太天真了"。
现在想来，她每次提出新想法时，眼睛都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轰——"又是一声巨响，车厢剧烈晃动。
江林将许棠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
他闷哼一声，却顾不上疼痛，抱着她继续往外爬。
江林......"许棠在他怀里呢喃，"其实......我一首......"她的声音太轻，被雨声淹没。
江林低下头，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沾着血迹，心猛地揪紧。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许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记忆中，她总是神采奕奕地和他争论，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在走廊里昂首挺胸地走过。
即使被他气得眼眶发红，也会倔强地瞪着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别说话，保存体力。
"他轻声说，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救援人员的声音越来越近，江林却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许棠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确认她还活着。
"你知道吗......"许棠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每次和你吵架......我都很难过......我不想这样……"江林的脚步一顿。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原来，她也会难过吗？
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会在深夜辗转反侧，回想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也是。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
许棠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扬起。
这个笑容让江林想起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样子。
那天她穿着白色礼服，在舞会上翩翩起舞，却在他出现时转身离开。
从那件事以后，她再也不叫他"江林哥哥"，而是生疏地喊他"江总"。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一夜之间长大了，变成了许氏集团精明干练的大小姐。
"为什么要这样？
"他当时拦住她。
"因为你是***的继承人。
"她首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而我，是许氏集团的大小姐。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只是他始终无法真正把她当成对手，就像现在，即使知道两家公司正在争夺同一个项目，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来救她。
"小心！
"外面传来惊呼。
江林抬头，看到车厢顶部开始坍塌。
他来不及思考，将许棠紧紧护在身下。
重物砸在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始终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
"江林！
"许棠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
是许棠的眼泪吗？
他想抬手替她擦掉，却发现自己己经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