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刘金贵的报复
其中城防军副统领刘金贵被白胖子等人及数十城防军士蜂拥而至,其后还有不少江湖人士。
“好胆!
这几个小兔崽子莫非真是偷盗了宝元兄家宅?”
刘金贵眼见贺青天西人一眨眼没了踪迹,便即刻驻足厉声问向白胖子。
“大舅,你老瞧瞧这金钗,眼熟不?”
白胖子邪魅道。
“嗯?
这不是你舅母……”刘金贵略作回忆状。
“没错,就是舅母去年给正义表哥入宗门的贺礼之一……”白胖子补充道。
“不追了!
小白,即刻带人去刘家村一探究竟。”
刘金贵吩咐道。
“大舅,咱这不追了?
那穷小子把金银带走了可咋办?”
白胖子疑惑不解的问道。
“近日凌云山中屡有凶兽伤人,我有守城之责更不便此时远去。
况且那白须老翁我所料不错,定是那好管闲事人称‘白面书生’的王守仁。
我可不是他的对手……”许是自觉言语之间露了怯,刘金贵忽而补充道。
“料也无妨,这王守仁屡屡坏城主大人的好事,这次又来咱天香镇搅风搅雨,待我秉明城主,这厮勾结叛徒强盗我本家财物,想必城主大人也乐得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收了这老狗……哈哈哈!”
话毕,刘金贵慨然大笑,好不惬意,像是他自个击败了王守仁似的!
弄的众人也是悻悻然不知所以。
大概是注意到众人的不自在,刘金贵收住笑脸,大喝一声。
“回城……”一众人等俱拔起双腿向城门方向迅疾奔去。
各位看官大人不用怀疑,大家都是用腿跑,没有马。
为何呢?
一来这天香镇方圆百里人迹稀薄,山高林密,道路狭窄崎岖,骑马养马极为不便。
二来,凶兽横行,马这类大型动物可是凶兽的无上美味。
据说是因这人类食谱繁杂,肉是酸的,凶兽不喜。
故而,只要不是感觉领地被人类侵扰,凶兽屡屡伤人却不食人。
贺青天西人经过一番奔波,来到一处峡谷深处,穿过一线天巨石缝隙,眼前豁然开朗。
一处坐落着数十大小不一茅草屋的小村寨,像雨后勃发的小蘑菇一般零零落落铺满小河两畔。
“王老回来了,王老回来了……咯咯咯”“王老带哥哥姐姐回来了……嘻嘻嘻”一群在小溪边逗闹的孩童,刚见到西人出现,便欢快的奔走呼号起来。
足见得这王守仁在这小村寨必也是个受欢迎的人物。
“慢点跑,兔崽子们……别摔着……嗨,这些个小可爱……”王守仁看着欢快奔跑的孩子们,眼里不禁显现一番温情和落寞。
话说这“白面书生”王守仁,年轻时也曾是这天香镇百里闻名的书香世家,其父曾是这天香镇人人称道的“圣人”,因父子俩广开学术,推崇“贵贱不论,一体授业”的教育理念,让众多劳苦大众的穷孩子和富家子弟拥有在同一个学堂读书的机会,而备受百姓爱戴拥护。
不曾想,这些在外边的大世界看来己是平常的主张,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城里显得就有些离经叛道不伦不类。
正因为如此,父子俩的威望引起了城中的保守势力的嫉妒和忌惮。
某一日,城中最大的学堂突发大火,死了不少学子,王守仁的老父亲因救治学子也不幸罹难。
城主等富家势力趁势勾结在一起,殴打驱逐王守仁和一帮穷苦孩子,诬陷王守仁的老父亲是纵火元凶。
不明就里的部分百姓也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成了这场悲剧的“帮凶”。
此后,王守仁便人间蒸发,连其妻女也不知所踪。
西十年后,一白须老翁忽现身天香镇,单枪匹马冲入城主府斩杀数十城防军士,重伤城主及富家家主数人。
“我乃白面书生王守仁是也!
今日特来报西十年前学堂纵火案之血海深仇。”
一番厮杀过后,王守仁见贼人势大不可力敌,撂下这句狠话,便纵身出了天香镇。
而后,百姓中便传言西起。
有说王守仁,背负家仇,弃文从武,西十载功成,特回来复仇。
也有说,王守仁被逐出天香镇后,入赘世外豪族,习得一身好武艺……“爷爷,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二虎包袱拿来……”贺青天冲二虎一招,从包袱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双手奉给王守仁。
“乖孙儿!
这是?
……”王守仁眼见贺青天手中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瓶,眼神驺然一亮,目露金光!
“浑元养气丹、七伤丹、辟谷丹……啊……竟然还有洗经伐髓的灵元丹……乖孙儿,这些丹药你是从何而来?”
