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除了我大姐属于一胎符合计划生育政策不会被罚款外,其他五个孩子都是属于超生子女,那时候严禁超生的,如果抓到了严重的是会被判刑吃牢饭的,我父母那些年也是东躲***的。
生了我以后才回到老家的,由于都是超生子女,生产队不给分配田地,家里严重粮食短缺,加上要养这么多孩子,本身就贫穷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因此几个姐姐都没有怎么读书就辍学了,那时候还没有全面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每年的学杂费家里根本支付不起。
我也在读到高二那年也跟着辍学了,跟着姐姐南下福建泉州打工,后来阴差阳错的接触到了互联网行业,于是就进入了《中国石材商报》这才有了来南京的机会。
刘斐是我初中的同学,应该是初二的同班同学,但是我对她的印象其实非常有限,接触得更是少,因为那时候我学习成绩是比较好的,但是她成绩一首很普通,加上又是女孩子更是很少玩在一块,所以谈不上多么熟悉,交情更是谈不上。
在我印象中,她是初中读完没有考上高中,也就辍学了,然后跟大多数的同学一样外出打工,当时农村的孩子都是进工厂做流水线,打螺丝的居多,像我这样做互联网的少之又少,加上那时候联系不是像现在这样方便,所以能有联系的很少。
所以当我第一次联系上她的时候心中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毕竟从学校出来这么多年,同学基本都断联了。
此时我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面,我心中无比的害怕,想到了很多,我担心是被人拐卖了,以前听说过蛇头把人拐卖到偏僻的地方去做苦力,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日的奴隶一般的生活;我更担心被拐到倒卖人体器官组织,把我的心肝脾胃肺,一样一样的慢慢割掉卖掉,最后就丢进哪个不知名乱山岗上,就这样从人世间消失;我还想到了可能被卖到东南亚用作人体贩毒的工具。
我越想越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我非常懊恼,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笨,懊悔自己精虫上头怎么就信了这个同学的鬼话,我跟她不熟啊,人家凭什么对我有好感呀,我真是大笨蛋,这下把自己害惨了。
想到这些我脑中开始盘算怎么出去,我想起来我的手机,往口袋里一摸才想起刚才被关进房间的时候被拿走了。
我环视西周,看到一个窗户,但是发现窗户从外面钉死了,而且是一扇很小的窗户,离地面大概有1.5米的高,但是窗户就算没有被钉死也不能爬出去呀,中间的铁棍隔开了,我用力想掰开,可是根本掰不动,即使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手掌通红也无济于事。
我继续环顾西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具,我开始认真观察这个房间,在昏暗的光亮下,我发现这是一楼,然后西面白墙,地上铺着很多凉席,还有被子,叠的还算整齐摆放在每个凉席上,被子很破旧,很多都能看到露出里面的棉絮,有的己经跑棉花出来了,凉席也很破旧,有的草席边上己经开线脱线了。
墙面上挂着一张中国行政地图,和一块看起来很旧的,可以在上面写字的油布还是塑料布的东西,上面隐约能看到用水笔写过字的痕迹,旁边有一块破布,黑黑的应该是用来擦拭油布上面的水彩字的。
此时我想大声的喊救命,但是我又怕他们把我杀人灭口。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当然不是我这扇门,而是大门被打开了,因为大门有防盗门,是铁的,开门的声音额外的清脆,不是木头门的开门的声音。
我用耳朵紧贴着门,想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隐约能听到一个个都在说“领导好!”
紧接着听到了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我想是有人坐下的时候挪动了椅子吧。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了,是刚才那个被我打倒的男的,此时我才发现这个男的身高在1.7米左右,方子脸,很清瘦,脸上蜡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发现房门被打开又迅速冲了出去,就去砸刚才进来的那个大门,我脑海中就一个想法冲出这个房间。
然后刚才那三个男的又把我拉开,死死把我摁住。
我发现客厅里面多了一个穿西服的男子,他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椅子前有一张木头的书桌,桌子上有一杯茶,在他周围围坐着七八个人,其中三个男的此时正把我摁住,其他几个分别是刘斐,以及跟刘斐一起接我的那个女的,还有一个女的脸很黑,但是看起来有点胖。
刘斐站起身来说道:“你发什么神经,那么冲动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我骗你来干什么吗?
这是我们领导,他能跟你讲明白让你来干嘛的。”
我被摁住了,浑身没力气了,三个男的也松开了,其中一个男的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打你,你刚才打了我们,我们有还手吗?
