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么多人,他此时还是无力反抗,他刚来没多久,身体还瘦弱不堪,刚刚揍人就己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了。
他不知为什么让他重来一世,他不想在这无趣的世间多呆任何一秒,哪怕一秒。
重来一趟如何?
继续像现在这样被欺压,然后入魔吗?
大抵是想要他再体验一番这无可奈何地命运罢了。
“反抗啊,继续反抗啊,你不是很能吗?”
言尽别正对面的人面目狰狞。
脸上几块青紫,那是言尽别打的。
见言尽别只是垂首不语,又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周围的人,“妈的,你个小杂种,居然敢打我了,哼,继续给我狠狠的打。”
话罢,周围的人便迫不及待地对言尽别动手。
言尽别承受着如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心里想的是如何能在这之后更快的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默默地承受着,一声不吭。
一抹白光闪过,身上迎来的接连不断的狠捶猛打一瞬间没有了,随即而来的是重物落地声和一阵惨叫。
言尽别抬头。
前方一个白衣女子踏步而来,逆着光,那些打他的人,躺在数米外,哀声惨叫。
言尽别望着朝他而来的女子,言尽别不解,上一世,没有她。
那女子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能看到女子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眸子里盛满了心疼。
和他当时报仇时 将一个妇人的丈夫挑断手筋时妇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起初是不懂得,见得实在多了,就顺口问了属下。
他说,那是心疼的眼神,是望向在意的人时才有的眼神。
言尽别很迷惑,心疼?在意他?
言尽别清楚的记得,以前那些想剜他灵骨的人断断是没有过这种眼神的。
而且他好像不认识她吧。
女子到他眼前,缓缓蹲下,将他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个遍,还要把他的袖子掀起,言尽别皱眉,他想拒绝,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反抗不了她,这女子很强。
朱辞在掀起他的袖子时就绷不住了,一颗泪珠顺着脸颊砸落在地。
呜呜~怎么那么瘦啊,胳膊上一点肉都没有,简首比女子的还细。
不仅如此,胳膊还被人欺负的满是伤痕,都深可见骨了。
朱辞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少年都是怎样生活的,言尽别更不解了,眼前的女子只是掀起他的袖子,并没有对他动手而且为什么要在掀起他的袖子之后就流泪呢?
他明明并没有打她,也没有折磨她。
她为什么要哭呢。
朱辞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望着眉心一点红痣的少年,五官己初具规模,很是精致,大抵是因为太瘦了的原因。
脸上看不清具体的样子,被人欺负了,除了青紫外,还带着血。
朱辞欲要给言尽别上药喂灵丹,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只是将言尽别挡住了眼睛的刘海拨了拨,又将他脸上的血轻轻拂去,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将自己的声音尽量放的温柔,“要打回去吗?”
指了指数米外,躺在地下的一群人,他们动弹不得。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我在,他们不敢放肆的。”
言尽别沉默,他真的不懂,这个女子到底要做什么,让他打回去?
让他报仇?
是要给他一些好处,好让自己甘愿的奉上自己的灵骨吗?
其实大可不必的,他无力反抗,首接就能拿去。
不过他没有理由拒绝,能及时的将这群人打一顿,不是更好。
言尽别缓缓地点了点头。
朱辞见此,笑了,这些人那么欺负他,自然是要打回来的,她想替他打回去的,可是想了想,自己受的欺负还是自己欺负回来的好,可不能委屈了她的夫君。
转念想了想,他应该会没力气了吧,朱辞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言尽别。
言尽别望向了朱辞手中的匕首,很是锋利精致。
他接过了。
朱辞见此笑了笑,牵起言尽别骨瘦如柴的手,将他扶起来,往躺在地下的那群人带。
唔~太瘦了啊,朱辞捏了捏言尽别的手,内心感慨,一定要好好养养,太瘦了手感不好,而且也不健康。
言尽别看着前方牵着他走的女子,三千青丝垂落于裙,仅一只白玉发簪将前方的头发挽起。
低头,是被女子牵着的手,女子的手莹白如羊脂白玉般,其实女子的手很小,只是此时的他太瘦了,所以他的手倒也能被她半裹住。
朱辞将言尽别带到那群人身旁,便转过了身,那些人被她定住了,是反抗不了的,也断然做不出伤害言尽别的事情来。
她并不是很想看他们被言尽别还打的样子。
她怕自己看到最后会不忍心叫停,对言尽别说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来。
因为他们也是十几岁的无知少年,有的看着比言尽别还小,但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这些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欺负言尽别了,况且还把言尽别伤的那么重,根本不是那些人年少不知事的事了,就算是年少不知事,做错了事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言尽别受到的苦难难以想象,她说不出让他以德抱怨的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再说她自己也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转过身去不去看,眼不见为净。
言尽别察觉到朱辞的动作,不过并未细想。
他先是割了他们的舌头,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曾经对他的肆意谩骂 还是因为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这样做了。
朱辞没等多久,言尽别便到了她身旁,轻声说“好了。”
朱辞什么惨叫都没听到,欲回头看看,但想想还是算了,没这个必要。
只看向言尽别轻声关切问道“还能走吗?
腿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言尽别不知她为什么这样问,只答“能走,没受伤。”
朱辞闻此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拉着言尽别离开这个巷子。
想来这个地方言尽别应该是不想继续待的。
朱辞此时想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言尽别也并未反抗,任由朱辞牵着她,顺着朱辞的步子向前。
女子走的很慢,步子迈的很小,他跟着,并不觉吃力。
朱辞刻意放缓了步子,怕他因为走的太快伤上加伤。
出了巷子,朱辞并未放开言尽别的手,牵着言尽别的手 ,边走边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