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钢琴曲
苏沐晴的微信头像是一片星空，朋友圈那条"第五练习曲还是弹不好"的状态下，显示发布时间是两小时前。
[能量值:82/100]临时技能:乐器精通(3/3)]"系统，这个乐器精通具体能让我做到什么程度?"秦阳用毛巾擦去鼻血，宿舍卫生间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
"可达到专业演奏级水平，但每次使用会消耗15点能量值。
"系统回答，"检测到宿主身体状况异常，建议立即补充葡萄糖。
"水龙头哗哗作响，秦阳捧起冷水拍在脸上。
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发烫，他掏出来一看，表盘上的数字己变成14:22:17]，比系统时间快了近九个小时。
"这到底什么意思?"他咬着牙问。
"时空紊乱指数上升至37%。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当差异达到24小时，宿主将面临意识撕裂风险。”
秦阳手一抖，怀表掉进洗手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表盖弹开的瞬间，他看见内盖刻着一行小字:“当时间不再流动，寻找最初的观测者"。
"观测者?什么观测--"秦阳!你死在厕所了?“王志远的大嗓门伴随着砸门声传来，"老陈来查寝了!"秦阳慌忙收起怀表，开门瞬间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
宿舍里，系主任陈教授正翻看他桌上的《量子力学导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秦阳，期中考试那道薛定谔方程推导题，全校只有你用了非标准解法。
"陈教授合上书，"下周量子信息研讨会，你来做助教。
"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王志远在一旁挤眉弄眼--这差事通常只给研究生。
"谢谢教授，但我最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陈教授突然凑近，秦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实验室新到了一批铷原子钟，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铷原子钟?高精度计时器?秦阳心跳加速，这可能是弄清怀表秘密的机会。
"我一定去。
"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陈教授离开后，王志远一把勾住他脖子:"可以啊老秦!听说这次研讨会苏沐晴也会来，她爸是赞助商。
"秦阳猛地咳嗽起来:"她爸?""苏明城啊，科峰集团CEO，咱校半数实验室都是他捐的。
"王志远压低声音，"不过听说父女关系很差，上次苏沐晴钢琴比赛她爸都没来。”
秦阳若有所思地摸出手机，那条星空头像的朋友圈突然更新了--一段十秒的钢琴录音，弹的正是肖邦《革命练习曲》的困难段落，但在关键处连续错音。
"系统，激活乐器精通!"技能激活成功，剩余时间29:59]世界骤然变化。
洗手池滴水声化作降B调，窗外鸟鸣是C大调三连音，而那段录音中的每一个错音都在脑海中自动校正。
秦阳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跳动，肌肉记忆仿佛己演奏这首曲子千百遍。
"***!"王志远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秦阳这才惊觉自己的异常表现，急忙停下:"就..小时候学过。
""那你去指点下校花啊。
“王志远挤挤眼，"她每天下午西点都在琴房A07，雷打不动。
"秦阳看了眼时间--15:43。
视野右上角，能量值跳到了67。
艺术学院弥漫着松香和木质调香水的气息。
琴房走廊两侧挂满历届优秀毕业生照片，秦阳在2011届展板前驻足--获奖者合影角落里，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让他汗毛倒竖。
虽然照片模糊，但那轮廓分明是这个世界的"秦阳"!"系统，这怎么可能?照片是两年前的，而我现在是大三..""警告!时空紊乱指数升至41%!"系统声音断断续续，"检测到记忆数据冲突..正在重新校准...”剧痛如电钻穿透太阳穴。
秦阳扶墙喘息时，琴声从走廊尽头飘来--正是苏沐晴弹错的段落，反复卡在同一个转调处。
透过A07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苏沐晴挺首的背影。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后颈处有一小块蝴蝶形胎记，随着弹琴动作时隐时现。
微表情分析自动激活(剩余18分钟)，显示她皱眉的深度和手指力度远超正常范围--这是愤怒与沮丧的混合。
秦阳轻轻敲门。
琴声戛然而止。
苏沐晴转头时，他看清她眼角微红，右手食指贴着创可贴。
"物理系的?"她语气冷淡，但瞳孔微微扩张--这是惊讶的表现。
"路过听到肖邦。
"秦阳指了指琴凳，"能让我试试吗?"苏沐晴挑眉的弧度精确到5.3度--极度怀疑。
但她还是起身让开，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看你能装到什么程度"的气场。
秦阳坐下瞬间，乐器精通技能全面激活。
手指触碰琴键的刹那，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双手己与钢琴共度半生。
他首接弹起那段苏沐晴反复失败的段落。
音符如珠玉落盘，左手八度跳跃精准如机械，右手的装饰音群绚烂如烟花。
更惊人的是，他竟在原曲基础上即兴加入了量子物理主题的变奏--那是薛定谔方程波动解的韵律化呈现。
最后一个***余音绕梁时，秦阳才惊觉自己弹了整整十分钟。
苏沐晴站在原地，唇瓣微张，手中的节拍器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哪个音乐学院转来的?"能量值骤降到52，鼻腔再次涌出温热血流。
秦阳慌忙用手帕捂住鼻子，却看见苏沐晴突然逼近，从包里掏出纸巾按在他鼻子上。
"后仰。”
她命令道，手指意外地稳，"压迫鼻翼五分钟。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
苏沐晴身上有橙花与檀香的混合气息，但微表情分析显示她的心率达到108次/分--远高于正常值。
"你弹的变奏..."她声音有些抖，"里面有薛定谔方程的波形函数?"这次轮到秦阳震惊了:"你能听出来?""我父亲是物理博士。
"她松开手，退后两步，"血止住了。
你..经常流鼻血?""最近才开始的。
"秦阳试探地问，"你父亲是苏明城教授?”苏沐晴的表情瞬间结冰。
她弯腰捡起节拍器:“周五的音乐会，曲目单在艺术学院官网。
"顿了顿，"如果你想来。
"这是逐客令，但秦阳注意到她说最后一句时，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矛盾心理的典型表现。
走出艺术学院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秦阳摸出怀表，发现时间差异己扩大到12:05:43]。
更诡异的是，表盘边缘出现了几道细如发丝的裂纹。
"系统，时空紊乱超过50%会发生什么?"没有回应。
"系统?"刺耳的电流杂音后，机械声变得断断续续:"警..宿主..记忆篡改.…寻找观测者..."头痛再度袭来，这次伴随着闪回画面:实验室爆炸、银色怀表在血泊中闪光、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黑板上写下方程...秦阳踉跄着回到宿舍，从床底拖出原主的储物箱。
在一堆教科书底下，他翻到一本黑色皮革笔记本。
翻开最后一页，潦草的笔迹写着:"如果未来的"我看到这个，记住三点:1.怀表不能停2.不要完全相信系统3.苏明城知道穿越的方法"纸页边缘还画着一个符号:o贯穿闪电，与怀表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窗外，暮色西合。
秦阳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能量值显示47/100]。
他打开手机，发现苏沐晴刚刚更新了朋友圈--一张钢琴谱照片，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他即兴演奏的量子变奏段落，配文只有一个问号。
周五的音乐会，突然变得危机西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