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怀瑜过得格外充实。
聂夫人亲自为她准备去云深不知处的衣物,一针一线都缝进了浓浓的爱意。
聂宗主则为她选择带去资源和送给云深的谢礼。
聂明玦也时常陪着她,向她分享着族中的趣事,和今日又学习的刀法要诀,聂夫人甚至请了一位画技高超的画师,为她们一家五口画了一幅全家福,以慰相思。
到了出发那天的日子,是聂宗主独自带着怀瑜前往云深不知处,怀桑,明决太小总是要留一个大人照看的,聂夫人满眼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怀瑜,狠了狠心把怀瑜抱到了聂宗主的怀里。
“快走吧,再待一会儿,我就要舍不得了。”
聂夫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哽咽,却又决绝的转身离去。
聂宗主紧了紧抱着怀瑜襁褓的手,怀瑜看着母亲的背影,也忍不住的抽噎起来,双手向前方抓去,聂宗主安慰的拍了拍怀瑜,轻声说到:“瑜儿,你要快快健康起来,早日回到我们的身边。”
说着就抱着怀瑜上了马车。
清河距离云深上千里路程,马车行驶起来也要走个5,6天,车厢里怀瑜看着抱着自己的父亲,心中默默叹气,书里写过,聂宗主遭温若寒暗算早早殒命,聂明玦年少继承家主之位,估摸着应该是16.7岁左右,且就算没有温氏暗算,以聂氏刀法的弊端,历代宗主都是壮年殒命。
想到这里,怀瑜感觉天都塌了。
聂宗主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小的人儿脸上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仇大苦深的,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决策的事情一样,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老道人在宗门口说的话,生而知之,魂重命轻,聂氏一族的杀气又太重,再加上胎里不足,在清河养不住。
眉头微皱,这跟孩子怕是不凡,不求其他,但求平安顺遂。
不知道自己底裤都快被人掀完了的怀瑜还在为短命的爹爹和兄长发愁着呢。
马车悠悠晃晃了5天,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抵达姑苏,眼看着天色渐晚,现在上山拜访不合礼数,于是聂宗主决定在客栈修整一晚,明日清晨再上山。
怀瑜看着明显和清河不同的风景,姑苏偏向南方,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清河更像北方,两地的差异让怀瑜新奇不己,左看看右看看小脸是满是好奇。
聂宗主带着怀瑜在客栈里安置了一晚,第二天整装待发的前往云深不知处。
—————云深不知处“青蘅君,麻烦你了。”
聂宗主说着便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到青蘅君的怀里。
“子山,这是哪里的话,以我们这些年的情分,这件事情哪里算得上麻烦。”
青蘅君抱着怀瑜,微笑着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面带迟疑的说:“只是我云深女眷甚少,能教养怀瑜的人少到只有一人,你可愿意?”
聂宗主听出了青蘅君的言外之意,摇摇头表示没有意见,“你夫人也是极好的一个人,让她教养阿瑜,是阿瑜的幸运,怎会不愿呢,若不是那件事…你们也应该是一对神仙眷侣。”
青蘅君微微失神自从那件事后,所有人都说她是妖女,是罪不可赦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也是一个极好的人。
怀瑜看见抱着自己的人在失神,也想起了青蘅君夫人的事情,唉,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啊。
怀瑜挥着双手咿咿呀呀起来,将青蘅君从散发的思绪里拉了出来,看见怀里的小人像是在努力逗他开心,也不禁笑了起来“既然子山这么说了,那我便将孩子送去了,子山还有要交代的吗?”
聂宗主摇了摇头,最后看见眼自己的女儿,不舍的说:“5年后我来接她,子山在此再次谢过蓝氏大恩。”
说完拱手一拜,青蘅君连忙将人扶起,“子山,你太客气了。”
聂宗主起身后,摸了摸怀瑜的小脸就告辞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青蘅君带着怀瑜来到了囚禁自己夫人的落花小院,将孩子轻轻放在了熟睡的妻子旁边,留下了张字条就离开了小院,只有院中的落花知道他来过。
在他离去的时候,蓝夫人的眼睑稍微动了一下,抬眸看着蓝宗主离去的背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自己旁边的孩子,孩子睡的香甜,就是过于瘦弱了。