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元惊变时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昭明历三百二十七年的冬季,寒冷彻骨,朱雀街上的积雪还未来得及消融,堆积如山,宛如一条白色的巨龙蜿蜒于街道之上。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细碎的雪沫,迷蒙了人们的视线。

在这条繁华的朱雀街上,有一家名为“百草堂”的药店。

此时,店中的角落里,云蘅正裹着一件厚实的灰鼠毛斗篷,整个人都蜷缩在柜台后面。

她那双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截断裂的玉簪,眼神专注而凝重。

这截玉簪的簪头上雕刻着半只残缺不全的蝴蝶,那栩栩如生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而更为奇特的是,这半只残蝶竟与云蘅右腕处的胎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店内的寂静。

云蘅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猎户站在柜台前,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但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掌柜的,我要三钱鹤顶红。”

猎户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然而,当他伸出手叩响台面时,云蘅却敏锐地发现他的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金丝滚边的暗纹。

云蘅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缓缓垂下眼眸,伸手从身旁的陶罐里倒出一些赤红的药粉,放在一张泛黄的纸上包好,递给猎户道:“客官可要小心了,这鹤顶红可是剧毒之物,见血封喉啊!”

其实,云蘅早就认出眼前这个猎户乃是玄鳞暗卫。

自从上个月开始,己经先后有三个人用同样的手法前来试探。

但她每次都能巧妙应对,不露出丝毫破绽。

后堂之中,药炉内火势熊熊,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如云似雾般弥漫开来。

云蘅身着一袭素衣,面蒙轻纱,静静地站在药炉旁。

她看似专注地搅动着炉中的草药,实则趁着这无人注意的时刻,悄然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乃是来自神秘莫测的天机阁主之手,信封之上用朱砂精心批注了一行小字:“查清镇北侯与南疆巫族勾结之证据,三日后子时交差。”

字迹鲜红夺目,仿佛还渗透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

这种独特的香味对于熟悉江湖之事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道催命符,因为它预示着牵机蛊即将发作。

云蘅深知此任务艰巨异常,但她并未露出丝毫惧色。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信纸凑近炉火,瞬间,火焰便贪婪地吞噬了纸张。

随着信纸逐渐化为灰烬,那些灰烬竟在空中奇异般地幻化成一只只蝶形,翩翩起舞。

然而,就在这时,云蘅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养父临终前的那一刻。

当时,养父气若游丝地躺在病榻之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莫信萧家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云蘅的心间。

而如今,她所需要调查的对象,正是那位声名显赫的镇北侯世子——萧景翊。

与此同时,在繁华喧嚣的摘星阁中,花魁娇柔妩媚地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莲步轻移来到了萧景翊所在之处。

她眼波流转,巧笑嫣然地将一封密信悄悄地塞进了萧景翊的衣襟之内。

而此时的萧景翊,正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之酒。

透过那副琉璃镜片,他的眸光冷冽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早在半个月之前,玄鳞暗卫就己经成功截获了一份有关军饷贪腐的卷宗。

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份卷宗所记录的七名死者的喉咙之间,竟然都凝结着一层诡异的“醉花阴”毒霜。

要知道,这“醉花阴”可是百草堂的独门秘药,等闲之人根本难以获取。

如此一来,这百草堂自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此时,那位娇艳动人的花魁正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抚摸着他锁骨处的伤疤。

然而,她的手指刚刚触及那道伤痕,便突然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

只见他目光犀利地盯着花魁,沉声道:“姑娘的蔻丹颜色虽美,但其中似乎掺入了孔雀胆之毒,还是小心些为好,莫要因此伤了自身。”

伴随着更鼓一声声沉重地敲响,己经过去了三响。

萧景翊缓缓转过头去,瞥见窗外不知何时己悄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雪。

那洁白无瑕的雪花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在空中飞舞着,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丝静谧和清冷。

望着窗外的雪景,萧景翊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母亲临终前的那一刻。

那时,母亲用她那虚弱无力的手紧握着一枚巫族青铜铃,眼中满含着不舍与牵挂。

如今回想起来,那枚青铜铃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余温。

想到此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到墙边,熟练地打开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暗格。

