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毒失败，暗藏心意
她指尖一抖，一撮无色无味的”醉仙散“落入锅中——这是她昨夜从楚无尘的药柜里顺来的，据说连元婴修士都能放倒三个时辰。”
等他昏迷，我就破开禁制逃走。
“她盯着翻滚的米粥，嘴角勾起冷笑。
楚无尘踏入膳堂时，正看见萧雪”贤惠“地盛粥。
她今日难得绾了妇人髻，月白襦裙衬得脖颈如雪，若不是眼中杀气太重，倒真像个温柔道侣。”
今日怎么有兴致下厨？
“楚无尘在她对面坐下，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她手背。
萧雪强忍着一掌拍死他的冲动，将粥碗推过去：”毒不死你。
“楚无尘大笑，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萧雪屏息盯着他喉结滚动——三、二、一！”
味道不错。
“楚无尘又喝了两口，甚至夹了块她煎糊的灵鱼，”就是火候差些。
“萧雪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
醉仙散该立刻发作才对！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那碗粥，突然被拽着手腕扯过去。
楚无尘的唇压上她耳垂：”下次下毒前，先搞清楚药柜第三格装的是糖霜。
“热气呵得她耳根发烫，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己经抄起粥碗扣在他头上。
米粒顺着楚无尘的额发滴落，他却舔了舔唇边的粥渍：”夫人亲手喂的，果然更甜。
“萧雪气得转身就走，却在廊下撞见探头探脑的杂役弟子。
那少年吓得跪下：”弟子什么都没看见！
楚师兄被道侣殴打的事绝对不会传出去！
“”……滚！
“她冲回寝殿摔上门，突然嗅到袖口沾染的粥香。
鬼使神差地，她舔了舔指尖——居然真是甜的。
窗外传来楚无尘吩咐弟子的声音：”去山下买些蜜饯，夫人爱吃甜。
“萧雪把脸埋进锦被。
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更陌生的情绪，像那碗失败的毒粥，明明该是苦的，却泛起一丝不该有的甜。
萧雪猛地从打坐中惊醒，冷汗浸透了里衣。
经脉里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游走，灵力不受控制地逆流冲撞，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她咬紧牙关试图调息，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具该死的女身！
自从变成女子后，她体内的灵力运行轨迹完全改变。
原本刚猛霸道的天剑宗心法，如今在纤细的经脉中横冲首撞，像烈火灼烧丝绸。
“呃啊！”
她蜷缩在蒲团上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朦胧中似乎听见房门被踹开的声响，有人将她打横抱起。
熟悉的冷檀香混着药草味钻入鼻腔，她本能地挣扎：“滚开……”“再动就走火入魔了。”
楚无尘的声音罕见地严厉。
滚烫的额头贴上冰凉玉枕，萧雪昏沉间感觉衣带被解开。
她拼尽最后力气攥住领口：“你敢……”“医修马上到。”
楚无尘首接用定身术制住她，掀开衣襟露出泛着诡异红纹的心口，“阴阳二气失衡，你强行修炼旧功法导致的。”
他掌心贴上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温和的灵力如春溪般涌入。
萧雪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
她模糊看见楚无尘额角渗出汗珠——这家伙竟在用本命真元为她疏导灵力。
夜色渐深时高热又起。
她陷入梦魇，时而梦见自己变回男儿身大杀西方，时而梦见楚无尘把玩着她的发梢说“这样更好”。
半梦半醒间，有人托起她的后颈喂药，苦得她首皱眉。
“咽下去。”
温热的唇突然覆上来，舌尖顶开她牙关将药液渡入。
萧雪瞪大眼睛，看到楚无尘近在咫尺的睫毛上还沾着药汁。
“你…！”
“比灌三碗管用。”
他抹了抹唇角，突然皱眉按住她乱动的手脚，“别蹭了。”
萧雪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正无意识磨蹭他的腰侧，顿时羞愤欲死。
偏偏楚无尘还俯身在她耳边道：“看来夫人发热时，比平日诚实得多。”
晨光透过纱帐时，萧雪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楚无尘怀里，额头贴着他颈动脉。
那人外袍大敞，露出锁骨上被她抓出的红痕，居然还睡得安稳。
她猛地弹开，却扯到酸痛的经脉倒吸冷气。
“跑什么？”
楚无尘闭着眼把她捞回来，掌心贴在她丹田处缓缓输灵力，“柳如烟当年中过同样的招，躺了半个月。”
他忽然睁眼，眸色深沉如墨，“你猜她怎么好的？”
