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点胭脂,于脸颊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绯红,又以眉笔细细勾勒出远山黛。
款步来到家中的小酒楼。
甫一踏入,便投身于忙碌之中。
先是到柜台前,仔细核对昨日的账目,确保分毫不差。
接着又穿梭于桌椅之间,将凌乱的桌椅摆放整齐,擦拭去桌面上的灰尘。
她还不时抬头,留意着伙计们的招待情况,适时地给予指点。
见酒坛所剩不多,又赶忙去酒窖,指挥着小厮将新酿的美酒搬运上来。
后厨那位洗菜择菜的姑娘忙里偷闲,凑到苏青妧身边,一边用衣袖擦着额角的汗珠,一边抱怨道:“青妧姐,咱这每日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闲,可真累人哟!”
苏青妧微笑着安慰:“再辛苦些,熬过这段时日便好。”
姑娘又撇撇嘴,压低声音道:姑娘又撇撇嘴,压低声音道:“我今儿个来的路上,瞧见那几个***又在街边闲逛,没个正经样子。
还有那些个小流氓,整日里游手好闲,就爱在咱这附近晃悠,真让人头疼。
前儿个我亲眼瞧见,他们拦住邻街卖花的小姑娘,非要便宜买人家的花,小姑娘不肯,他们就动手动脚的,吓得人家姑娘都哭了。”
姑娘继续嘟囔着:“那些***也好不到哪儿去,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寻花问柳。
听说前几日,他们为了争一个新来的戏子,在戏园子大打出手,砸坏了好些东西,最后还是官府出面才平了事。
还有啊,他们还总爱捉弄街边的小贩,把人家摊子上的物件儿挑挑拣拣,最后又一个子儿不花就走了,可把那些小生意人给坑苦了。”
二人正说着,几个小流氓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
其中一个身着花哨,大剌剌地往桌旁一坐,扯着嗓子喊道:“来俩小菜,快点儿的!”
其余几人也跟着哄笑,随后便旁若无人地开始吹牛喧哗,言语粗俗不堪。
苏青妧心中一阵烦躁,却只能强忍着,继续在酒楼中跑来跑去,招呼着其他客人,安排伙计上菜。
正烦闷,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一声惊雷炸响。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酒楼对面那棵大榕树的树顶竟冒起了烟。
一时间,酒楼内众人窸窸窣窣,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
和尚身披褐色袈裟,手持念珠,面色凝重;道士身着青色道袍,背负宝剑,神色严肃。
和尚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观此异相,近日怕是要变天呐。
此郡县恐多生祸端,依贫僧看,有腾蛇之相。
腾蛇现世,主灾劫、动荡,怕是要有一番大乱呐。”
道士轻抚长须,点头附和:“道兄所言极是,天象异常,八卦之中,腾蛇位处巽宫,巽为风,风动则万物不安,看来这郡县之内,不久或将风云变幻,灾祸丛生啊。”
二人的言论,让本就人心惶惶的酒楼,气氛愈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