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包拯八岁巧断牛舌案,声名传遍庐州。
光阴似箭,转眼三年过去,这日正是清明,包拯背着竹篓去祖坟祭扫,行至半山腰忽遇暴雨。
他见前方破庙漏雨,正要寻个干燥处暂避,却听得墙角传来***声。
拨开蛛网一看,竟有个老乞丐蜷在草堆里,左腿肿得碗口粗,脓血顺着裤管往下淌。
包拯二话不说,撕下衣襟替他包扎,又取出干粮浸水喂下。
老乞丐打量他半晌,哑声道:“小子,可愿学断案真本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竟是半卷泛黄的《洗冤录》!
雨过天晴时,包拯再寻那乞丐,只剩块青石上刻着“南侠授业”西字。
原来这乞丐正是江湖传闻中“南侠”展昭的师父,见包拯心善,特授此秘典。
从此少年白日读书,夜里便在油灯下钻研刑名之术,连二嫂孙氏骂他“不务正业”也只当耳旁风。
且说这年定远县新官上任,正是包拯的同窗李侃。
李侃虽饱读诗书,却从未审过案子。
头桩官司便是城东王婆状告儿媳张氏毒死亲夫。
公堂之上,张氏披头散发呼冤枉,王婆却举着砒霜罐子哭闹:“大老爷明察!
这贱妇嫌我儿瘸腿,前日刚吵过架!”
李侃拍案问道:“可有旁证?”
仵作上前回禀:“死者七窍流血,确系中毒而亡。”
正要定罪,忽听堂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但见个黑瘦少年挤入人群,正是包拯。
李侃又惊又喜:“贤弟缘何至此?”
包拯作揖道:“学生路过县衙,闻此案有疑。
敢问仵作大哥,可曾查验死者牙根?”
仵作一怔:“这...倒未细看。”
包拯取来银针探入死者口中,银针竟未发黑。
“诸位请看!”
包拯举起银针,“若服砒霜,银针必黑。
死者牙龈有黑斑,分明是误食烂肺草!”
原来城东常有樵夫采此毒草,定是死者误食所致。
王婆顿时瘫倒在地——她早看儿媳不顺眼,见儿子暴毙便趁机诬陷。
李侃大喜,当场拜包拯为幕宾。
消息传开,定远县百姓编出歌谣:“包黑子,赛阎君,银针一探断假真。”
偏这歌谣传到二嫂孙氏耳中,她扯着嗓子骂:“黑炭头还想做官?
除非日头打西边出!”
却说包拯在县衙数月,屡破奇案。
这日有个绸缎商报案,说夜宿客栈时,百两纹银不翼而飞。
包拯乔装成货郎暗访,见掌柜的新置了皮袄,言谈间总摸腰间玉佩。
他心生一计,次日在大堂摆下三只碗:一碗盛水,一碗盛油,一碗盛酒。
“诸位看仔细了!”
包拯将玉佩浸入水中,水面浮起层油花,“此玉沾过油腥,必是偷银后慌乱藏于油缸!”
掌柜吓得腿软,原来他趁商人熟睡,将银子埋在油缸下,却不慎遗落玉佩。
此案一结,李侃要奏请上司嘉奖。
包拯却婉拒道:“学生志在科举,他日若能入朝为官...”话音未落,忽有快马送来家书——父亲包怀重病!
少年连夜启程,行囊中除了书本,还多了本被翻得卷边的《洗冤录》。
这正是:破庙奇遇授奇书,县衙断案显奇术。
莫道寒门无青云,且看他日叩天阍。
欲知包拯归家后父亲病情如何,进京赶考又遇何等侠义豪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