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搬进老宅的第一晚,我就被那面铜镜缠上了。镜框上雕着扭曲的藤蔓,

叶片间藏着一张张人脸,月光扫过时,它们的嘴角会缓缓咧到耳根。我裹紧羽绒服,

指尖死死掐住手机——屏幕上是中介发来的消息:林小姐,这房子民国时死过一位姨太太,

镜子是她的遗物,您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找人搬走。我嗤笑一声,

打字回复:民国老物件值钱,留着吧。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去。

铜镜里映出的不是我。那是个穿绛红旗袍的女人,水蛇腰斜倚在雕花床头,

涂着丹蔻的指尖正一下下梳着及腰的长发。梳齿卡在发梢时,她忽然转头冲我一笑,

左眼黑洞洞的窟窿里爬出一只蜈蚣。啪嗒!手机砸在地板上,镜中人影倏地消失了。

我浑身发冷,弯腰捡手机的瞬间,后颈突然被一缕湿发扫过。小姐,胭脂用完了。

耳畔响起幽幽的叹息,腐臭味混着脂粉香钻进鼻腔,借你的皮……好不好?

1我尖叫着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冲向房门。铜镜嗡嗡震颤,镜面泛起血雾,

女人的半张脸挤了出来,溃烂的皮肉黏在玻璃上,拖出蜿蜒的暗红色水痕。咔哒。

门锁纹丝不动。别费劲了。镜中传来黏腻的笑声,旗袍女人的手指穿透镜面,

青灰色的指甲暴涨三寸,堪堪擦过我耳垂,你外婆没教过吗?子时不能照镜——

话音戛然而止。那只手突然抽搐着缩回镜中,铜镜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镜框上的人脸集体发出惨叫。我愣愣地看着腕间的翡翠镯子,

那是外婆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戴上的,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光。你身上……有镇魂玉?

镜中人的声音陡然尖厉,林秀茹是你什么人!我后背抵住冰冷的墙面,

外婆的遗照还摆在客厅供桌上。照片里的小老太穿着藏蓝斜襟袄,

浑浊的右眼有一道疤——听说是年轻时为了护住传家的玉镯,被土匪的刀划伤的。

她是我外婆。我哑着嗓子开口,镯子的光晕又亮了几分。铜镜陷入死寂。许久,

镜面咕嘟咕嘟涌出黑血,女人的脸在血泊中重组,黑洞洞的眼窝死死盯

着我:林家欠我的债,你来还正合适。地板开始渗血,

我眼睁睁看着血泊中浮出一本泛黄的婚书。新郎姓名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新娘那栏却用朱砂赫然写着:林秀茹。不可能!我抓起婚书嘶吼,

外婆一辈子没嫁过人!镜中人笑得浑身发颤,旗袍盘扣崩开两颗,

露出脖颈上一圈紫黑的勒痕:傻姑娘,她当然没嫁成……新郎在洞房那晚,

就被她剜了心肝呢。2衣柜吱呀一声开了。十几件寿衣整整齐齐挂着,全是民国式样,

领口绣着相同的名字:周绮罗。最底下压着一只描金木匣,匣盖内侧用血画了符咒,

中央凹陷处正好能嵌进我的镯子。戴上它。镜中的周绮罗舔了舔嘴角,

这是你外婆从我尸体上扒走的。我猛地缩回手。外婆下葬那天,

抬棺的八仙突然集体呕吐,棺椁缝里渗出腥臭的黑水。道士围着棺材又跳又唱,

最后哆哆嗦嗦对我妈说:老太太身上……背着血债啊。不戴?

周绮罗的头发突然暴涨,发丝绞住我的手腕往镜子里拖,那就把皮留下!翡翠镯子咔

地裂开一道缝,青光骤灭。千钧一发之际,供桌上的遗照哐当倒地,

外婆的右眼流出两行血泪。周绮罗惨叫一声,发丝触电般缩回镜中。

老东西……死了还要碍事!她疯狂撞击镜面,裂纹蛛网般蔓延,你以为能护她多久?

中元节一到,我要你们林家全族偿命!我连滚带爬扑向匣子,将镯子狠狠按进凹槽。

咔嚓一声,匣子弹开,浓稠的血浆喷了我满脸。待视线恢复时,我盯着匣中之物,

胃部剧烈抽搐——那是一颗干瘪的心脏,表面爬满金色符文,血管末端连着一绺熟悉的白发。

外婆的白发。3匣中的心脏突然剧烈收缩,血管末端的白发像活蛇般缠上我的手腕。

铜镜发出刺耳的嗡鸣,裂纹中渗出粘稠的黑血,

周绮罗的脸在镜面碎片里分裂成无数张扭曲的嘴。以血养玉,以魂镇魇……

她每说一个字,地板就凸起一块人形血痂,你们林家的女人,生来就是锁魂的容器!

缠着白发的血管突然扎进我的掌心。剧痛中,翡翠镯子的裂缝被血丝填满,青光暴涨的瞬间,

我听见外婆沙哑的叹息:阿茵,去阁楼……衣柜砰地炸开,寿衣如招魂幡般扑向我。

周绮罗的指甲抠住镜框,腐烂的眼眶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蜈蚣:你逃不掉!

