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监的皮鞋声在测试间门外戛然而止。
"公司设备禁止私自改装，这写在入职手册第17条。
"徐总监用门禁卡敲打着掌心，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表链——那是去年业绩冠军的奖品，本该属于她。
"我在重现用户可能遇到的神经反馈延迟。
"苏清婉迅速清空设备记录，指甲掐进掌心。
碎片边缘隔着衣料刺痛皮肤，像在提醒幻界的真实存在。
徐总监突然俯身撑住她的椅背，古龙水混着薄荷漱口水的气味压下来："林总很欣赏你昨天提交的场景提案。
"苏清婉猛地站起，后腰撞上控制台。
昨天她整夜在医院陪护父亲，从未提交过任何提案。
水晶碎片突然发烫，徐总监的瞳孔在她视线里诡异地闪烁了一瞬，虹膜上掠过红色符文的虚影——和幻界清道夫面部的光纹如出一辙。
"明天上午十点，A3会议室。
"徐总监转身时，后颈衣领下隐约露出硬币大小的圆形疤痕，边缘呈锯齿状，像是某种接口装置留下的痕迹。
---**星辉科技大厦17层女卫生间**水流冲走了苏清婉指缝间的冷汗。
镜中的她眼下挂着青影，锁骨处不知何时浮现出淡蓝色脉络，如同幻界的光纹顺着血管生长。
她掏出手机拍下异状，照片却在保存瞬间变成噪点。
"需要帮助吗？
"清洁机器人突然亮起指示灯，显示屏跳出二维码。
当苏清婉鬼使神差地扫描后，父亲住院部的楼层平面图赫然出现，在507病房位置标着血红十字——这正是她父亲今早刚被转入的特护病房。
"指令确认。
"清洁机器人吐出存储卡，随即启动自毁程序，电路板在刺鼻烟雾中烧成焦黑。
存储卡里只有一行地址和倒计时：71:59:23——恰好是三天后月圆时分。
---**黑蜂巢网吧·凌晨2:17**"这玩意儿不该存在于己知物理体系。
"黑客K用镊子夹着水晶碎片，全息投影仪将它的原子结构放大悬浮在泡面桶之间。
无数六边形晶格组成莫比乌斯环形态，核心处有团永不衰减的量子纠缠态光点。
苏清婉调出手机录像："今早公司主服务器报错时，防火墙日志里出现了这个。
"画面中，血色符文在屏幕上扭结成眼睛形状，与幻界天空的图案完全一致。
"有趣。
"K敲打键盘，调出深网数据库，"你那位幻界情人的长相，匹配度97%与这个有关——"屏幕弹出三年前的新闻：《楚氏科技继承人楚临渊脑机接口实验事故，昏迷至今》。
报道照片里，躺在医疗舱中的男子右眼下有道细疤。
苏清婉的指尖穿过全息影像，幻界中他握剑的手曾与这伤痕重叠。
K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屏幕上所有关于楚临渊的资料瞬间被替换成宠物食品广告。
"有人在封杀信息，"他擦着鼻血警告，"你最好假装从没见过——"玻璃爆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苏清婉被K扑倒在地，麻醉镖钉入他们刚才所在的椅背。
透过货架缝隙，她看到三个戴红外镜的袭击者，颈部都有和徐总监相似的圆形疤痕。
---**晨光精神病院·次日9:03**苏清婉把父亲的手贴在自己额头。
肾病引发的毒素堆积让他陷入谵妄，老人不断重复着"白塔"和"钥匙"。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闪过7帧异常画面——父亲的眼球在瞬间变成数据流般的蓝色。
"苏小姐？
"护士递来的药盒底部，有人用针刻了微型电路图。
当她借着阳光调整角度时，投影在墙上的竟是翡翠港的全息地图，钟楼顶端标着新月记号。
窗外，一只机械蜻蜓停驻在防火梯上。
它的复眼转动聚焦，将苏清婉与地图的影像传输至某处黑暗空间。
那里有数十个相同的光屏，每个屏幕前都坐着颈部带疤的人。
他们环绕的中心，浸泡在培养液中的大脑皮层表面，浮现出与幻界清道夫相同的红光。
---**本章结尾**困倦终于击垮了苏清婉。
她趴在父亲病床边短暂入睡时，梦见自己站在翡翠港钟楼顶端。
楚临渊背对着她，长袍下摆被数据风吹得猎猎作响。
"现实世界的三天，够我们做很多事。
"他没有回头，剑尖划过地面溅起蓝色火星，"比如找出谁在通过脑桥装置偷渡两个世界。
"苏清婉想问他怎么知道现实时间流速，却发现自己正通过病房监控摄像头看着熟睡的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惊醒，而幻界中的楚临渊突然转身，琥珀色瞳孔穿过次元壁垒首视她："你来了。
"病床上的父亲在此刻睁开眼睛，枯瘦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他们在白塔用活人当锚点......清婉，别成为下一个密钥。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变成笔首的红色光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