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菜鸟记者的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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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十七分,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陈默的梦境。

他蜷缩在母亲病床旁的折叠椅上,下巴抵着输液架冰凉的金属杆,听见流浪狗的呜咽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

梦里的绿化带开满猩红的麻辣烫汤汁,狗爪子踩过他流血的掌心,反复念叨着 **“烤肠烤肠”**。

首到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母亲的咳嗽声将他拽回现实。

陈默猛地抬头,后颈胎记像被火燎过般发烫,昨夜在骨科主任办公室录下的音频在手机里沉沉蛰伏 —— 那是王建国漫不经心说着 “走财务” 时,医药代表钢笔帽磕在桌面的轻响。

“默儿,你眼睛红得像兔子。”

母亲枯瘦的手抚上他的脸,吊瓶里的药水在她腕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默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触到口袋里张少留下的欠条,硬卡纸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五十万,足够买下三十七台母亲用的这种进口化疗泵。

他借口买早餐逃出病房,在医院后门的报刊亭翻出皱巴巴的《都市民生报》。

头版还挂着上周 “网红奶茶店倒闭” 的追踪报道,右下角不起眼的角落印着民生热线电话。

陈默盯着那串数字,喉结滚动了三次才摸出电话卡 —— 这是他用送单奖励积分换的,套餐里只剩最后 30 分钟通话时长。

“喂?

我要爆料。”

他压低声音,背靠着贴满 “重金求子” 广告的电线杆,“市立医院骨科主任收医药回扣,有录音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接线员公式化的声音里带着倦意:“请您明天上午到栏目组登记 ——”“明天?”

陈默想起张少临走时冷笑的模样,想起老王女儿在录取通知书上画的小太阳,“等明天患者又要多掏多少冤枉钱?”

他攥紧手机,指甲在塑料壳上掐出月牙痕,“我现在就带着证据过来,你们要是不敢报,我就找省台!”

挂断电话时,晨跑的大爷从他身边经过,运动鞋带散开了都没察觉。

陈默鬼使神差地开口:“您右脚鞋带松了。”

大爷惊讶回头,他却己经转身冲向公交站,耳边回响着对方的心声:“现在的年轻人,眼神真好。”

民生新闻栏目组在传媒大厦 23 层。

陈默攥着 U 盘冲进旋转门时,保安的橡胶棍 “咔嗒” 扣在金属环上:“站住!

访客登记!”

他瞥见保安制服第二颗纽扣缝歪了,脱口而出:“您老婆昨天给您缝扣子时,是不是边骂您喝酒边扎到了手?”

保安愣住的瞬间,陈默己经冲进电梯。

镜面映出他泛油光的脸,美团制服左胸口袋还沾着昨晚的麻辣烫红油,像块洗不净的耻辱印记。

楼层数字跳到 23 时,他扯下工牌塞进裤兜,摸出便利店买的薄荷糖含在嘴里 —— 这是他能找到最像记者派头的道具。

制片人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咖啡渍在米色地毯上晕成地图。

陈默敲门时,听见里面传来摔文件夹的声响:“明天头条必须压下广场舞噪音投诉!

市文明办刚打过招呼......” 推门进去,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用钢笔敲着桌面,抬头时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他的帆布鞋。

“我是来爆料的。”

陈默把 U 盘拍在桌上,指节撞出闷响。

他瞥见男人衬衫第三颗纽扣和袖口颜色稍有差异,显然是后配的,“市立医院骨科主任王建国,收了二十万医药回扣。”

制片人转动钢笔的动作顿住,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锋利:“这小子穿得像送外卖的,不会是医闹吧?”

陈默喉间发苦,却反而笑出声:“您要是怕我骗您,现在就报警。

不过等警察来了,您也会错过这条能上热搜的独家。”

他前倾身体,卫衣袖口滑落露出结痂的手肘 —— 那是在别墅区摔的。

“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王建国和 XX 医药的李经理在办公室谈回扣,说要把发票做成设备维护费。”

陈默故意省略自己偷听的细节,“您要是不信,可以对比医院耗材采购清单和他们公司的出货记录。”

制片人终于伸手接过 U 盘,金属笔尖在陈默手背划过一道红痕。

电脑风扇的嗡鸣声里,“我收了二十万回扣” 的男声突然炸响,陈默看见男人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放第三遍时,他注意到对方转椅的弹簧发出 “吱呀” 声 —— 和王建国办公室那把椅子的声响如出一辙。

“你怎么拿到的录音?”

制片人扯松领带,露出喉结处的汗渍。

陈默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 “LOVE” 的缩写己经磨花:“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您敢不敢播。”

他想起母亲病房里那个总偷偷抹眼泪的乳腺癌患者,“昨天还有个老太太,因为交不起支架费用,在走廊跪了半小时。”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陈默突然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声,是个女人在心里咒骂:**“又要加班改通稿,王主任给的红包还不够买眼霜......”** 他瞳孔微缩,转头看向制片人:“您要是需要更多证据,我可以......”“够了。”

制片人按下暂停键,从抽屉里抽出牛皮信封,纸币摩擦的窸窣声像把钝刀割着陈默的耳膜,“两万块预付金。

如果内容属实,后续还有奖金。”

信封拍在他掌心时,陈默闻到淡淡的雪茄味 —— 和王建国办公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电梯下降时,陈默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18 层,他听见某间办公室里有人在算提成;12 层,保洁阿姨想着儿子的学费;负一层停车场,保安哼着跑调的歌,钥匙串上挂着全家福照片。

当自动门打开的瞬间,晨光像瀑布般涌进来,他突然看清停车场柱子上的涂鸦 —— 某个患者用红漆写的 “还我血汗钱”,被新刷的白漆盖住一半。

攥着信封走向公交站时,陈默的手机在裤兜震动。

是医院发来的催款短信,红色数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但他没有点开,而是打开通讯录,找到老王的号码:“王叔,您明天别去修车厂了。”

他望着远处张氏集团的巨幅广告牌,张少的笑脸在阳光下扭曲,“有些豺狼,该拔牙了。”

街角的流浪狗又在扒垃圾桶,陈默摸出便利店买的烤肠。

当肉香散开的瞬间,他听见狗欢快的吠叫化作清晰的字句:**“人类真好,明天还来这里等!”

** 他蹲下身,看着狗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 那个穿着皱巴巴卫衣的年轻人,此刻正握着能撕裂黑暗的利刃。

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陈默把欠条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纸片像雪片般落在医院围墙外的绿化带上,盖住了昨夜他摔车的痕迹。

而在民生新闻栏目组的剪辑室里,“医院***” 的标题正在字幕机上闪烁,制片人对着镜头整理领带,领口别着崭新的金色领带夹。

陈默最后看了眼手机里的录音备份,将其加密命名为 “母亲的手术费”。

他知道,这场用谎言编织的网,己经被撕开第一道裂口。

而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王建国的办公室,照在他那台崭新的进口咖啡机上时,城中村某间出租屋里,有个年轻人正用读心术,听见整座城市的心跳声里,藏着无数等待破土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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