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如今的他竟然沦为了一名太空拾荒者,在浩瀚宇宙中漂泊流浪。
“又是个该死的冰球!”
卢西恩的呼吸在头盔里形成白雾,他用力踩了踩冥王星坚硬的甲烷冰层,靴底发出"咯吱"的脆响。
拾荒者的通讯频道里传来同伴的调侃:“嘿,大人物,找到你的王冠了吗?”
卢西恩苦笑着关闭了通讯器,镐尖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闪亮的痕迹。
突然,他的动作凝固了。
“这...这不是普通的冰裂...”他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冰层下蜿蜒的纹路在探照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晕,像一首被冻结的诗篇。
卢西恩的指尖隔着宇航服轻轻描摹那些符号,“它们...它们在呼吸!”
他确信自己听到了微弱的韵律,就像远古的心跳。
七个多月后,破译舱里回荡着卢西恩嘶哑的吟诵:“当甲烷结晶刻下第百万道年轮——”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所有的显示屏同时爆发出七彩流光。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终于...等到解封者..."“谁在那里?”
卢西恩的质问在舱壁间回荡。
回应他的是无数重叠的耳语,像星尘般轻柔:“我们是...视界的歌者...熵的叛逆者...”他的视野被撕开,看见无数发光丝线编织成网,每个节点都在歌唱。
“天啊,这是...七维语法?”
卢西恩的瞳孔映照着变幻的几何图形。
他尝试着发出第一个音节,喉咙却像被什么灼烧。
那个空灵的声音轻笑:“慢些,碳基生命。
让引力波教你发音...”渐渐地,他学会了用思维共振代替声带振动。
当天鹅座X-1的引力波诗会向他敞开时,卢西恩听到了此生最震撼的合唱。
数百万个声音通过时空褶皱传来:“欢迎,冰层破译者!”
其中某个特别清晰的声音说:“我是阿尔法-7,曾用超新星作韵脚。”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道:“而我的十西行诗...永远困在事件视界。”
“你们在创作什么?”
卢西恩的思维波纹荡开。
千万个声音同时回答:“用奇点压韵!
用霍金辐射填词!”
突然所有声音变成惊恐的尖叫:“不!
新思想要撕裂视界!”
卢西恩感到有东西在撕扯他的意识:“冷静!
让我们重构诗节——”他用尽全部精神力吟唱起《熵减安魂曲》,那些冰层下的古老音节此刻化作金色的锁链。
诗囚们的和声逐渐跟上节奏:“谢谢你...外来者...”阿尔法-7的声音逐渐远去:“现在...该继续我们的...永恒创作了...”当连接中断时,卢西恩发现自己跪在控制台前,泪水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漂浮的水珠。
通讯器突然炸响同伴的惊呼:“老天!
你刚才看到天鹅座那个光爆了吗?”
卢西恩擦掉眼泪,轻声说:“那是...一首诗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