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耳边传来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周默先生,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成功了。
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笔形手电筒。
"我...这是哪里?
"我的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市中心医院。
您遭遇了车祸,昏迷了三天。
"医生检查了我的瞳孔,"幸运的是没有严重脑损伤,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
"车祸?
我努力回想,却只能捕捉到零星的画面——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挡风玻璃碎裂的纹路。
但更奇怪的是,在这些记忆碎片之间,还混杂着一些完全不属于我的画面:一间摆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脑电波图,还有一双正在操作仪器的手——那双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绝对不是我的手。
"您还好吗?
"医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到了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犹豫地说出口,立刻后悔了。
他们会认为我疯了吗?
但医生只是点点头:"创伤后记忆混乱很常见。
这些幻觉会慢慢消失的。
"幻觉?
我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那些画面如此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觉?
三天后我出院回家。
公寓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墙上挂着的毕业照,书架上排列整齐的犯罪心理学书籍,冰箱上贴着的外卖菜单。
这些都是我的生活痕迹,但为什么我感觉像是在参观别人的家?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对着显微镜观察某种荧光标记的神经元。
醒来后,我的枕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3479。
更可怕的是,那字迹分明是我的,但我不记得写过这张纸条。
第二天上班时,我在地铁站看到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
他戴着墨镜,但当我与他擦肩而过时,我莫名地确定他在监视我。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道理,却让我浑身发冷。
"周教授,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我的助教小李在办公室门口关切地问。
"只是没睡好。
"我勉强笑笑,突然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本《神经可塑性研究》,"你对神经科学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