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将的老婆抵押给老板,原以为欠债勾销,但是我老婆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腊月十七的月亮像块冻硬的猪油,惨白地糊在张建国家裂了缝的窗玻璃上。
他蹲在门槛上磨镰刀,磨石每推一次,隔壁王屠户家飘来的炖骨头香就浓一分。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他突然想起去年这时节赊的三斤排骨——王屠户的账本比族谱还准,欠多少就得用多少活物抵。
"咕——"里屋传来母鸡惊惶的叫声。
刘红梅蹲在竹筐前掏鸡蛋,手指刚碰到温热的蛋壳,老母鸡就狠狠啄了她手背。
血珠渗出来,在皲裂的皮肤上凝成个红枸杞。
"明儿把这两只鸡拎给王屠户。
"张建国头也不抬地说。
镰刀尖在磨石上刮出刺耳的"吱——"。
刘红梅用嘴嘬掉手背的血:"开春就没蛋吃了。
""周老板的砖钱再还不上,咱连鸡窝都得抵出去。
"磨刀声停了。
张建国从裤兜掏出半包皱巴巴的"大前门",烟盒里只剩两根。
他盯着烟看了会儿,突然朝村东头砖厂方向啐了口唾沫。
那口痰落在冻硬的地面上,很快凝成个黄浊的冰疙瘩。
---**上午九点,砖厂办公室**周金龙办公室的铁炉子烧得太旺,烤得张建国脸皮发紧。
他缩在掉漆的木椅上,看周金龙用黄铜秤砣压住一摞单据。
那秤砣油光水滑的,活像这胖子老板的脑门。
"建国啊,去年借的三万砖钱……"周金龙翻开账本,圆珠笔在"利息"栏画了个圈,"连本带利该还五万八了。
"张建国喉结动了动。
他闻见周金龙茶杯里的茉莉香,混着铁炉上烤红薯的甜腻。
这味道让他想起刘红梅去年用红薯酿的土酒——那酒现在应该还埋在柿子树下。
"周老板,我婆娘晒的柿饼甜得很,明天送两筐来?
"周金龙突然笑了。
他伸手拨弄秤砣,铜疙瘩在玻璃台面上"咔嗒"滚动:"甜不甜老子尝过才知道。
"窗户外头传来拉砖拖拉机的突突声。
张建国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被声波震得模糊变形。
---**傍晚的灶台**刘红梅蹲在土灶前往里塞柴火,火光把她右脸的烫疤照得发亮。
那是三年前熬猪油时溅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