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那个不能吃！
"贺扬阳一个飞扑，终于在自家金毛犬即将咬碎巧克力包装纸的前一刻，成功掰开了它的嘴。
他长舒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这傻狗，差点就没命了知道吗？
"他揉了揉贺岁蓬松的金色毛发，大金毛无辜地歪着头，湿漉漉的黑鼻子蹭着他的手心。
贺扬雅从厨房探出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哥，怎么了？
""岁岁差点吃了掉在地上的巧克力。
"贺扬阳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沾到的狗毛，"我得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虽然没真的吃进去，但万一舔到包装纸上的残留就麻烦了。
""需要我一起去吗？
"贺扬雅问道，顺手把剩下的饼干塞进嘴里。
"不用，你明天不是有早课吗？
我自己去就行。
"贺扬阳己经麻利地给贺岁套上了牵引绳，顺手抓起玄关处的钥匙。
夜晚的宠物医院比想象中要忙碌。
贺扬阳牵着贺岁在前台登记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喵"。
他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正站在他旁边。
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深色牛仔裤，怀里抱着一只体型惊人的缅因猫。
猫的毛色是漂亮的银灰色，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金色的眼睛半眯着，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你的猫真漂亮。
"贺扬阳忍不住赞叹道，职业病让他下意识观察这只猫的品相，"是纯种缅因猫吧？
看这个耳簇和下巴线条，品相真好。
"男生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专业，微微挑眉："你懂猫？
""略懂一点，我是S大新闻系的，上学期刚做过一期关于宠物品种的专题报道。
"贺扬阳笑着伸出手，"贺扬阳。
"男生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了握："许尧晨。
"他的手很凉，掌心却意外地柔软。
贺扬阳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机械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蓝光。
"许先生，许愿的体检时间到了。
"护士走过来招呼道。
许尧晨点点头，正要离开，贺岁突然兴奋地"汪"了一声，试图凑近那只缅因猫。
出乎意料的是，向来高冷的许愿竟然从主人怀里探出头，轻轻嗅了嗅贺岁的鼻子。
"稀奇。
"许尧晨低声说，"它平时不理其他动物。
""岁岁很讨动物喜欢的。
"贺扬阳骄傲地说，揉了揉自家金毛的大脑袋，"去年小区里的流浪猫生崽，它还给小猫当了一个月的临时保姆呢。
"许尧晨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那表情转瞬即逝，却让贺扬阳莫名觉得像是看到冰山裂开一道缝隙。
"贺岁的主人？
"医生在诊室门口喊道。
"来了！
"贺扬阳应道，临走前对许尧晨挥了挥手，"先走了，有缘再见啊！
"检查结果很乐观，贺岁只是舔了一下包装纸，没有摄入足以致毒的剂量。
医生建议观察一晚，但贺扬阳坚持要带它回家。
"它认床，在陌生环境会焦虑。
"他解释道，一边安抚地用指尖梳理贺岁耳朵后面的毛发。
走出诊室时，贺扬阳意外地发现许尧晨还在等候区，正低头看手机。
那只缅因猫优雅地趴在他膝上，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摆动。
"还没走？
"贺扬阳牵着贺岁走过去。
许尧晨抬头，目光从贺扬阳脸上移到他身边的大金毛："它没事了？
""嗯，医生说很幸运，没摄入多少。
"贺扬阳蹲下身抱住贺岁的脖子，"对吧，小笨蛋？
下次再乱捡东西吃，就把你的零食全没收。
"贺岁似乎听懂了，委屈地呜咽一声，把头埋进主人怀里。
许尧晨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妙地柔和了一些："你对它很好。
""那当然，它可是我最好的伙伴。
"贺扬阳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
看年纪应该也是大学生吧？
""S大，计算机系。
""真的？
我也是S大的！
新闻系大一新生。
"贺扬阳眼睛一亮，"你是学长？
""嗯，大三。
""太巧了！
"贺扬阳兴奋地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既然是一个学校的，加个微信呗？
万一宠物有什么问题可以互相请教。
"许尧晨微微皱眉，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社交请求。
但当他看到贺扬阳期待的眼神和贺岁天真地摇着尾巴的样子，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
"谢谢学长！
"贺扬阳欢快地扫码，迅速把自己的备注改成"新闻系贺扬阳+金毛贺岁"，还附上了一个小狗表情。
许尧晨看着这个过分活泼的备注，嘴角又抽动了一下："不用叫学长，叫名字就行。
""那多不礼貌。
"贺扬阳认真地说，"我在家可是被教育要对长辈有礼貌的。
"许尧晨盯着他看了两秒，确定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男生是真的在认真纠结这个问题，而不是在开玩笑。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但你是前辈啊。
"贺扬阳坚持道，一边收拾贺岁的牵引绳准备离开，"对了，你们计算机系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AI项目？
我听说——"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许尧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我得接这个电话。
""啊，好的好的，你先忙。
"贺扬阳连忙摆手，"我们改天再聊！
岁岁，跟许学长和许愿说再见。
"贺岁配合地"汪"了一声，许愿则高冷地甩了甩尾巴，算是回应。
看着许尧晨走到角落接电话的背影，贺扬阳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冷淡的学长，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难以接近。
至少，他的猫好像挺喜欢贺岁的。
而贺扬阳一首相信，宠物和主人之间，总有些奇妙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