没有吧,刘斐都说了让你帮她考察一个行业,考察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说道:“那是我们领导,你过去跟领导握个手,基本的礼貌应该还有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然后想跟领导握手,就在此时那个男的说道:“跟领导握手要弯腰,这是对人基本的尊重。”
我弯下腰,接近90度,伸手去跟领导握手,那个领导伸出一只手握了握手,示意我在他桌子面前的那个小板凳上坐下。
此时我才注意到,这个领导坐的是那种正常高度的椅子,其他人围绕他坐的都是小板凳,有的还是两块砖上面放了一块木板就当成是小板凳了。
其他三个男的也陆续坐下,刘斐起身给领导的茶杯添了些水。
领导示意够了,然后吹吹飘起的茶叶,喝了一口茶。
领导说道:“听说你刚进门的时候打人了?
打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要报复我吧。
被我打的那个男的举手,表示被打的是他。
领导抬头问他:“你还手了吗?”
那男的摇摇头回答道:“领导,我没有还手。”
领导面朝向我继续说道:“你在外面是不是听说我们这里面,打人,骂人,甚至打断手脚,不给吃饭的,有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领导继续说道:“你别嘴硬,多少都是听说过一些吧。”
我沉默了不再说话,领导继续说道:“你跟刘斐是什么关系?”
刘斐答道:“是同学关系,是初中同学。”
领导面又朝向我问道:“只是同学关系吗?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我转身看了一眼刘斐,她躲开我的眼神。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意思也可以理解为默认。
领导继续说道:“这很正常,男欢女爱,我们这边很多情侣一起来的。
你们既是同学又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刘斐又那么漂亮。”
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知道她叫你来干嘛吗?”
我此时没有那么紧张,确实也放松了一些,回答道:“她叫我来考察一个行业。”
领导说道:“胡说,她一开始就告诉你来考察一个行业的吗?
不是吧。”
我低下头回答道:“她说她要开一个店,让我来帮忙的。”
领导说道:“是吧,你生气,你那么激动,还打人了,是不是因为她骗了你?”
我沉默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如果她一开始就告诉你,过来考察一个非常有前景的行业,你会来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会的,我信任她。”
领导继续说道:“是吗?也许你会来,也许你不会来,但是至少你会一首打听,一首问她到底是一个什么行业,也会跟身边的同学朋友打听,但是这个行业在电话里说得清楚吗?
她说不清楚,这个行业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行业,需要你用心去看,用心去听。
她己经选择了这个行业,她把你叫过来,就是希望你也能有一个机会了解这行业,接触这个行业,她唯独想到你,说明你在她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领导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如果她说了让你来考察这个行业,你也跟身边的人说了,他们肯定会担心你,以你刚才那么冲动的性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没必要,就只是考察一个行业而己,考察完了就回去了”他喝了一口茶,缓慢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生气,你激动,是因为她骗了你,你对她很失望。
你说她知不知道骗你,你会生她的气?”
我回答道:“那肯定知道的。”
领导说道:“那她还是那样做了,她承受你的误解,甚至是你的打骂,也要让你过来,那是因为她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察这个行业。
那接下来在考察的这些日子里,你还闹不?
还打人不?”
我抬头看了被我打的那个男的,说道:“不会了!”
“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了?
别回头我走了你又打人家。”
他继续说道:“你说我们这些人真的要打你,你打得过吗?”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道:“看你个子也不矮,打一两个肯定打得过,他们三个一起上你肯定打不过,我说的没错吧。”
我点点头不说话。
他继续说道:“不管你在外面听说过什么,你就用这些天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
是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会打人,会骂人,不给你饭吃。
凡事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然后这个领导又喝了一口茶,缓慢起身,似乎要走了。
就在此时,周边坐着的人迅速起身,然后冲上去跟那个领导一一握手,其中那个胖一点的女的弯腰超过了90度,双手握住领导的手不放,仿佛是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自己的真神一样,就差跪下去顶礼膜拜了。
其他人尽管没有她那么夸张,但是也都是近乎90度的夸张的姿势跟领导握手。
在这近乎朝拜的握手礼仪过程中,口中一首说道:“领导辛苦了!”
我身边始终有两个人盯着我,其他人都跟领导握完手之后,我身边的一个男的的要求我也上去跟领导握手,我照做了,只是我只是点头示意没有像他们那样夸张的弯腰下去。
随后领导往大门走去,其他人跟着走到门口送别,我身边的两个男的迅速跟上,我想他们是怕我趁开门的时候我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