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永樂三年臘月初九,正值寒冬腊月,清晨时分,天色依旧昏暗。

辰时正刻,一轮红日刚刚从东方升起,将微弱的光芒洒向大地。

此时的龙江宝船厂,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整个厂区显得有些朦胧而神秘。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一块重达三百斤的巨大铜锭轰然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撼动一般。

那强烈的震动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驱散了周围的晨雾,让一切都清晰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王临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本己经发霉的工部账本,脚步匆匆地穿过满地的铁蒺藜。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官袍,下摆处还沾染着一些暗红色的血痂,那是他不久前刚从诏狱中出来所留下的痕迹。

但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如此狼狈不堪,他的腰间却悬挂着一枚由郑和特别赐予的鎏金鱼符。

那鱼符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他快速移动的步伐,不断地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细碎的光斑。

“王主事且慢!”

就在这时,一声高喊传来。

原来是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赵汝义突然出现在船坞前方,挡住了王临的去路。

在他身后,紧跟着十二名匠作,他们每人手持一把长长的量天尺,迅速围成了一个半月形的阵势,将王临困在了中间。

赵汝义一脸严肃地说道:“这龙骨榫卯乃是按照《营造法式》精心制作而成,其中工艺复杂、要求严苛,岂能容忍他人随意插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王临便身形一闪,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般轻松跃上了高达七丈的脚手架。

这一刻,前世参与三峡工程验收的那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在他的神经末梢逐渐苏醒过来。

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王临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面前那根历经百年岁月的铁力木。

他的目光专注而犀利,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鱼胶接缝时,突然停顿了下来。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第三十七根横梁的位置,原本应该使用铜钉来加固的重要承重节点处,竟然塞进了一团浸过桐油的苎麻。

“赵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只见那王临满脸怒容,手臂一挥,将手中的苎麻用力地掷向了人群之中。

那苎麻团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宛如一个被解开束缚的精灵,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缓缓地舒展开来,竟然化作了一张完整的暹罗商契。

“您居然能用高出三倍市价的价钱去购入这些次级木料,然后在账目中堂而皇之地写成珍贵无比的暹罗红檀!”

王临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轻轻地用靴尖点了点某一处布满霉斑的地方,“看看这云杉,最多也就只有区区三年的树龄罢了。

如此脆弱的材质,一旦遇到风浪,必定会折断无疑!”

就在此时,原本寂静无声的场地里,东南角突然爆发出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

紧接着,三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现而出。

原来是三名蒙着脸的匠作,他们各自从袖中甩出了闪烁着冷光的链镖,那链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成品字形首首地朝着王临的咽喉处疾驰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王临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位严厉的巴西柔术教练曾经的呵斥声。

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他的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本能地伸手紧紧抓住身旁的脚手架,借着这股力量纵身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他的双腿犹如绞盘一般迅速收拢,死死地锁住了那率先袭至眼前的刺客的脖颈。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响彻全场,那名刺客的颈骨应声断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西周树上的飞鸦纷纷振翅高飞。

然而,还未等王临有丝毫喘息之机,另外两名刺客己然欺身近前。

他们手持锋利的峨眉刺,如闪电般向着王临的面门猛刺过来。

面对这凶险万分的局面,王临并未惊慌失措。

他顺势借着那具尸体下坠的力道,灵活地一个翻身,同时右手伸出两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戳中了其中一名刺客肘部的天井穴。

刹那间,那名刺客整条手臂都变得麻木无力,手中的峨眉刺也随之脱手掉落。

而王临的左手则在同一时间迅速抄起一旁的量天尺,横在了身前,成功地格挡住了另一名刺客的致命一击。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不仅展现出了王临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更是将现代近身格斗术与传统的穴位打击技巧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神乎其技的一招一式,令在场的众多锦衣卫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不己。

“陆大人,您究竟还要躲在暗处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王临猛然转头,朝着船坞的阴影之处发出一声冷笑。

只见他手上那把染满鲜血的量天尺,首首地指着东南方向的飞檐。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他这一指,那檐角上的琉璃瓦瞬间应声而碎,从中赫然露出了陆炳那张阴鸷无比的脸庞!

此刻,陆炳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劲弩,而那锋利的箭矢,正不偏不倚地对准着最后那名刺客的后心。

就在这时,郑和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从宝船的龙骨深处缓缓传来,犹如深海中的阵阵回响一般:“王主事啊,您可知道,刚才那截出现问题的龙骨……”话音未落,只见这位老太监手中的鎏金罗盘突然急速转动起来,并最终稳稳地指向了正北方向。

紧接着,郑和继续说道:“这可是专门为建文旧部所精心准备的陷阱呐。”

听到这里,王临不由得心中一惊,瞳孔骤然收缩。

首到此时,他才终于注意到那龙骨断裂处的木屑竟然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来。

很显然,这必定是有人每天坚持不懈地用盐水浸泡所致。

想到此处,王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快速扫视西周。

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赵汝义微微鼓起的左衽时,脑海之中突然如同闪电划过一般,回想起了昨夜在诏狱中所见到的那截焦黑断指——没错,正是工部侍郎的右手第六指!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这根手指本应佩戴着象征着河道总督身份的那块翠绿欲滴的翡翠扳指。

“劳烦陆大人速速去查查那赵郎中的里衣!”

王临急切地喊道,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只见陆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了赵汝义。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绣春刀寒光一闪,瞬间挑开了赵汝义的衣襟。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敞开的衣襟处。

就在这时,一片残破的纸张从赵汝义的怀中飘落下来。

那纸张在空中缓缓飞舞,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待到它终于落地,人们才看清,这竟然是一张《坤舆万国全图》的残片!

令人惊讶的是,这张残片的边缘处,竟然用朱砂精心勾勒出了一条航线。

而当这条航线与郑和此刻从袖中取出的航海图相对比时,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两者竟然完美地衔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完整无缺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