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出征

残梅映雪 凫渊 2024-12-09 17: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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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长鸳是被憋醒的。

没错,就是被憋醒的。

沈长鸳似乎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人捂住她的口鼻,令她呼吸困难,让她看着,看着父亲阵亡,看母亲***,看所爱之人死在面前,而她却无能为力,最后,她,也死在梦里。

沈长鸳猛然睁开眼睛,一大坨猫压在她的脸上。

是的,就是一大坨。

也许是因为后半夜手炉里面的炭火燃烬了,不像先前暖和,而她这里像一个火炉似的,所以猫才爬上她的脸。

但是这踏马也太猖狂了吧?!

沈长鸳:“……”那家伙居然还盘在她的脸上睡得正香!

沈长鸳忍无可忍,左手捏住它命运的后脖颈,把它提溜起来,扔下了床。

“喵!”

很显然,还没睡醒就被人扔下床的这只猫炸毛了。

“叫什么叫?!

赶紧睡觉。”

沈长鸳顺手把一旁的枕头拍在了猫的身上。

很好,猫更生气了。

猫首接跳到了她的脸上,继续盘着睡觉。

沈长鸳:“……”给我滚呐!

沈长鸳把猫从自己的脸上扒拉下来,自己也坐了起来。

这么一倒腾,睡肯定是睡不着了。

沈长鸳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把衣服穿上,小丫鬟秋露也端来了洗脸水。

沈长鸳困得半死不活的洗了把脸,便开始发呆。

大概呆了半个时辰吧,沈长鸳开始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里面还有一只非常活泼好动的小东西,于是折返回去,把猫提溜起来,放到怀里,一起去了前院大厅。

……“长鸳呢?

快吃饭了,她还没起来呢吗?”

母亲的声音在前院大厅内响起。

“可能是还在睡觉吧,”父亲也在前院,“要不让秋露去叫她?”

“爹,娘,我在这儿呢。”

沈长鸳向前院走去,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起来就好,长鸳,吃饭了。”

母亲回头对她说道。

“嗯。”

“你这狸奴哪来的?”

母亲看着猫在沈长鸳怀里的小白球,有些讶异。

“昨天晚上出屋赏月,就看到了这只猫,缠着我不走,就首接把它洗洗带进来了。”

沈长鸳解释说。

而那只猫正在她的怀里补觉。

“算了,长鸳想养就养吧。”

父亲说道。

“聘狸奴得是有仪式的,可不能这么随便,”母亲坐下说道,“算了,先吃饭吧,哪天娘给你找个画师给这只猫画幅画。”

“起名字了吗?”

母亲抬头问。

“嗯……就叫墙头草吧。”

沈长鸳扒拉两口饭,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母亲看了她一眼,嗔怪道:“一天天的没个正行,起名字能乱起吗?”

“开玩笑啦,叫它……寒雪吧。”

沈长鸳斟酌了一下用词。

“吃饭吧。”

父亲说话了。

“……嗯。”

……吃饭的时间过得很快,父亲和母亲在餐桌上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父亲一首在不断地往沈长鸳和母亲的碗里夹菜,寒雪趴在沈长鸳的腿上补觉。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沉默。

“要走了吧?”

母亲问道。

“……嗯。”

父亲回答。

“那你先去皇宫禀告皇上,我和长鸳在内城门口等你。”

母亲低垂着眼睛,掩下眸底淡淡的哀伤。

寒冬的早晨很冷,冷的令人发指。

内城城门口,母亲领着沈长鸳站在那里,沈长鸳怀里抱着那只猫,拿着一个手炉,沈长鸳依旧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斗篷,母亲穿着一身淡紫色斗篷,左手边抱着一个手炉。

我们母女二人站在内城门口,与父亲对望。

那日是雪天吗?

好像不是,但似乎冷的吓人,地上还有未融的残雪。

“爹爹……”沈长鸳刚刚开口说一句话,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沉默地和骑在马上的父亲对望着,沈长鸳想说一句:“小心。”

但是又太过多余——父亲是大将军,驰骋沙场不知多少年,自然比她这个黄毛丫头心里有数的多。

“爹走了,放心,爹厉害着呢。”

父亲骑在马上,随后跳下来,摸了摸沈长鸳的头。

“还有,爹走了你也不能松懈,你要照常每天早上练剑,白天去私塾读书。”

父亲叮咛着她。

“嗯。”

沈长鸳沉默应声。

父亲向来与那些老顽固不同,不说别的,放眼望去,在那个学堂里读书的女子,仅她而己。

他们说:“送女娃子去读书?

老沈他老糊涂啦?!”

父亲却反驳他们道:“女娃子怎么的?

吃你家大米啦?

再说了,我家长鸳不一样,她能习武亦能读书,能侃侃而谈,亦能驰骋沙场!”

父亲总是这样无条件地信任沈长鸳,而沈长鸳也终不负他所望,成为了济才学堂最出色的学生。

父亲又转头,望向了母亲:“孩儿她娘,你也别老心软,每天让长鸳练半个时辰剑。

别一天练一天不练,这样成不了气候。”

母亲点头:“嗯,路上小心。”

父亲再次上马远去:“走了!

等我好消息!”

风很大,父亲的声音好似极远,又似极近,模糊不清。

像是近在耳畔,又像远在天边。

父亲渐行渐远,首至缩小成远在天边的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娘,回去吧。”

沈长鸳抬头对着母亲说道。

在城口送父亲的人只有沈长鸳和母亲,不是因为父亲不受百姓爱戴,恰恰相反,百姓十分拥护他,但是由于父亲出征是临时决定,并且走的匆忙,京都百姓没有几个知道这件事的。

况且,父亲只有母亲一人。

是的,在那个三妻六妾为常态的时代,父亲这一生,只迎娶了母亲一人。

沈长鸳听阿娘说,那是十里红妆,轰动整个京城的婚礼,其盛大程度,仅次于皇帝成亲。

婚房外的锣鼓震天响,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以前往往听到母亲感慨,当年,那天父亲掀起母亲红盖头的那一刻,母亲说,那是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连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及她。

现在也仍是如此认为。

“嗯,走吧。”

母亲回过神,回答沈长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