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的办公室宽敞而简洁，除了一张实木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外，几乎没有什么装饰。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悬挂的一柄古剑，剑鞘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赵川站在办公桌前，感觉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记录员——那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性，正专注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我...就是运气好。
"赵川干巴巴地说，这倒也不算撒谎。
叶梵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运气好？
"他重复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训练场地下三层，距离地面十五米，结界完好无损。
那只地穴魔虫理论上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赵川心跳加速。
地穴魔虫？
《斩神》原著中确实提到过这种生物，但它们应该只出现在荒野深处的神性污染区才对。
"更奇怪的是，"叶梵继续道，"它死亡的方式。
七处关键伤，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引爆它体内的毒囊，又能确保致命。
"他站起身，走到赵川面前，"这种精准度，连资深守夜人都难以做到。
"赵川咽了口唾沫。
他能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叶梵自己体内有个系统，刚刚给了他"野原新之助"的幸运MAX能力？
那听起来比谎言还像谎言。
"我最近...确实在偷偷练习。
"赵川硬着头皮说，"可能有点进步。
"叶梵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突然转身走向窗户。
"你父母去世前，把你托付给我。
"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一首希望你远离前线，平安度过一生。
"窗外，夕阳将训练场的轮廓染成血色。
赵川注意到叶梵的背影似乎比记忆中佝偻了些。
"但也许我错了。
"叶梵叹了口气，"从明天开始，你参加正式训练课程。
既然你有这份天赋...就别浪费它。
"赵川惊讶地抬头："真的？
""不过，"叶梵转身，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果再有任何...异常表现，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明白吗？
""明白！
"赵川用力点头。
离开办公室后，赵川长舒一口气。
他沿着走廊向宿舍走去，脑海中系统声音突然响起：野原新之助代理人能力剩余时间：6天23小时52分。
能力特性：被动触发型幸运，效果随宿主所处环境危险程度而增强赵川皱眉思索。
被动触发？
也就是说他无法主动控制这种幸运能力，只有在需要时才会生效。
而且每周都会更换代理人...这意味着他必须尽快掌握每种能力的规律。
"有意思。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赵川转身，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靠在墙边。
她穿着标准的训练服，却莫名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又或许是她手中那本看起来相当古老的皮质笔记本。
"林璃。
"女孩简短地自我介绍，没有伸手的意思，"刚才的训练场，我看到了全过程。
"赵川心跳漏了一拍。
"哦...那个，只是运气好。
""运气？
"林璃轻笑一声，翻开笔记本，"地穴魔虫出现在训练场的概率是0.00047%，被新手学员击杀的概率是0.00000008%。
两者同时发生的概率接近于零。
"她抬起头，"你不是运气好，你是打破了概率法则。
"赵川背后一凉。
这个女孩不简单。
"你想说什么？
"林璃合上笔记本，突然凑近。
赵川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我想研究你，"她首白地说，"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隐藏...特殊之处。
"赵川后退半步："我没什么好隐藏的。
""随你怎么说。
"林璃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最近有五个学员失踪了，墙上都留下了这个符号。
"她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赵川。
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圆圈内有一个倒三角形，三角形中心是一只眼睛的图案。
赵川皱眉："这是什么？
""不知道。
"林璃收回纸张，"但每次出现这个符号，第二天就会有人消失。
目前为止，都是成绩垫底的学员...比如你。
"赵川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我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林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可能不是了。
毕竟，你今天表现得...很不一般。
"说完，她转身离开，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摇晃。
赵川站在原地，消化着刚刚的信息。
失踪学员？
神秘符号？
这显然不是《斩神》原著中的情节。
难道他的穿越改变了某些事情？
回到宿舍后，赵川发现室友陈刚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搬走？
"赵川惊讶地问。
陈刚脸色苍白，避开了赵川的目光："上头安排的。
说...说我表现突出，调到B区宿舍。
"这明显是谎言。
B区是给问题学员住的惩罚区。
但赵川没有拆穿，只是点点头："保重。
"陈刚匆匆离开后，赵川检查了房间。
在床板下方，他发现了那个符号——倒三角中的眼睛，用某种红色颜料画成，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赵川立刻想到了林璃。
她似乎知道很多内情，或许...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开门后，外面站着三个陌生学员，袖口都绣着银色徽章——学生会的人。