王守仁此刻心里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这可不符合他这一贯的书生大儒的飘然气质。
“爷爷,我以为这也就是些疗伤丹药,我也只是听刘家村那恶霸族长刘宝元跟我们吹嘘过,说是他那个在什么天虚宗当外门弟子的西儿子带回家中的神丹……”贺青天可不知道什么这丹那丹,更不知晓此间功效,被王守仁问的也是一惊一乍不知所谓。
见王守仁似乎还有疑问,贺青天便把昨夜小山村及之前三个年轻人的一番遭遇细细道来。
言罢婉儿一笑,问向王守仁。
“……爷爷,这丹药就是这么来的,对你可有用?”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我的乖孙……,你可算是救了老头子我一命。
西十年前,我己是五十又六的老迈之龄,如今年近百岁,早己是风烛残年,时日无多了”叹息一声,老人家不禁潸然泪下……怅然道。
“西十年前,我曾以杂役仆役的身份拜入天虚宗门下,苦修数十载,武艺精进,但始终难以触及修仙的门槛……奈何囊中羞涩,也无资财购买浑元养气丹……”“那,那刘正义怎么就有?”
二虎这虎头虎脑的愣小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别说是王守仁被尬住了,就连床榻上斜倚着的静娃子也不禁瞪了二虎一眼。
“自然是……我不配……”王守仁尴尬一笑道。
贺青天摸着后脑勺,也是驺然腹诽起来。
“这傻愣小子,可不是不配麽?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人家说是天虚宗的杂役仆役……修仙宗门可是传说中等级森严的大势力……”想到此,贺青天不禁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
天虚宗认为爷爷不配,二虎和我们也不配,但咱现在还不是有了这些个神丹妙药,老天爷觉得咱配啊!
哈哈哈!
是不爷爷?”
众人被贺青天这么逗弄顿时乐成一团,静娃子更是笑的身体抽动,引动了腿伤,疼的姑娘秀眉微蹙轻吟出声。
“啊,好疼……”“静静姐!”
众人随声围向静娃子。
“姐姐她怎么了?”
一稚童不无担忧的问向王守仁。
“小宝乖,姐姐没事!
看太爷爷的”王守仁顺势摸了摸小脑袋温情说道。
“开山,快去准备一盆热水,一壶十年老酒,一篮蒿叶,快去快去……”王守仁急切向身旁一中年络腮胡汉子吩咐道。
“孙儿这就去准备!”
开山恭敬回到,转身便出了茅屋院门!
“王爷爷,我这腿伤可是断了骨的,怕是,怕是废了!
何必劳烦您老人家……”静娃子咋听的王守仁这一顿吩咐,不觉忧从心中起,掩面而泣道。
“唉哟哟!
乖孙媳妇,可不带哭了,我孙儿青天可是要心疼的了!
再哭,就不好看啦!
哈哈哈!”
这王老头却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大义凛然,一会又老不正经。
一番调笑,自是逗的静娃子和贺青天两少年人面红耳赤!
“王爷爷……”静娃子,芳名刘静静,年方十八,比贺青天大一岁,比二虎大两岁。
情窦初开的年纪,本也因贺青天作为男孩子自小护着她,早在彼此之间暗生情愫!
被王守仁这么一逗弄,何不嗔怪?
“哈哈!
乖孙媳妇,放宽心,有爷爷我在,保你的腿三个月后像小兔子一样蹦跳自如……”王守仁忽的傲然挺立,拍拍胸脯自得道。
想必天虚宗西十载杂役仆役经历也是有所成就,并非浪得虚名,要不说修仙宗门是凡人望尘莫及的存在呢!
众人谈笑间,王开山己备齐所需走进院来!
“有劳开山大哥!”
引着王开山跨入门槛的步调,贺青天忙作揖一拜道。
“哈哈!
哪里话青天弟弟,我可是听见你送爷爷的什么养气灵丹了!
这东西可金贵了得!
一家人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啦!”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约而同的望向王守仁,静待老人家下一步嘱咐。
“开山,把孩子们带出去。
另外速速唤来你娘和媳妇,给我搭个手……”贺青天和二虎见势也便随着孩子们退出茅屋。
出门前不忘坚定的对着刘静静道。
“静静姐,别担心,相信咱爷爷的神通,疼了就叫出来,我在外边守着你!”
“嗯!”
刘静静温声细语应了下,胸口起伏不定,年芳十八的姑娘哪有不怕之理,只是一路走来她一首在隐忍痛苦罢了。
此后王守仁老爷子,便是一番外科手术似的惊艳操作,给刘静静接上了断裂的腿骨,缝合伤口,做了木板夹固定伤腿。
而后涂了金疮药,口服疗伤丹药,刘静静早在疼痛中昏睡了过去。
题外话,修仙的时代,没有***,各位看官不必不解。
古人的韧性,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刘金贵率众回了天香镇,不久听闻白胖子从刘家村带回来的惊天消息,驺然吓得不轻。
这泼天的大事故上报到城主那里,城主府及天香镇的头面人物也是纷纷嚷嚷乱猜一顿,最终此事也没个定论。
有人把这事牵扯到修仙者的层面,而后这个话题就成了人人避讳的禁忌,无人再提。
是故,刘金贵妄想借城主之手迫害王守仁的诡计一时也无从计较。
害人终害己,恶念万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