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锦帐藏锋
晨光透过纱帐，将寝殿照得半明半暗。
她下意识摸向发间的银簪——空了。
"找这个？
"低哑的嗓音从帐外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纱帘。
萧烬披着玄色寝衣，衣襟半敞，指尖正转着她的银簪。
白蓁猛地坐起，中衣领口滑下半寸，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疤痕。
萧烬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片刻，忽然将银簪掷还给她。
"朕的暗卫试了一夜，拔不出这根针。
"他唇角微勾，"爱妃的机关，有趣。
"白蓁接住银簪，指尖抚过簪尾暗槽——三根毒针完好无损，但针尖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她瞳孔微缩："陛下碰了针？
"萧烬不答，反而俯身逼近。
白蓁被迫后仰，后背抵上雕龙床柱。
男人带着寒意的呼吸拂过她耳际："针变红时，会散发蔷薇香。
"——他竟然能闻出毒针的情绪变化！
白蓁的银针瞬间转为胭脂色。
**第二节：绝嗣汤局**"娘娘，该喝药了。
"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白蓁拢好衣襟，看见一位满脸褶子的老嬷嬷端着漆盘进来，盘中药碗冒着热气。
"避子汤？
"白蓁故作天真地问。
老嬷嬷扯出个僵硬的笑："娘娘聪慧。
陛下吩咐，侍寝后必饮此汤。
"白蓁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刮——藏红花混着麝香的刺鼻气味钻入鼻腔。
这哪里是避子汤，分明是绝嗣的毒药！
她假装低头饮药，袖中银针却悄无声息地刺入嬷嬷虎口合谷穴。
"谁指使的？
"白蓁声音轻柔，眼底却一片寒凉。
老嬷嬷突然浑身抽搐，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说...说脏货不配怀龙种..."话音未落，她突然双目圆睁，七窍流出黑血——竟是提前服了剧毒！
殿门轰然洞开，萧烬带着寒气踏入。
白蓁刚要开口，却见他掐住嬷嬷脖子冷笑："朕的规矩，轮不到未央宫插手。
""咔嗒"一声脆响，老嬷嬷的头颅软软垂下。
**第三节：毒如蜜糖**血腥味在殿内弥漫。
白蓁的银针转为警戒的赤红，却见萧烬随手抛了尸体，朝她走来。
"怕了？
"他指尖还沾着血，却抚上她紧抿的唇。
白蓁偏头避开："陛下杀人如麻，妾身怎会怕。
""撒谎。
"萧烬低笑，突然扣住她手腕举过头顶，"针变深红了。
"白蓁这才发现，自己的银针不知何时己变成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她挣扎了一下，金铃叮当作响。
萧烬忽然低头，舌尖舔过她指尖的银针。
白蓁浑身一颤，针尖竟渐渐褪成浅粉。
"爱妃的毒..."他喉结滚动，"比蜜甜。
"**第西节：心跳如雷**夜半，白蓁被一阵压抑的咳喘声惊醒。
萧烬背对她坐在床沿，肩胛骨在单薄寝衣下绷出锋利的弧度。
地上零星溅着黑血，显然寒毒又发作了。
白蓁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搭上他后背。
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紧绷，男人回头时，眼底猩红未褪，像嗜血的兽。
"不想死就躺下。
"白蓁抽出发间银簪，"最后一次施针。
"萧烬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扯开衣襟仰躺下去。
白蓁的针尖抵住他心口时，发现那里的血管比昨日更黑了。
"再强行运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冷声道，银针却稳准狠地刺入穴位。
萧烬忽然抓住她散落的一缕发丝："为什么救朕？
"白蓁手下不停："陛下死了，谁替我灭白府满门？
"男人低笑起来，胸腔震动带动银针微颤。
白蓁突然发现，自己的针尾又泛起了那抹恼人的胭脂色。
更糟的是，萧烬的心跳透过银针传来——快得离谱。
就像她此刻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