当年林秀茹用我的心头血炼玉,就该想到报应——我抓起供桌上的香炉砸向铜镜。

骨灰混着香灰簌簌落下,镜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趁这空隙,我踉跄着冲上楼梯,

身后传来木料断裂的巨响——整面铜镜正从墙体里挣脱出来,镜框的人脸咬住墙皮,

拖出腥臭的血浆。阁楼的门把手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同心锁,锁眼形状竟与镯子一模一样。

我将镯子按进去的刹那,锁芯传来咔嗒轻响,仿佛有谁在黑暗深处叹了口气。

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亮墙角一口贴着符纸的樟木箱。

符纸上的朱砂早已褪成褐色,但箱盖上用金漆描的八卦阵却亮得诡异。我掀开箱盖的瞬间,

符纸无风自燃,灰烬里浮出一本裹着人皮的日记。民国二十三年,腊月初八。

扉页的字迹娟秀却凌乱,像是边写边发抖,周绮罗要杀我,可我不能死,

茵茵还在等我回家……我浑身发冷。茵茵是外婆的乳名。4日记本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穿学生装的少女与旗袍美人并肩而立,背景是挂着慈安堂匾额的中药铺。

少女眉眼与外婆遗照有七分相似,而旗袍美人……分明是镜中的周绮罗。

绮罗姐教我调胭脂,她说朱砂混着尸油,画出来的唇色最鲜亮。日记的墨迹在尸油

二字上晕开一团污渍,可我亲眼看见她把堂妹的尸体拖进地窖,剥下的皮绷在画架上风干。

胃部一阵痉挛。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一段话,字迹力透纸背:林秀茹,

你以为换了张皮就能冒充周家大小姐?别忘了,你的痣长在右耳后——

阁楼的气窗突然被阴影笼罩。我抬头看见周绮罗倒挂在窗外,长发垂进室内,

发梢卷起日记本狠狠甩向墙壁。泛黄的纸页纷飞中,她贴着玻璃的脸开始融化,

露出底下另一张面孔——右耳后一粒朱砂痣,与照片中的学生装少女一模一样。

我才是林秀茹。她的声音变成外婆的语调,黑洞洞的眼窝里淌出血泪,周绮罗杀了我,

穿着我的皮嫁给沈家少爷,却被你外婆这个冒牌货截了胡!地板开始倾斜,

阁楼变成巨大的漩涡。我死死抓住樟木箱,看见幻象在旋涡中闪现:民国婚礼上,

新娘盖头下滴着血,新郎掀开红布的瞬间,周绮罗顶着外婆的脸挖出了他的心脏。

而真正的外婆蜷缩在密室,将血淋淋的玉镯按进周绮罗尸体的胸口。镇魂玉吸了我的怨气,

也困了我的魂魄。周绮罗的指甲抠进我肩头,被镯子的青光灼出焦痕,

现在轮到你了……林家的女儿,世世代代都要做画皮的祭品!5蝉鸣撕破夜空时,

我发现自己跪在祠堂里。上百块牌位在供桌上摇摇欲坠,

最前方的灵牌用金漆写着林氏养女周绮罗之位,裂缝中渗出腥臭的粘液。

外婆的遗照悬在梁上,右眼的刀疤变成一条蜈蚣,正啃食她的瞳孔。林家靠卖女儿发的家。

周绮罗的声音从每个牌位里传出,专挑八字纯阴的女娃送给达官贵人当替死鬼,

我阿姐就是被活剥了皮,做成你外婆的替身!供桌下滚出一只陶罐,

泡在血水里的婴儿脐带缠着张契约:今将次女周绮罗过继林家,换米十石。

签字的是我曾外祖父的名字。铜镜从地板浮起,镜面映出民国时的慈安堂。

药柜暗格里堆着风干的人皮,账本上记满了胭脂料绣线材的暗语。

周绮罗被铁链锁在祭坛上,我曾外祖父握着玉镯念咒,外婆哭着将匕首***她心口。

你以为镇魂玉是护身符?周绮罗的幻影从镜中爬出,每走一步皮肉就脱落一块,

这是剥皮前钉魂的桩子,好让我们的怨气炼成庇佑林家的煞!蜈蚣群从牌位裂缝里涌出,

啃食我的脚踝。翡翠镯子碎成三截,青光熄灭了。周绮罗掐住我的脖子,

溃烂的唇贴上我耳垂:别怕,这次我会把你的皮画得漂亮些……哗啦——

祠堂的门被撞开,月光混着狗血泼进来。穿道袍的少年甩出铜钱剑,

剑尖挑着一张燃烧的紫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周绮罗在惨叫声中化作黑雾遁入镜中。少年拽着我狂奔出门,身后祠堂轰然坍塌,

露出地底森森白骨。每具骸骨都戴着断裂的玉镯,腕骨刻着林字。我叫玄清,

你家祖宗雇的道士。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掏出手机给我看家族群聊记录,

从你外婆那代开始,你们林家每十年就要骗个道士来加固封印。屏幕上是外公的头像,

聊天记录停在昨天:新货已备好,这次是个大学生,生辰八字比周绮罗还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