从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泛黄的舆图,他将其平铺在桌面上,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张舆图上面详细地标示着南疆十二峒的位置以及相关路线,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代表着军饷流向的线条竟然与南疆十二峒的标记恰好重合在了一起……戌时己至,夜幕笼罩下的护城河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水面上漂浮的灯笼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竟使得此处亮如白昼。

在这热闹非凡的河边,云蘅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巧妙地扮成一名普通的卖灯女子,静静地蹲守在角落里,目光警觉地扫视着过往行人,等待着那个神秘的毒药买家现身。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夜空,犹如骤雨拍打地面一般。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位玄衣金冠的青年男子。

他身姿矫健,面容冷峻,如同一道闪电般从云蘅面前飞速掠过。

就在这一瞬间,云蘅怀中紧抱着的一个密匣猛地变得滚烫起来,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不好!”

云蘅心中暗叫一声,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密匣中的物品正是天机阁所秘制的“寻踪蛊”正在发挥作用,而它此刻所指示的方向,正是那位策马而过的玄衣青年!

几乎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拦住他!”

随着这声呼喊,数支利箭划破长空,首首朝着前方逃窜的身影射去。

原来,那名被追赶之人乃是朝廷的户部侍郎,此时他神色慌张,脚步踉跄,眼看着就要坠入护城河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落水的一刹那,他竟然拼尽全力将一封染满鲜血的密信塞进了云蘅怀中,并气喘吁吁地喊道:“快……把此物交给阁主……”话还未说完,一支锋利的翎羽箭便精准无误地射中了他的咽喉,他顿时气绝身亡。

说时迟那时快,云蘅尚未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己经紧紧捏住了她的腕骨。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云蘅头上戴着的一根玉簪瞬间断裂开来。

紧接着,隐藏在玉簪中的“红颜笑”毒粉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

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云蘅并未惊慌失措。

她趁着对手稍一松懈的瞬间,身形敏捷地旋转起来,迅速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然而,当她定睛看清眼前之人时,不禁心头一震。

只见这位名叫萧景翊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更为诡异的是,透过他脸上佩戴的琉璃镜片,可以看到他的左眼泛起点点妖异的金色光芒。

这种独特的征兆只有子母蛊的宿主才会拥有!

云蘅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在幽暗狭窄的小巷中急速狂奔。

身后紧追不舍的追兵们挥舞着锋利的刀剑,寒光闪烁,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无情地割裂开来。

就在她纵身一跃登上屋脊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猛地将她拽落下来。

紧接着,萧景翊手中的佩剑“断水”宛如一道闪电般横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之间。

“百草堂掌柜?

又或许我应该称呼您……巫族余孽?”

萧景翊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了云蘅不慎遗落在地上的药囊。

只见药囊的内衬之上,精美的南疆祝祷纹若隐若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威胁,云蘅却毫不畏惧。

她美眸一转,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扬起手挥洒出一把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磷粉。

刹那间,朱雀街上的七十二盏花灯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同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映亮了萧景翊那张摘下琉璃镜后的脸庞。

火光之中,那道横贯在萧景翊左眼处的狰狞伤疤清晰可见。

不知为何,这道伤疤竟然与云蘅记忆深处那个在灭族之夜残忍行凶的凶手身影渐渐重合起来。

“我们还会再次相见的。”

萧景翊在一片混乱喧嚣之中,紧紧扣住云蘅的后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炽热如火,仿佛能够灼烧人的灵魂一般。

云蘅强忍着疼痛,毅然决然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

趁着萧景翊稍有松懈的瞬间,她奋力挣脱开对方的束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结满厚厚冰层的河道之中。

在入水之前的一刹那,云蘅匆匆一瞥,恰好看到萧景翊弯腰拾起地上半截玉簪的动作。

那一刻,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都凝固成了一只只染血的蝴蝶,在她的眼前翩翩起舞,交织成一幅凄美而令人心碎的画面。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