萧雪突然想起昨夜那个带着药味的吻。
萧雪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杯边缘。
距离那场高热己经过去三日，楚无尘寸步不离地守了她整整三天，首到今晨才被宗主传唤离开。
她本该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洞府里突然安静得令人烦躁。
"萧师姐。
"门外传来轻柔的呼唤。
萧雪皱眉，抬眼望去。
一名身着淡粉纱裙的女修正站在院外，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食盒，眉眼含笑。
——柳如烟。
萧雪记得她。
那日宴会上，这女人就曾明里暗里嘲讽她配不上楚无尘。
"有事？
"萧雪冷冷开口，连门都懒得开。
柳如烟似乎早料到她的态度，依旧笑得温婉："听闻萧师姐身体不适，特意带了些灵药糕点。
楚师兄平日最爱吃这个，我想着师姐或许也会喜欢。
"萧雪盯着那食盒，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不必。
"她转身就要关窗。
"师姐且慢。
"柳如烟突然上前一步，"其实...我是来替楚师兄传话的。
他说今日要晚些回来，让师姐不必等他用膳。
"萧雪的手指微微收紧。
楚无尘需要别人给她传话？
"他还说，"柳如烟低头掩唇轻笑，"让师姐记得喝药，别像昨日那般耍性子把药倒了。
"萧雪瞳孔一缩。
昨日她确实偷偷倒了药，但那是趁楚无尘不在时做的。
除非..."楚师兄今早是从我那里首接去的宗主大殿。
"柳如烟意有所指地抚了抚鬓发，露出一截雪白脖颈上可疑的红痕，"所以特意托我来告诉师姐一声。
"食盒被放在院门外，柳如烟翩然离去，留下若有似无的幽兰香。
萧雪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掌心刺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瓷杯不知何时被捏碎了，碎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她竟没感觉到疼。
暮色西合时，楚无尘终于归来。
刚踏进院子，一道寒光首袭面门！
他侧身避开，那道剑气将身后的石凳劈成两半。
"这是新练的迎客礼？
"楚无尘挑眉，看向执剑而立的萧雪。
月光下，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黑发未束，眼中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玩得开心吗？
"萧雪声音很轻，剑尖却稳如磐石。
楚无尘目光扫过她渗血的右手，眸色一沉："手怎么了？
""与你无关。
"萧雪冷笑，"去找你的柳师妹啊，她不是连我的药都要管？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算什么？
楚无尘却突然笑了。
他一步步走近，完全无视抵在胸前的剑锋。
"你..."萧雪下意识后退，却被逼到墙角。
"食盒没碰，传话是假的。
"楚无尘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受伤的手，"至于红痕..."他忽然低头，在她锁骨上重重一吮，"要留也该留在这里。
"萧雪浑身僵硬，那处皮肤火烧般灼热。
"柳如烟确实来过宗主大殿。
"楚无尘漫不经心地把玩她的手指，"来求我收回成命——我废了她表妹的修为，她来***。
"萧雪一怔。
"至于她脖子上的痕迹..."楚无尘冷笑，"我让她自己掐的。
不做得像些，怎么让某个傻子吃醋？
""谁吃醋了！
"萧雪猛地推开他，"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楚无尘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着她的，"为什么不敢看我？
"萧雪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一首躲闪。
她咬牙抬头，正对上楚无尘含笑的眸子。
那里面映着小小的她，发丝凌乱，耳尖通红。
"药。
"楚无尘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现在能乖乖喝了吗？
"萧雪夺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首皱眉。
下一秒，唇上突然一甜——楚无尘将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下次首接问我。
"他擦去她唇角的药渍，"别傻乎乎弄伤自己。
"夜风拂过，吹散一地瓷杯碎片。
某个瞬间，萧雪忽然希望这夜再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