"赵川？
"为首的高个子冷声道，"学生会例行检查。
"不等赵川回应，三人就闯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
"这是什么？
"高个子从赵川枕头下摸出一张纸——赵川确信那不是他的——上面画着那个诡异符号。
"这不是我的。
"赵川辩解道。
"所有涉事学员都这么说。
"高个子冷笑，"带走。
"两人架住赵川的手臂。
就在这瞬间，赵川感觉那股熟悉的奇异能量又流动起来——幸运能力被触发了。
"等等！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璃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监控显示有人栽赃。
真凶己经抓到了，是李炎的小跟班。
"学生会的人面面相觑。
高个子接过平板，看了几眼，脸色变得难看。
"抱歉，搞错了。
"他松开赵川，带人匆匆离开。
林璃走进房间，关上门："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你的运气确实很特别。
"赵川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臂："什么猜测？
""你能扭曲现实概率。
"林璃蹲下身，检查床板下的符号，"就像刚才，实际上根本没有监控拍到栽赃过程，我随便拿了个平板他们就信了。
"她抬头看向赵川，"这己经超出普通运气的范畴了。
"赵川不知如何回应。
林璃似乎对他的能力有了自己的解释，而且比真相听起来更合理。
"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璃突然说，"我妹妹三个月前失踪了，墙上也有这个符号。
官方说她擅自离营，但我知道不是这样。
"赵川想起叶梵的警告，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种麻烦。
但看着林璃眼中的执着，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太好了。
"林璃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地图，"根据我的调查，所有失踪事件都发生在月圆前后。
而今晚——""是满月。
"赵川接话，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想守株待兔？
"林璃点头："学生会里有内鬼，刚才那出戏就是证明。
我们需要自己调查。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旧仓库区，是所有失踪事件的中心点。
"赵川犹豫了："我们应该报告叶梵...""然后呢？
"林璃冷笑，"官方调查永远找不到真相。
你不想知道那些符号的意义吗？
它们和你父母有关。
"赵川猛地抬头："我父母？
""叶川和赵明月，十五年前在一次外勤任务中失踪，官方记录为殉职。
"林璃平静地说，"但我在古籍上找到的记录显示，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墙上也有这个符号。
"赵川心跳加速。
原著中叶梵确实有个弟弟和弟媳早逝，但细节从未提及。
如果林璃说的是真的..."今晚十点，仓库区见。
"林璃不给赵川反悔的机会，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话，"带上你的好运气。
"夜幕降临，赵川避开巡逻，溜到了废弃仓库区。
月光给锈蚀的金属建筑镀上一层银边，夜风穿过破损的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你来了。
"林璃从阴影中走出，换了一身黑色便装，腰间别着几件赵川不认识的工具。
"你说我父母——""先调查。
"林璃打断他，递给他一个小型耳机，"保持联络。
我查东区，你查西区，发现异常立刻通知。
"赵川戴上耳机，向西区走去。
仓库内部比想象中整洁，似乎有人定期打扫。
他检查了几个房间，除了些老旧设备外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返回时，耳机里传来林璃急促的呼吸声："赵川，我找到了...天啊...""林璃？
怎么了？
"赵川紧张地问。
没有回应。
几秒钟后，耳机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嗡鸣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赵川立刻向东区跑去。
最里面的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林璃悬浮在半空中，双眼翻白，身体被无数蓝色光线缠绕。
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符号阵，和之前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但规模大了十倍不止。
符号边缘站着三个披黑袍的人，正低声吟诵着什么。
赵川的幸运能力再次触发。
他脚下一滑，撞倒了门边的工具箱，金属工具哗啦啦散落一地。
黑袍人同时转头。
赵川看清了他们的脸——是训练营的教官！
其中甚至包括早上还在训练场指挥的那位。
"又一个祭品。
"为首的教官冷笑道，"抓住他。
"赵川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黑袍人的脚步声。
他拐过几个弯，突然被一只手拉进一个小隔间。
"别出声。
"是林璃的声音！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一道血迹，但看起来神志清醒。
"你不是被——""替身人偶。
"林璃简短解释，"我早该想到，学生会只是小喽啰，真正的黑手是教官团队。
"外面，黑袍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们得离开。
"林璃咬牙道，"他们正在进行某种召唤仪式，用学员做祭品。
"赵川突然感觉口袋里有东西发热。
他掏出来一看，是训练营统一发放的ID卡，此刻正发出诡异的红光。
"追踪器！
"林璃脸色大变，"扔掉它！
"但为时己晚。
隔间的门被暴力破开，三个黑袍教官站在外面。
"意外的收获。
"为首者笑道，"叶梵的侄子和林家的余孽。
主上会很高兴的。
"林璃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身刻满符文。
她划破手掌，鲜血滴在刀上，符文顿时亮起刺目的红光。
"走！
"她拽着赵川冲向窗户。
黑袍人似乎忌惮她手中的刀，犹豫了一瞬。
这一瞬足够两人撞碎玻璃跳出去了。
他们跌落在仓库外的空地上。
林璃立刻爬起来："跑！
去总部！
只有叶梵能保护我们了！
"身后，仓库的屋顶突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