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齿轮入肉
“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睁开眼睛，但睫毛粘着凝固的血痂，每次睁开都像撕开胶带。
“我这是在哪儿？”
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让他的眼睛很不适，待瞳孔适应昏暗后，白星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被遗弃的手术室里。
到处都是破碎的吊瓶玻璃，墙面的医用图表被霉菌侵蚀成抽象画，角落的器械推车上堆满生锈的骨锯和镊子。
“我这是被绑架做人体实验了？”
他试图撑起身子，左手臂突然传来烧灼般的剧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掀开染血的袖口，暗红色齿轮印记正在皮肤下搏动，齿纹间渗出细小的血珠，似乎在用白星的血液作为动力。
“这就人体改造了么？”
而这齿轮让他想起童年拆解母亲怀表时，那些精密咬合的黄铜机芯。
哐当！
输液架毫无征兆地倒下来，撞到了手术台。
白星被撞击的滚下手术台，后背撞上装满玻璃器皿的推车。
碎碴扎进掌心的瞬间，他的眼前的墙壁霉斑突然扭曲成狰狞的血字。
战争契约己缔结初始工坊：血色诊室（评级F）首轮掠夺战倒计时：6天23小时59分猩红的数字开始跳动，像是在提醒着他。
“还植入了全息投影？”
白星去触摸，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霉斑状，似乎只是在他眼中发生了变化。
“看来真的是呢，呵呵”白星咧嘴笑了笑，随后靠着墙壁整理着目前的状况。
他只记得连续加班三天修改工程图纸，心脏突然剧烈抽动起来，然后就昏了过去。
等再睁眼就躺在这座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诊所，手腕上多了个会吸血的机械齿轮。
“这东西明显不是我那个世界该有的技术，什么齿轮能在手臂上旋转还不会影响自己的动作？”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声响传来。
吱嘎生锈的的手术室大门悄然打开，白星立马抄起一旁半截断裂的止血钳，这金属的寒意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一阵灰雾从大门处涌来，瞬间弥漫了大半个手术室，雾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天花板垂落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黑暗降临的刹那，一阵钢锉摩擦骨骼的嘶吼响起。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白星瞳孔一缩，但他的本能先于意识行动。
他猛的扑向墙角的药品架时，身后的铁皮柜被利爪撕成麻花状。
他撞翻架子，肾上腺素让视网膜上的图像异常清晰。
“这是什么东西？”
那怪物像是用废弃医疗器械拼凑的蜘蛛，八条机械步足末端闪着手术剪的寒光，胸腔部位***的齿轮组中央，嵌着颗仍在跳动的猩红肉瘤。
“看来的确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玩意儿一点可不是我那个世界该有的产物”他迅速拿一旁的手术支架，准备抵抗，但这时候腕间齿轮突然发烫。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血色斑痕文字，扭曲着在白星眼前组合。
检测到可融合材料：钨合金、铜线圈（部分熔毁）检测到有机物：人灰消耗融合次数一次，是否进行随机融合这时候怪物步足上的手术刀擦过他耳际，白星极速躲闪，但还是被削断几缕发丝和留下一道划痕。
白星用拇指抹掉脸颊上的血，在复眼红光逼近的瞬间喊出。
“融合！”
顿时他手上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钨合金与骨灰在猩红光束中扭曲成嶙峋的枪管，铜线圈缠绕成扳机结构。
当他的手指扣上那团尚未凝固的金属时，一股炽热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皮肤。
砰！
蓝绿色粘液弹命中怪物的复眼部位，腐蚀的滋滋声伴随着焦臭。
白星则是被其后坐力踉跄着撞上手术台，他忍着痛看向手中，发现手中武器像是生物与机械的畸形杂交。
枪身布满血管状凸起，弹仓里涌动的居然是半透明粘液金属，其还在不断的蠕动着。
“这东西也算武器？”
一念至此，但他还是对着扑来的怪物连续扣动扳机。
第二发黏液弹打穿齿轮蜘蛛的腹腔，枪身上生锈的轴承和弹簧崩落一地。
怪物发出高频惨叫，胸膛处的心脏被击破，它顿时发出一声嘶鸣之后就栽倒在地，大量的腐烂血肉和金属散落一地。
“嘶，这家伙可算是死了”白星跌坐在手术台边，龇牙咧嘴的将手上的霰弹枪丢掉。
这时候腕间齿轮的温度逐渐消退，但白星感觉其转动的速度更快了。
“这东西转动起来酥酥麻麻的”这时候，白星发现这里的窗外是猩红的月光。
“红色的月光，果然猜测的不错，我这应该是穿越了吧”撑起身子，白星走到那脏乱的洗手台旁，看着那倒映着的红光。
在那破碎的玻璃上，一个男人面色惨白，左眼瞳孔泛着齿轮状的猩红血丝。
“还是原来的模样，看来是整个人一起来了”白星呢喃着。
啪嗒一阵声响响起，白星看过去，只见一个怀表从口袋滑出，铜链末端悬着枚锈迹斑斑的椭圆形金属。
白星捡起怀表，擦去表盖上的污渍，印在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
“致小星，生日快乐”翻开表盖的瞬间，他的指尖僵住了。
内侧镶嵌的母子合影上，女人的面容被铜绿侵蚀得模糊不清，唯独她胸前的齿轮项链清晰可见。
“这怀表也是跟着我来了么？”
而这时候窗外忽的传来火车鸣笛声，如同人类的哀嚎声。
白星将怀表放在胸口，正准备探查一下这里时。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击声从天花板传来，混着锁链拖动的哗啦声。
“楼上有东西！？”
白星迅速捡起地上古怪的霰弹枪，而此时的霰弹枪枪管在溶解。
推开手术门，白星贴着墙摸向楼梯口，透过灰雾发现满地都是沾血的绷带和针头。
斑驳的瓷砖上散布着诡异的足迹，其前半截是人类赤脚的形状，后半段却变成了锋利的金属爪痕。
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缝渗出暗红微光。
白星握紧霰弹枪，首接上前踹开门，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古怪的东西。
只见数十个悬挂的玻璃培养罐同时亮起幽蓝冷光，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残缺的人体器官。
连接着机械肺叶的心脏、嵌满齿轮的眼球、缠绕铜丝的脊椎……罐壁标签上潦草地写着一些白星看不懂的文字。
“欢迎来到你的工坊，契约者。”
一阵机械声音响起“什么东西！？”
白星猛地转身，发现声音来自房间中央的生锈手术床，上面堆满沾血的图纸。
图纸上的设计图正在自动重绘。
一个不符合常理的羽毛笔蘸着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在黄色纸上勾勒出自己手持霰弹枪的轮廓。
“灰钨散弹枪，斑铜级…”但那纸上刚写出斑铜级三个字时，白星腕间齿轮突然开始疯狂旋转，手术器械柜轰然炸开。
数百把刀具悬浮在空中，开始朝着西周飞射而去。
就在白星冲向最近的掩体时，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齿轮咬合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